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司長完全沒有發現老兩口的反應,還在那叭叭個不停。
蕭老太太心里如同刀割一樣,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倒是周老爺子開口了,“軍子這事兒跟你有什么關系?”
“爸,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周副司長一臉的不可思議,“如果那增產劑的資料是我帶回來的,我不就能再往上爬一爬了嗎?”
周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住心里的怒火,“你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找那么多理由,軍子不欠你的。”
“怎么不欠了?”周副司長脖子一梗,“爸,憑心而論軍子做的這事兒是不是欠考慮了?他那增產劑要是給我交上去,我的職位說不得要再往上挪一挪,現在好了,什么都沒撈著。”
他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我平時對他也夠好的吧?這種事兒他還跳過我去找別人,這到哪兒都說不清吧?”
周老爺子太陽穴突突地直跳,他只感覺自己眼前陣陣發黑。
“你這個畜生”周老爺子抓起身邊的煙灰缸就砸了過去。
煙灰缸擦著周副司長的腦袋飛到了地上,砸了個粉碎。
周副司長縮了縮腦袋,一臉的驚恐,“爸,我是你親兒子,你這是要砸死我是吧?”
“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周老爺子眼睛發紅,喘著粗氣,“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
“爸,為了一個外人,你這么對我是吧?”周副司長眼神眼神陰鷙,“您可別忘了,咱們才是一家子。”
看著他猙獰的表情,周老爺子身上發冷,他顫著手指著周副司長,“你給我滾,滾出去。”
“行,我滾,您以后別喊我回來就成。”周副司長抓起包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周老爺子腿一軟,癱在沙發上,他只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腦子里面也暈暈的。
發現了他的異樣,蕭老太太抹了抹眼淚,“老周,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周老爺子想安慰她一句,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眼前一黑他就直接沒了意識。
四九城里發生的事兒易軍是一點都不知情。
在許老爺子走了之后,易軍和黃教授他們就混在了一起。
每天除了去看看趙老爺子就是坐在教授堆里聽他們說話。
那群專家教授是不知道易軍身份的,四九城的消息還沒傳到這里,他們想破腦袋也猜不到一個八歲的小娃娃會是增產劑的發明者。
只是易軍聰明伶俐,再加上一大媽又給他打理得干干凈凈,就格外討人喜歡。
四九城來的這群專家教授個個都是頭發花白的,也都是兒孫繞膝的年紀,對易軍這個小娃娃那是寵愛有加,什么鋼筆啊,胸針啊一股腦地都掏給了他。
尤其是知道幾天后是易軍的生日,這些專家教授更是挖空心思想送點什么禮物給易軍。
這是易軍在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生日,前身的記憶片段里沒有過生日的記錄。
還是崔老爺子說起這件事,易軍才知道過幾天是自己的生日。
“舅舅”易軍有些苦惱,“周爺爺那里咱們要不要通知一下啊?”
易忠海猶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就別通知了?你周爺爺應該也來不了。”
一大媽在邊上嗑著瓜子,聽著他們舅甥倆的對話就翻了個白眼,“他來不來得了和你們通不通知那是兩碼事兒,知道不?”
易忠海抓抓頭,“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得通知周叔?”
