7黑炭頭啞口無言,他的確是連個一歲的奶娃娃都打不過,這是實話。

可惜說了實話也沒人信,心里好憋屈。

“我不管,我要見她,你讓她出來。她拿走了我的東西,讓她還給我,不然我就,就,就,就......”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孩子說話可真搞笑,我們郡主會拿你的東西?”門房大爺覺得黑炭頭瘋了,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你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連飯都吃不飽吧?

居然說我們郡主拿了你的東西?告訴我,郡主拿你什么了?你說說看?

金銀財寶他們秦王府不缺,你這黑小子身上能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被郡主看上?”

剛才不是派了個侍衛送他走嗎?沒送到地方?侍衛才回來沒多久,這黑小子就回來了。

還敢大言不慚說郡主拿了他的東西,笑死人,郡主一個奶娃娃,能拿什么?

他一個堪比乞丐,身無長物的小男娃,能有啥好東西?

黑炭頭理直氣壯地回答:“你們郡主拿我的靈力了。”

“啥?”門房大爺看黑炭頭的眼神都帶著譏諷,跟看個傻子似的,“你說啥?我們郡主拿你啥了?靈力?那是個什么玩意兒?”

靈力是個什么玩意兒?黑炭頭被大爺問得一臉懵逼,他抬手抓了抓頭上亂蓬蓬的頭發,心底糾結,不知道要怎么跟老頭解釋靈力是個什么玩意兒。

不,靈力根本不是玩意兒,它就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力量,沒有具體的形體,他該怎么說?

“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么玩意兒。”想了半天,黑炭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硬著頭皮這么說。

門房大爺眼睛一瞪,臉色一沉:“你這小孩是不是無理取鬧?說我們郡主拿了你的東西,問你是什么又說不上來,你想做什么?來我們家門口耍無賴?”

“我沒有,那胖娃娃就是拿走了我身上的靈力,你讓他出來,把靈力還給我。”

“你胡說八道,你連靈力是什么都說不清楚,我們郡主怎么拿?憑空拿的嗎?”

黑炭頭正要辯解,瞧見里頭走出個可可愛愛,明眸皓齒的奶團子。烏溜溜的眼珠子朝著他看來,雙眼一翻,打鼻腔里哼出一聲。

抬起一根白生生,胖乎乎的小手指指著他,氣勢洶洶地吼:“里,走該。”

“把我身上的禁制解開,把我的靈力還給我。”

黑炭頭一著急,連裝逼的詞兒都忘了說,直接開口你呀我的稱呼。

楚瀟瀟半點不怕他,氣呼呼地雙手抱臂,盯著黑炭頭。

【你還想讓我給你解開禁制?做夢,你不是瞧不上渺小的人類嗎?既然來了人界就好好體驗一把做人的感覺。滾!不滾打斷你的腿。】

黑炭頭氣壞了,跟眼前的奶娃娃對瞪。

兩人就跟兩頭小牛犢子似的,你盯著我,我盯著你,誰也不讓誰。柳鳴站在他們中間,好奇地看著,很想知道誰先落敗。

一息,兩息,三息......

十息過后,黑炭頭終究心虛,移開視線,落荒而逃。

【滾不滾?不滾就讓人把你打一頓,再把你丟去北城的乞丐窩。】

黑炭頭嘴巴動了動,想說什么,看奶娃娃眼眸兇狠,威壓極盛,不敢再犟下去。

他心里很清楚,別看奶娃娃年紀小,狠起來一點不會手下留情。他已經受傷了,還失去了保命的靈力,要是被打斷腿,那就更慘了,還是走吧!

惡狠狠地瞪了奶娃娃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轉身走了。

瞅著他的背影,楚瀟瀟臉上得意至極。

【哼!跟我斗,你還嫩了點兒。】

門房大爺瞧得眼珠子都直了,剛才那黑小子來胡攪蠻纏,他還以為得磨一磨嘴皮子才會離開呢。

沒想到郡主出來,就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瞪了他幾眼,那黑孩子灰溜溜地離開。

郡主真厲害。

黑炭頭走出秦王府,心里頭暴怒極了,他居然被個奶娃娃的威壓壓制得無處可逃,這實在讓他生氣。

堂堂龍族,居然斗不過人界一個小奶娃,往后回龍宮,有什么面目見人?

越想越生氣,恨不得掀翻整個世界。

可惜他身上被下了禁制,什么手段都使不出來,看見對面有一棵大樹,樹底下坐著一個人。

那是個挑著擔子賣東西的貨郎,黑炭頭走過去一腳踹翻了貨郎擔子,里頭的東西“嘩啦啦”散落滿地。

他看了心里舒服一絲,兇巴巴地朝貨郎怒吼:“滾!”

貨郎被這不講理的小孩給整懵逼了,他一天到晚走街串巷,挑著沉重的貨郎擔子四處吆喝賣點針頭線腦。

碰上大戶人家的丫鬟嬤嬤,好說話的還好,不會給他甩臉色。不好說話的,吼他就跟吼條狗一般。

為了養家糊口,什么委屈,辱罵他都受了。大戶人家的下人他惹不起,只能硬生生受著。

沒想到坐在路邊歇會兒,還能碰到個愣頭小子踹翻他的貨郎擔子,這能忍?

絕對不能。

瞧著小子長得那么黑,穿得也不咋的,肯定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出來的少爺,就一要飯的乞丐。

被個小毛孩乞丐欺負,他心里的怒火竄出來都能把這小子燒死。

站起來,抬手就給了黑炭頭一個大嘴巴子:“你個死小孩,長得黑,長得丑就算了,還敢對我大呼小叫?

這地方是你家的?勞資歇歇怎么了?憑什么讓勞資滾?看你也不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就一窮小子,憑什么欺負勞資?”

那人一巴掌打下來,結結實實打在黑炭頭的臉上。要在以前,他一定有辦法躲過這一巴掌。

身上被下了禁制后,他就一普普通通的小孩,根本沒辦法避開突如其來的巴掌。

“啪!”

耳朵發出“嗡嗡嗡”的聲音,頭上冒出許多小星星,連那貨郎罵了什么都不知道,就看見他嘴巴不停掀動,啥都沒聽見。

嘴里有咸咸的味道,順著嘴角緩緩流下,一摸,居然是血。

黑炭頭氣得胸脯起伏,握緊雙拳,眼神兇狠。

這該死的貨郎,居然打得他流血,他要跟他拼命。可惜拳頭還沒揮出去,又被貨郎扇了一巴掌。

“啪!”

他的耳朵再次發出“嗡嗡嗡”的聲音,頭暈目眩,一個趔趄,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