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陽門被滅了,綠火燒天,連九尺山的頂峰,都被燒了個干干凈凈。

  第二天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春城各大道門都難以置信。

  但事實便是如此。

  偌大的北陽門,實力雄厚,勢力極大。

  卻被早就落魄的太乙門給一晚滅了門。

  而且還挖出了北陽門許多的黑料。

  據說連驍魔司都連夜派人去北陽門調查。

  調查之人越查越心驚,臉色都煞白煞白的,像是嚇得不輕。

  春城道門一夜變了天。

  以前被人瞧不起的太乙門成了春城之首,一時間游拜之道人絡繹不絕。

  斗季山觀,八卦觀等等,都派了人去太乙門問候。

  太乙門太清殿后的會議室,驍魔司駐扎在春城的人正在里邊做筆錄。

  劉厚熟悉的紅云天心已經有事暫時離開了,來的是個彪形壯漢。

  一米八的身高,絡腮胡子,沒頭發。

  人很耿直。

  自稱咸全道人。

  是個真人,在春城驍魔司的地位不算低。

  這咸全道人也經歷過討伐雷打公一戰,被劉厚救過一命。

  雖然劉厚壓根就不記得他。

  但是咸全道人也沒有對他這個五等赤火的實習道士擺出真人的架子,很是客氣。

  咸全道人帶著驍魔司的幾個部門,在昨晚仔細調查了北陽門,嚇得著實不輕。

  北陽門這許多年暗中修煉了許多邪道禁術,還養了道門禁忌的三尸蟲和煉制銅甲尸。

  這每一項,都足夠被驍魔司制裁到滅門。

  但就在驍魔司的眼皮子底下,北陽門卻做的不漏風聲。

  咸全道人懷疑,春城驍魔司中,肯定有人和北陽門勾結。

  但是他卻沒有證據。

  劉厚對咸全道人略帶保留的講了昨晚的事情,但是關于那黑袍道人的事情,卻只口不提。

  對驍魔司這道教組織,劉厚知道的不多,也并不了解。

  他怕自己貿然吐露出黑袍道人的事情之后,被驍魔司中有心人知道,他會暴露在黑袍道人的視線中。

  甚至連自己已經成為太乙門住持的事情,也警惕地不讓拈日師叔等人傳出去。

  一個五等赤火的實習道士被封為一派之掌門,而之后沒幾天,實力弱小的太乙門就逆襲了實力強大的北陽門。

  這中間有太多的瞎想,足夠有心人聯想。

  劉厚實力弱小,還不想被有心人惦記上。

  咸全道人搜集好證據,準備上報驍魔司。

  北陽門中疑點重重,他走的時候一臉苦瓜色,顯然很頭痛。

  至于劉厚,倒是樂的個輕松。

  解決了太乙門的危機后,他屢次推辭住持的職位,但是拈日師叔都不讓。

  所以他干脆掛了住持的虛職,將所有道門工作,全都推了出去。

  可是太乙門被北陽門封鎖了許多年,已經窮到令人發指,連拖欠的水電網費都快要付不上了。

  不過現在再也沒有了北陽門欺壓,之后拈日師叔會怎么經營太乙門,倒是值得期待。

  做了幾日的住持,劉厚也變成了苦瓜臉。

  太乙門的主持之位可不好坐,自己在討伐雷打公的任務中,好不容易掙到的十萬塊錢,也被拈日師叔討要去,繳了雜費。

  劉厚肉痛得要死。

  這簡直是雞腳桿上刮油,光顧著朝他這太乙門唯一的男弟子搜刮啊。

  太乙門內那么多嬌滴滴的女弟子們,一個個妝容都漂漂亮亮,怎么說也像是比他更有錢。

  拈日師叔怎么不去搜刮她們?

  劉厚一邊掏錢轉賬,一邊氣呼呼地問拈日師叔。

  拈日師叔卻只是笑著,不說話。

  被問急了,就開口道:“我們所有人的私房錢,這幾年都因為維持太乙門給掏空了。沒錢了。”

  “沒錢還化妝!”

  劉厚撇撇嘴,不信。

  “化妝是女孩子的臉面啊,再沒錢,也要美美噠。”

  拈日師叔說得理直氣壯:“何況我們太乙門一門幾十個女弟子,都是美女,都崇拜你。你要是看上了誰,追就是了。人家可能沒錢,但是人可以給你啊。”

  竹雅師姐在一旁竟然嗯嗯地直點頭。

  劉厚一拍腦門,這算什么歪門邪說。

  自己跟拈日師叔提錢的事,拈日師叔卻要他去追女弟子抵債。

  不要說追不追得到,就算追到了,耍女朋友不也是要錢啊。

  他現在壓箱底的存款都上交給太乙門繳水電費了,哪里還有錢拿?

  不對不對,這明明就是拈日師叔在岔開話題。

  突然感覺背后涼颼颼的,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背上。

  他打了個抖,轉頭看去,正好看到師傅倪悅菲進來。

  “徒兒,你對哪個女孩感興趣了?要去追人家?”

  倪悅菲不知道從哪里聽起的,連意思都給聽扭曲了。

  “沒有啊。沒有,絕對沒有。”

  劉厚連忙否認。

  師傅雖然說得云淡風輕,但是話中明顯有殺意。

  “喔,如果是門內女孩的話,我還能給你牽牽線,做做媒。”

  倪悅菲俏臉面無表情,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

  心里卻是偷偷松了口氣。

  太乙門的爛攤子丟給拈日師叔后,劉厚帶著倪悅菲下了山。

  開的還是太乙門唯一的一輛破車。

  要說這破車,比師傅當初開的那輛都要破得多。

  這次滅了北陽門,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本想從富的流油的北陽門搞一些錢,貼補一下自己干涸的錢包。

  但是咸全道人那家伙,表面忠厚老實,說話卻滴水不露。

  整個一財迷。

  他說北陽門涉嫌嚴重違反唐國對道門的法律,以及驍魔司的禁令。

  所有財產都要充公。

  這家伙哪是學道的,他分明是專業財經摳門大學畢業的。

  之后便命人封了北陽門,還找來相關部門查點北陽門在俗世的產業。

  那是一點都不準備給滅掉道門大患的他一點好處啊。

  走的時候,那家伙知道自己做得有點不地道。尬笑著拍著劉厚的肩膀,說以后會上報驍魔司,給他這個功臣一個大禮。

  口空白牙的許諾,鬼知道會不會兌現。

  反正,劉厚心里在滴血。

  自己咋就那么犯賤,早知道就應該先將北陽門搜刮一遍,把值錢的東西打包帶走,再通知驍魔司也不遲啊。

  失算了!

  回到倪悅菲的小院,一師一徒,過上了一段歲月靜好的生活。

  期間,倪悅菲的父母也來過小院幾次。

  聽說自己女兒身上必死的詛咒已經解開了,伯母猛哭,抱著劉厚哭得死去活來。

  這五十歲,風韻猶存,前凸后翹的熟女將他緊緊抱住的滋味。

  劉厚實在是有些憋得慌。

  胸前那對豐滿捂住自己的口鼻,是真的差點把他給憋死。

  一旁的伯父還在邊上,哈哈大笑。

  沒心沒肺地笑了一陣,偷偷側過臉,卻也是悄悄抹了抹淚。

  四人,一桌菜,幾瓶酒。

  安安靜靜。

  就著院中殘雨落花。

  喝了個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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