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可能。”神秘人十分篤定地否認,“鳴凰的身份若是有假,眾皇子和女皇,早就能看出端倪了,你以為,只有那高大人對她的生母了解甚多?”

    神秘人的屬下頓時領悟,皺眉神色疑惑。

    若當真如此,那高大人究竟是怎么犯的糊涂,竟然連自己的主子都不認得了?

    不等屬下多想,神秘人忽然笑出聲來,凌厲的雙眸在夜色中顯得尤為叫人膽寒,語氣輕飄飄的,卻透了幾分耐人尋味的冷意。

    “不過這樣的事情,倒還挺有趣。”

    “我已經開始期待——究竟是南晚煙死在自己母親忠仆的手里,還是這個所謂的忠仆,死于南晚煙之手了……”

    ……

    順利擺脫追蹤者的高大人繞了很久的遠路,才走進一家處于角落里的客棧。

    他身著素衫長衣,整體打扮都偏低調,看上去跟來往歇腳的游商沒有什么區別。

    因著他行色匆匆,并未注意到轉角而來的店小二。

    那店小二此刻懷里正抱著一盆滾燙的水,與高大人正好撞了個滿懷。

    “哎呀!”店小二驚呼一聲,熱水頓時灑了出來,基本都淋到高大人身上了。

    小二嚇得連忙道歉,臉色一片鐵青。

    “這位客官,實在是對不住!是,是小的沒長眼,還請您趕快將衣裳脫下來,小的去幫您找個大夫來看看,有沒有燙傷!”

    這樣滾燙的水潑下去,任誰都受不了。

    而他當小二這么多年,也不是沒遇到過胡攪蠻纏的客人,今日,恐怕他又得被扣工錢了。

    可誰知高大人的雙手都被燙的通紅了,他也只是微微皺眉,看了那滿臉恐慌的店小二一眼。

    然后,他低下頭去臉色焦急,沉穩地拍了拍自己濕透的半邊衣裳,壓低聲音道,“無妨。”

    店小二一愣,沒想到高大人不僅沒有理會這熱水,更沒有為難他,就這么一走了之了。

    他覺得詫異,看著高大人離去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趕忙拿起地上的水盆,又匆匆回廚房去端水了。

    傷得這么重,竟未為難他,能遇上這么個好人,真是難得。

    而高大人兜兜轉轉上了三樓,徑直朝過道靠窗的那間廂房走去。

    一進門,高大人便恭敬地朝屋里那人行禮,言語之間充滿了愧疚和恭敬。

    “老臣來遲,還請小主子責罰。”

    昏暗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看不清那人的臉,只知道,是一個身材纖瘦嬌小的人。

    那人穿著素雅,似乎還用刻意偽裝了容貌,氣悶不已地盯著高大人,語氣冷怒駭人。

    “你還有臉回來!”

    “那南晚煙連這都死不了,如今我們黔驢技窮,還能有什么法子斗得過她?!”

    “我已經失去一切了,要是這次還不能成功,往后,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