“廢話”一大媽把瓜子往他面前一推,示意他給自己剝,“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易忠海老老實實地剝著瓜子,“那我待會兒就去黃叔家看看,看他下午進不進城。”
“那你就慢慢等吧”一大媽瞟了他一眼,“黃叔最近忙得很,我看他提個藥箱子滿村亂竄。”
邊上的崔大壯一臉的奇幻,黃老頭以前是干啥的他是知道的,但是老太爺不讓他跟易軍一家人說。
本以為這件事慢慢地就過去了。
誰知道趙老爺子能下床了之后,成天出門逛,逢人就夸黃老頭的醫術好,見效快。
這村里人誰不知道黃老頭的跟腳,但是你知道歸你知道,你架不住趙老爺子洗腦啊。
尤其是后面黃老頭又治好了兩個病人,這一下名聲直接就傳出去了,都說黃老頭是被駕車耽誤的醫生。
就連外村的人都慕名而來,說是求黃神醫給他們治病。
村長努力地給他們解釋,但是根本沒用,找黃老頭看病的絡繹不絕,攆都攆不走。
好在黃老頭還算實誠,從來不硬撐著,有他解決不了的病他就駕車送人去鎮上醫院,還不收錢。
經歷了種種,村長也擺爛了,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也勸了,只要不治死人,別的都隨他去吧。
崔大壯抹了抹臉,“叔,要不咱們自己駕車去?那牛跟我也認識,保管不會出事。”
“真的?你小子還會這個?”易忠海一臉的驚喜,“那干脆咱們現在就走吧?反正也沒事兒,待會走晚了村長還要叫咱們上工。”
說干就干,易忠海提溜起易軍就往外跑。
崔大壯趕忙追了出去。
他們趕到黃老頭家的時候,看病的人已經在門口排了老長。
好不容易擠進去了,易忠海張口就要借牛車。
黃老頭正處在醫療事業得意期,牛車已經不是他最心愛的東西了,揮揮手他就把牛車借給了易忠海。
崔大壯試駕了一下,倒也像模像樣的,那頭牛很給面子。
易忠海這才提溜著易軍上車。
緊趕慢趕地到了鎮上,他們直接去找了張胖子。
畢竟這發電報還是沒打電話來得快。
先撥的是周老爺子家的電話,
等了好一會兒,易忠海撓撓頭,“軍子,沒人接啊,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怎么會呢?”易軍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舅舅,是不是你撥錯了?”
易忠海又撥了一遍,“還是沒人接啊。”
“那打干爸的吧”易軍示意崔大壯抱自己起來。
坐在桌上,易軍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冶金部,接電話的是周副司長的秘書。
把電話扣住之后,秘書就去找了周副司長。
在知道是易軍打來的電話之后,周副司長的臉色變幻了一下。
他拿起電話,“喂,軍子,你怎么突然打電話過來?”
易軍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干爸,我打了老宅的電話,怎么沒人接啊?”
周副司長心里一跳,“可能是兩個老人家出門了吧,你有事兒嗎?”
易軍皺了皺眉,“干爸,過幾天是我生日,我想著得跟你們說一聲。”
“軍子,干爸這兒忙,怕是去不了你那兒。”周副司長頓了一下,“你周爺爺應該也去不了,不過我會幫你轉告他的。”
又寒暄了幾句,周副司長就把電話掛掉了。
易軍這邊
放下電話,易軍的臉上有點疑惑。
易忠海湊上來,“軍子,怎么了?”
“我總感覺干爸有點不對勁”易軍抓抓臉,“舅舅,會不會出什么事兒了?”
“嗨,你別多想了,怎么可能出事兒嘛”易忠海撇了撇嘴,“你干爸精明得很,老爺子身體不也挺硬朗嘛,沒事兒的。”
他這么一說,易軍也放下心來,
通知到位就行了,他也不想兩個老人大老遠地跑過來給他過生日,沒必要。
謝過張胖子之后,易軍三人晃晃悠悠地又去了鎮上的供銷社。
家里的鹽不多了,糖也得買點。
一大媽最近沉迷于烹飪,易軍給她出了老多注意,還偷偷地搞了些菜譜給她。
雖然沒什么天賦,但是一大媽做出來的東西也不難吃,家里的原材料被她霍霍地干干凈凈。
他們采購完之后,把大包小包放上了牛車,崔大壯就駕著牛車回了村。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易軍的生日很快就到了。
崔老太爺領著村長一家子,黃教授,趙老爺子,一群人一大早就跑到了易軍家,說是要給易軍過生日。
易忠海剛招呼著他們坐下,四九城來的那群專家教授也到了。
一時間屋子里都快坐不下了。
而且經他們這么一弄,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這件事。
上門送雞蛋送菜的村民那是一個接一個,大人是來送菜,小孩子則是守在門口流口水,村里的孩子都知道過生日那是有好東西吃的,一個個看著易軍滿眼都是羨慕。
屋里
村長一臉為難地看看崔老太爺,“老太爺,人太多了,現在咋辦?”
