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和戴梓面面相覷,如意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問道:“那是什么?比火統還厲害的東東嘛?”

  戴梓興奮的臉色漲紅,解釋道:“紅衣大炮又稱為紅夷大炮。所謂“紅夷”者,是指紅毛荷蘭與葡萄牙人,就是跟英格蘭人相似的西方人。”

  “根據記載,第一批大規模的紅夷大炮是福建漁民在大清海域沉沒的英格蘭軍艦里打撈的艦炮,明朝的紅夷大炮則是從被當作海盜、倭寇擊沉的小股荷蘭艦隊里打撈上來的荷蘭艦炮,或是在菲律賓的西班牙殖民地鑄炮的工匠帶來的“呂宋炮””

  太子點頭,接過戴梓的話說道:“明朝因長時間的戰爭與內部腐敗、工匠缺失而急需大量的優質火炮,因此以增長葡萄牙夷目(明朝對葡萄牙人聚集地的稱呼)本為每年五百兩白銀的租金來威脅澳門的葡萄牙人來長期進行對火炮的代工,并派出官員進行監造。澳門有當時遠東最好的炮廠“卜加勞鑄炮廠”,與明朝交易的火炮大部分來自這個炮廠。”

  “當初,紅夷大炮在寧遠之戰中發揮極大威力。太祖率領的八旗官兵在明軍猛烈炮火的攻擊下血肉橫飛,尸積如山,是太祖成軍以來的首次挫敗。在寧錦之戰中,紅夷大炮再次發揮巨大威力,明軍大勝。”

  大阿哥眼睛迸射出綠光,說道:“順治元年(1645年)十二月,在入關戰爭中出擊潼關,李自成的大順軍列陣迎戰,清軍因主力及大炮尚未到達,堅守不戰,次年正月,又以紅衣大炮重創李自成的大順軍,李自成流竄至湖北通山縣被害。由此,我大清才正式建立起來。”

  三人感嘆紅衣大炮的威力,如意眼睛亮起,說:“那這么一來,出兵沙俄豈不是更有把握了?”

  太子搖頭,要知道沙俄跨過了西伯利亞出兵大清,肯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就算有紅衣大炮的加持,他也不敢說此戰必勝。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還是大阿哥開口緩和了氣氛:“沒事的如意,咱們大清能人眾多,東北有盛京將軍、寧古塔將軍和黑龍江將軍鎮守,沙俄的紅毛鬼子一時半刻是攻不過去的。”

  “等大哥一到,看大哥不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趕回他們老家!”

  “嗯嗯,”如意十分給面子的點頭,舉著小胳膊搖旗吶喊道:“打跑紅毛鬼子,滾回他們老家!”

  太子哀嘆一聲,好好的小妹妹怎么突然就喊打喊殺了呢……

  送走如意,大阿哥三人圍坐在一起。

  太子說:“此次出兵大概兩千人,加上東北常駐軍大概有八千人。大哥,雖然大清有人數上的優勢,但千萬不可輕敵。”

  大阿哥罕見的沒有的回嘴,只點了點頭。

  “戴大人,孤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你既然有火統方面的天賦就不要浪費。這次好不容易說動皇阿瑪出動紅衣大炮,你隨軍也可全力研究。孤等你們回來給你們擺慶功宴。”

  戴梓跪地謝恩,大阿哥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全是對彼此的信任。

  ……

  如意走在甬道上,心情舒暢了很多,這些日子長期積壓的情緒終于釋放了出來。

  【如意,本統子哥不是跟你說了你大哥會沒事的嘛,而且你們大清也會贏,你怎么還那么擔心啊?】

  如意鼓著小臉說道:“縱然歷史記載此戰勝利,可那是我大哥,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不再是我在歷史書上看到的一個名字。”

  “自我來到這里,清朝的歷史改變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我怎么敢賭呢……”

  統子哥:……好吧,宿主說的也是……

  小丫頭背著手慢慢的朝慈寧宮走去,她想,有時間在這唉聲嘆氣,不如趁著大哥沒走,再幫他做點什么。

  ……

  “奴婢參見固倫昭華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到門口小宮女們的請安聲,蘇麻喇姑笑著迎了出來,微微屈膝后說道:“公主怎么這個時候來了,老祖宗剛還念叨您呢!”

  如意揚起笑臉,被蘇麻喇姑領著走了進去。

  “老祖宗!”如意趴在太皇太后的腿上撒著嬌不肯起身。

  太皇太后拿掉眼鏡,捧起如意的小臉問:“午膳可用過了?怎么沒睡午覺啊?”

  如意搖了搖頭,太皇太后笑容漸少,趕緊吩咐奴婢們去御膳房傳膳。

  盯著如意的眼睛,太皇太后質問道:“出了什么事了?怎么連飯都不吃了,你什么的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

  如意撫著太皇太后的胸口給她順氣,暗惱自己剛才怎么就點了頭了呢!

  “老祖宗別怪他們,是我自己吃不下去。大哥馬上就要走了,如意擔心他。”

  太皇太后想要說什么,然而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聲嘆息。

  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太皇皇后把如意抱上椅子。

  握著她的小手說:“如意啊,老祖宗活了這么大歲數,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送親人出征了。你太爺爺、皇爺爺、你皇阿瑪,每一次他們離開老祖宗也是這般吃不下睡不好。”

  無意中勾起太皇太后的傷心事,如意十分自責,耷拉著頭小聲說:“烏庫瑪嬤,對不起……”

  太皇太后笑笑,呼嚕著如意的背,說道:“不用道歉,不用道歉,老祖宗啊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罷了。”

  “前天保清過來陪老祖宗說了很久的話,老祖宗知道咱們愛新覺羅家的長孫長大啦。”

  “所以如意,咱們就在這紫禁城等著保清退敵的好消息好不好?你也應該對保清充滿信心的是不是啊?”

  如意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

  兩個人對視一眼,全都笑了。

  太皇太后陪著如意用了膳,看著小丫頭心情好起來才松了口氣。

  用完膳,太皇太后摟著如意在床上午休,如意眨眨眼,拼命的忍住困意,道:“老祖宗,大哥快走了,他都見不到大嫂好可憐的,咱們能不能幫幫他。”

  太皇太后輕輕的拍著如意,笑了出來。

  “你這個小狐貍,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罷了,老祖宗就再幫他們一次。”

  如意這才心滿意足的窩在太皇太后的懷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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