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抬手就朝自己兒子后背打去，一連打了十下，每一下力氣都很大，疼得她兒子求饒。
打在兒子身上，疼在她身上。
“跟人家道歉！”她催促道。
小男孩哭得稀里扒拉，嘴里的聲音也被哭聲蓋住。
“大聲一點！”
“對不起！”
中年婦女一改之前跋扈的模樣，低聲下氣道：“這位姑娘，我兒子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他？”
“他要保證以后都不會進去女生澡堂。”周橙也強調道。
“他這次肯定會長記性，以后不會再去女生澡堂！”
“我要聽到他親口保證。”
小男孩不情不愿說道：“我以后再也不會進去女生澡堂。”
周橙也聞言，點了點頭，“這次我就不追究你，下一次要是再給我發現你出現在里面，小心我饒不了你！”
母子倆灰溜溜走了回去，大家看見散場，才想起自己來澡堂是為了洗澡的，便各自忙去。
“橙也，做得好！”
周橙也笑了笑，“終于明白被人尊重是什么感覺了。”
“如果我們遇到什么事情，習慣忍氣吞聲，只會助紂為虐！”
溫洛夏點了點頭，她認為周橙也說得很有道理。
一天下來，周橙也遇到了兩件糟心事，晚上睡覺睡到半夜才睡得著。
而溫洛夏聽著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輾轉反側，不敢睡得太過踏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鄰居家養的公雞開始打鳴。
溫洛夏摸著黑起床，燒了一壺熱水給她和周橙也兩人洗臉。
忽然窗外有一道黑影閃過，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沒敢獨自一人開門出去查看情況。
要不是屋里還有周橙也，溫洛夏這會估計會被嚇哭。
她躡手躡腳走到門后，仔細聽著外面的聲音。
確認外面安靜了下來后，她才躡手躡腳爬上土炕，再補一會覺。
清晨的陽光曬進屋子里后，溫洛夏和周橙也一同起床。
溫洛夏和周橙也說了她看見的黑影，兩人洗完臉，就開門出去勘察情況。
室外和之前沒有什么變化，她們打算今天上班的時候和大家打聽一下凌晨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她們一進去辦公室，就聽見兩位老員工在竊竊私語。
兩人加進去聊天隊伍，才知道，原來昨夜有人不見內衣了。
溫洛夏把自己看見的那個黑影告訴了大家，很快這個消息，傳遍了工廠的車間和辦公室。
工廠里面大多數的女生都是單身小青年，大家愛干凈，基本每天都會換洗衣服。
被分配到的宿舍，總共十來平方，室內肯定沒地方晾衣服，大家只能把衣服晾到外面。
如今發生了丟失內衣的事情，姑娘們決定晚上把內衣收回屋子里，白天再晾出去。
問題是，白天也有人發現不見內衣了。
整個工廠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有人將事情上報上去，工廠派人加強巡邏，但姑娘們私底下還是惴惴不安。
溫洛夏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把自己的內衣和周橙也的內衣掛在蜂窩爐上面，早上她們燒水后還殘留著熱氣，可以順便烤干內衣。
這樣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內衣被偷。
……
楊潘一大早就親自去車站接人，車子是王秘書給他安排的，司機是他們工廠的司機。
兩人閑聊了一路，就把彼此的家底摸得差不多。
楊潘心想要不是他孩子小，估計再聊一會，他們得成為親家了。
王師傅為人熱情，入職北城機械廠有一年之久。但這是他第一次接送廠長以外的人物。
廠長平常坐車，基本不說話，王師傅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愛聊天的人，當然得好好吹牛皮。
他們來到了火車站，接到了魔都來的兩位工程師。
王師傅很有眼力見，主動下車幫他們提東西，楊潘則熱情招呼他們上車，兩個配合得很好。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合作了好多年。
他們把人先送到了旅館，讓他們好好休息，下午再派車來接他們。
安頓好他們，楊潘回到機械廠已經是午休時間。
食堂已經下班，還好余風提前幫他打了飯，要不他得餓肚子。
沈南意也沒有吃飯，她在解決新產品生產過程中遇到的新問題。
每次遇到新問題，基本都是非常棘手的。
眼看魔都紡織廠的工程師下午就要來現場參觀，她肯定得在這之前，把問題解決好。
沈南意忙碌中轉頭對楊潘說道：“潘子，下午你帶兩位客人去國營飯店吃一頓好的，然后讓司機送他們回去旅館好好休息，明天再接他們過來我們機械廠。”
她說完，把身子鉆進去機械下面。
要不是身上穿著工服，她都不敢想象，等會她出來的樣子。
做他們這一行，身上臟一點是正常的。
沈南意沒有多想，接著把機械底部檢查了一遍。
余風去研究所把新產品的技術開發人員請了過來，對方和沈南意在車間捯飭了一個下午，等到兩人能夠坐下來喝口水的時候，兩人臉上都出現不同程度的疲憊感。
“終于搞定了！”沈南意松了一口氣，然后讓余風安排司機，把科研人員送回家。
沈南方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看見沈南意坐在一張凳子上面，左臉上還有一道黑影，不禁上前說道：“南意，你臉上臟了。”
沈南意伸手擦了擦，不在乎道：“沒事，等會洗洗就好。”
沈南方無奈道：“你呀，全北城都沒有你在乎的人了。”
“哪個女孩子不是想要把自己捯飭得美美的？”
“哪有你這樣完全不要形象的？”
沈南意笑了笑，“姐，自信的女人最美麗。”
“別人怎么看我，我也不會少一塊肉。”
“就算我現在臉上臟，我也不覺得自己丑。”
沈南方自認為說不過沈南意這把嘴，只得提醒她洗完臉再回家，要不被趙思佳看見，得氣炸。
沈南意嘴里答應著，起身回去自己辦公室拿包包。
她房間里面也有洗臉盆，她簡單洗了一下，就匆匆出來。
沈南方還在，于是兩姐妹手牽手回家。
“南風？”
沈南方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外面的人，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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