崔老太爺也麻了,想了好一會兒,他揮揮手,“反正軍娃子家也坐不下了,干脆就到我那院子去辦,辦隆重點。”
易忠海自然是沒意見的,他抓著崔大壯駕車去了鎮上,準備大辦了那得買足了食材,不能讓人覺得他們小氣。
他們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眼見著時間趕,村里的大娘就出手了。
她們幫著一大媽把菜洗了,殺魚的殺魚,炒菜的炒菜,崔老太爺的院子里那是熱鬧非凡。
這次過生日,易忠海是下了血本的,每桌都有三個硬菜,紅燒魚,土豆燉雞,還有厚厚的紅燒肥肉。
村里人都吃得滿嘴流油。
一直到下午四點來鐘,崔老太爺的宅子里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易軍挺著肚皮癱坐在崔老太爺的太師椅上,他翻看了一下桌上的禮物,
四九城的那群老教授早就被易軍薅干凈了羊毛,所以給的都是紅包,易軍也就沒拆,全部都給了一大媽。
崔老太爺給的是一塊五角星式樣的軍功章,易軍讓0086買了個絨布盒子把它裝了起來,然后收進了空間。
黃教授送的是一塊精工舍的懷表,是他的兄長在戰場上繳獲的。易軍也把它收進了空間。
村長送的東西是一雙小皮鞋,黃老頭送的是一罐子奶粉,就連崔楠楠也給他送了禮物,是一塊好看的鵝軟石。
看著面前一堆禮物,易軍撇了撇嘴,“統子,你的表示呢?”
0086摸了摸干癟的口袋,它決定裝死。
這狗系統,易軍翻了個白眼,“統子,你沒有心,我還打算等你過生日的時候送你一份大禮來著。”
一聽到有大禮,0086又活了過來,它可從來都沒有聽過有人會給系統過生日的,更別說還送禮物了。
“宿主,真的嗎?你要給我過生日?”0086神色激動,要這是真的,那自己就是第一個過生日的統子了,那說出去多有面兒啊。
“當然是真的”易軍的嘴角勾了勾,“統子,你太現實了,我不說給你過生日你都不理我。”
“宿主,我也想送你生日禮物”0086扭扭捏捏的,“但是我兜里沒錢啊。”
“沒事兒”易軍大手一揮,“我欠你的錢就當是我的生日禮物了,怎么樣?”
0086目瞪口呆。
好一會它哭唧唧的聲音才響起來,“宿主,要不你還一半吧。另一半就當生日禮物了好不好?”
“行啊”易軍爽快地答應了,這已經超出他的預期了,他本來還打算只坑四分之一的,現在0086自己說一半,他沒理由不答應。
易軍直接往0086的賬戶上打了一萬五千幣,“統子,咱們的賬清了啊。”
第一次看到回頭錢,0086熱淚盈眶,
很快它又發現了盲點,“宿主,利息呢?不是還有利息嗎?”
“咱們什么關系?”易軍緊皺眉頭,“咱們之間還談利息,多傷感情啊。”
0086認命了,它眨巴眨巴眼睛,“宿主,我過生日你打算送我什么?錢嗎?”
易軍沒有回答0086的問題,反而還問了它一個問題,“統子,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0086想了一會兒,“宿主,我的出產日期是六月六號,所以我的生日應該就是六月六號了。”
淦,易軍忍不住嘬了嘬牙花子,六月份這也太快了。
不過話都說出口了,他也不準備反悔,“統子,等著吧,六月份我給你過生日。”
敷衍完0086,易軍感覺有點困,他迷迷糊糊地從太師椅上下來,艱難的爬上崔老太爺的炕。
往炕上一躺,他呼呼地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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