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溫少的馬甲 > 第717回
  一晃眼,大半年過去了。

  那次之后,伯琴再也沒來過,聽說他被赭百里數落一通,嚴令禁止他再到大荒山。即便尋到法器也要先經過他、圣君,以及各位宗主掌過眼才能給女君。

  除非他與鳳笛、黑山是一伙的,巴不得女君趕緊入魔受天下群修的圍剿追殺。

  由于太武道、神武道和圣域的圍剿,黑山、鳳笛暫停了對大荒山的騷.擾。赭百里已查悉,鳳笛現在不僅是要置女君于死地,更希望她死前受世人唾罵。

  此二人目前四處宣揚女君入魔的消息,且污蔑三大宗門的宗主與她有私情,所以不顧蒼生的死活也要包庇她。

  但,說這話的人是淪落邪修的鳳笛,可信度大打折扣。

  而女君的品行天下皆知,就算她和諸位宗主有私情,又怎樣?私德有虧不影響她的實力,更不能抹殺她過往的功績,頂多成為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

  至于入魔,那是大能們應該關注的,平民和小修操不起這份心。

  倒是鳳笛在修士群中的風評略顯不堪,雖然先后跟的男人俱是赫赫有名的大能。可一個是正派仙門的天之驕子,另一個是為世道所不容的邪修大頭目。

  她好好的一名備受尊崇的仙子不僅淪為邪修,連找的道侶也一個比一個差,這種人的話焉能當真?

  女君的生活瑣事令人津津樂道,鳳笛的人生軌跡叫人一言難盡。

  據說她為了提升功力,甚至不惜弒母剜心奪取鳳凰真元。把她繼父,即九重殿的老殿主楚朝宗活活氣死,終與他至愛的離夫人挽手赴星河。

  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看來,你那相好也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后快,絲毫不念夫妻舊情。」在某處開闊的居室里,黑山瞅著鳳笛婀娜的背影揶揄道,「果然,白帝才是他的真愛……」

  「你胡說!」鳳笛霍然轉身,怒容滿面,柳眉挑起,「是那妖女羨慕妒嫉我們夫妻恩愛,使下作手段讓他一時昏頭移情別戀!假以時日他定會醒悟誰才是他心愛之人!」

  哼,黑山在心里冷笑,臉上仍然言笑晏晏:

  「雖然本座很想贊同你的話,但如果不是他對外宣揚,世上還有誰知道是你親手殺了我岳母大人?你不是說,當時在場的唯獨你和他,和那兩名護法嗎?」

  若非伯琴,便是兩名護法嘴碎,改天他去堵上他們的破嘴。

  「非禮勿視,他們不像你這般卑鄙下作,無所不用其極。」鳳笛深深鄙視他一眼,爾后轉身繼續望向格子窗外,「師兄既親手毀了留影石,就不會出賣我……」

  可見,他對她仍有情義。

  至于倆護法,她被黑山救了之后便與他倆斷了聯系,想必已回仙盟復命。她與那兩人相處多年,深知二人脾性絕不會對外滿口胡言。

  畢竟,她知道的事不比他們少。

  撕臉之前,緘默不言是雙方的默契。只要姓東的活著一天,這份默契便一直存在。

  「記得那人跟我說過,我娘若是上界神鳥,體內必有仙元!」可那日她沒找到,那仙元到底藏哪兒了呢?

  嘖嘖,黑山滿眼欣賞地瞧著她,越看越愛。

  提及弒母一事她居然面不改色,且無半分內疚不安和悔意,不愧是天生的壞坯子。

  「對了,」渾然不知身后的男人想法,鳳笛猶在腦海篩選搶先一步奪得仙元的人選,緊蹙眉頭,「楚煜那短命種藏哪兒了?還在靈岳宮?」

  不可能吧?

  記得楚朝宗那老家伙壽辰之日,連圣君都入席了,他這位少主理應也入席才對。還有,為什么是楚華音繼承的九重殿,原少主楚煜呢?他不是還沒死嗎?

  得()知鳳凰真元有可能在楚煜的手中,黑山頓時認真起來。

  他一度以為鳳凰真元已落在白帝的手里,心知搶不過,便陪著鳳笛成天給對方找事添堵。但如果真元不在她那兒,而是在楚煜的手中,那又另當別論了。

  楚煜那個廢物點心,只要他不在靈岳宮,就算鳳凰真元已被煉化,他黑山也照樣能讓對方吐出來。

  見黑山總算感興趣地向手下查問楚煜的下落,鳳笛不由得白他一眼。

  果然是無利不起早的卑微人物,難怪每次遇見師兄總是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不堪大用。等找到母親的鳳凰真元加以煉化,她會好好跟他清算被迫就范的賬。

  等她功法大成,再去找姓東的算賬。

  「還有那白狐!」回眸瞅見黑山的手下,忍不住厲聲妖斥,「查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它藏哪兒嗎?!」

  「聽無極宮的云鶴掌門師徒無意間提起,它好像也躲到西嶺秘境的養神木里了。」蛇蝎美人動怒,黑山的手下膽戰心驚。

  「它如何進得了養神木,入口呢?」

  「小的們正在查……」

  話音未落,鳳笛冷不丁伸手一爪一收,將旁邊侍奉的美婢揪到手中。三兩下將對方的靈元以及功力吸個干凈,隨手將干尸往旁邊一扔,緩聲道:

  「下次得不到確鑿的回復,她就是你的下場。」

  「是!!!」

  看著自己的手下被美人嚇得落荒而逃,黑山老祖不由得開懷大笑,心情暢快。

  ……

  不知不覺間,元昭再一次發現自己站在那高高的瓦面上。在月色清亮的星空之下,清新水涼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靜謐的夜空,并非她一人獨享寧靜。

  對面那道玄甲身影直勾勾地盯了她許久,那幽森的眼神,比清涼的水氣更加刺骨冰寒。

  唉,元昭清晰地聽到自己的長嘆,悠悠醒轉。

  她從未想過自己還有這般執著的一面,同樣地,魔化的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她甘愿當一名軟弱無為的筑基小修?

  筑基,想到這兩個字,悄然坐起的元昭瞧著自己的雙手。

  看著看著,忽然感到不對勁,她的身子似乎比往日輕盈了許多。須知,筑基小修和渡劫以上的大能體質猶如天淵之別,前者就像拖著沉重的枷鎖寸步難行。

  所以,前陣子她總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樣,因為不習慣。

  但今兒醒來,那一直以來縛在身上的沉重驟然減半,令她神色微變。遲疑地攤開手,將體內的靈氣稍微涌向掌心。唿地,一縷火苗在掌心上忽閃忽閃的。

  重點是,那縷小火苗的內部隱泛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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