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把幾人帶到小亭子里,岑公公親自為幾人端茶倒水。

  四阿哥驚詫的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心想他不在的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如意怎么突然和避暑山莊的管事公公這般的要好了。

  是誰當初在額娘那里見到自己只是行了禮,一句話都不曾說的,如今這噓寒問暖的人是誰?

  岑公公把茶水點心和水果放到桌上后就退到了亭子外面,隨時等候主子的吩咐。

  如意命秋綏去拿書,等到秋綏回來幾人才進入正題。

  如意把書交給薩穆哈,薩穆哈一邊翻看一邊聽如意說著話。

  “這次請二位大人前來是我想請你們幫個忙。”

  如意正襟危坐著,極為嚴肅的說道:“這次來避暑山莊,本來是要請太皇太后一同前來的,可是老祖宗說路上太過顛簸,就算只有一日的路程她也是受不住的。”

  戴梓騎了一日的馬對此是深有體會,于是主動說道:“不錯,公主別看臣現在精神抖擻的,這不過是昨夜休息好了的緣故,事實上,臣這大腿內側還疼著了。”

  “太皇太后年紀在那里擺著,若是從紫禁城往這里來,只怕得用個幾日才能緩過來,這還是得有太醫隨行才能辦得到的。”

  如意點點頭,贊同的說:“就是如此,我想著京城乃是全大清最為繁華的地方,而京城的路尚且都如此難走,更遑論其他偏遠地區。”

  “要是趕上下雨下雪,只怕行人和商人更是艱難了。”

  四阿哥聽了如意所言這才想到這一點,不由得感到羞愧。

  身為年長的哥哥竟然總是被妹妹點撥,這丫頭這么小就這般憂國憂民,凡事都能想到百姓,他,真是比不上啊。

  如意注意到四阿哥低落的情緒,于是漫不經心的問道:“四哥一路趕來覺得如何,可休息好了?”

  四阿哥點點頭,仿佛覺得這般有些敷衍,于是開口說道:“放心,四哥是男子,又練習了多年的騎射,一日的路程難不倒我的,早就緩過來了。”

  如意笑著說:“是啊,四哥尚且還要用一日的路程,若是那些步行的人呢?恐怕三日五日都是少的吧。”

  四阿哥和戴梓對視一眼,四阿哥開口問道:“如意,你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想要修路?”

  在四阿哥和戴梓不確定的眼神中如意堅定的點了點頭。

  “是,修路。現在的路既顛簸又不好走,離得近的地方還好,我們可以騎馬坐馬車,像是大哥他們去江南,就算是改水路,那在陸地上的日子也得有十天八天的。”

  “況且這樣耽誤的時間太多了,對于那些著急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四阿哥不太看好的說:“修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前不是沒有修過,可結果不都還是那樣。再說了,修路是要人手和銀子的,如意啊,不是四哥不支持你,只是在四哥看來第一步你就走不下去。”

  如意笑著問道:“第一步是什么?還請四哥賜教。”

  四阿哥站起身,繞著亭子走了半圈,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這第一步就是人手和銀子,現在黃河決堤,是有了你給的五十萬兩才堪堪夠用,皇阿瑪那里可沒有多余的銀子給你。”

  如意擺擺手,讓四阿哥不要擔心。

  “四哥放心吧,銀子我這里還有,最近賣菜又得了些銀子,你不用擔心這個。至于人手,我們可以征調一些流民,這樣既有了人他們也可以拿工錢不至于到處去乞討,也降低了暴動的風險。不過這還需要給大哥和二哥去一封信,讓他們來辦。”

  四阿哥目瞪口呆的看著如意,什么?這丫頭又有銀子了?

  她賣的什么菜這般的掙錢,要不我也入一股,畢竟以后娶媳婦兒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如意心想,你當我每天的步都是白跑的?兩個月呢也有三十萬兩了,足夠修一條從京城到避暑山莊的路了。

  這樣不僅能證明給皇阿瑪他們看是可行的,到時候還能把老祖宗接過來,不然她們在這里玩,只把老祖宗留在京城,她這心里還挺不是滋味的。

  看著四阿哥在一旁神游,戴梓不由得焦急的問道:“修路自然是要比現在的路更好,就像公主所說,既能夠縮短時間又能夠平整不顛簸,公主可是有主意了?”

  如意插起一塊西瓜咀嚼了一口,笑望著戴梓點了點頭。

  “戴先生沒看侍郎大人看的都入迷了?不過此事也是需要戴先生的幫助的。”

  戴梓剛想湊過去看書,聽到如意的話疑惑的問道:“我?可是臣并不懂得修路啊,臣從小只是研究火器,還請公主明示。”

  還沒等如意說呢,薩穆哈就激動的一把拉住了戴梓的手,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似的拉的特別緊,生怕戴梓跑了。

  戴梓頭上的問號又加了一個,只見薩穆哈眼里冒著幽光,小心翼翼的問道:“戴先生,您可帶炸藥了?”

  戴梓:¥@¥@¥@¥@¥@¥@

  要想誅我九族你就直說,這般的拐彎抹角做甚!

  ……

  總督府

  大阿哥狠狠的飲下五杯水后才惡狠狠的罵道:“那幫狗崽子真不是人,他們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城門外那么多的百姓等著糧食救濟,他們在城里卻要把糧食都焚燒掩埋?”

  “他們也不怕老天爺看不過去一道雷劈死他們!”

  隆科多捧起一把糧,只見細細的米從指縫中流下。

  他冷著一張臉說道:“這種事都敢做下他們還怕被雷劈?不說這些糧食能救濟多少災民,就說送到大營里,足可以夠鑲黃旗大營的將士們吃三個月,這幫蛀蟲!”

  太子和富慶也是一臉的冷若寒顫,不過比起大阿哥和隆科多,二人還尚有一絲理智存在。

  太子看著大阿哥說道:“如今糧食被大哥弄來,兩江地區的百姓也能夠多吃一陣子,足矣等到靳輔大人把黃河修好。只是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大哥去做。”

  大阿哥想了想,隨即湊近太子說道:“賬本?”

  太子點了點頭,冷眸中射出一把寒劍,他瞇了瞇眼,說道:“不錯,皇阿瑪的回信中寫明讓我們拿到賬本后速速回京,這里面不僅摻合進來江南的大員,我猜測甚至京城里都有人參與。”

  大阿哥聞言“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壓抑著怒火罵道:“別讓我知道是哪個龜孫摻合進來的,否則我非一劍把他的頭砍下來不可。”

  太子拍了拍大阿哥的肩膀,囑咐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讓隆科多和富慶都去幫你,彭春將軍不好參與進去,我就還讓他負責賑災事宜。”

  “大哥,萬事小心!”

  大阿哥拍著胸脯連連保證,太子卻并沒有安下心來。

  此事與截糧的事不同,后者只是讓他們損失一些錢財,尚達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而這次不同,這是足矣致命的東西,所以大哥他們會十分的危險。

  看著擠在一起商量策略的三人,太子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處,他快速的打了幾個手勢,暗中的人心驚不已,卻不得不按照太子的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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