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蘇陽只吃了兩口,卻把早飯都連本帶利的還出來了。
那是她的肉塊。
準確的說,是她開開心心從放置在墻角的肉團上取下的肉。
【吃,食材】
【有,打工,不用】
她還即興演示了一遍,剛從那肉團上取下食材,她再鉆進去,身體的肌膚和那肉團相連,很快肉團剛才被取下的缺口又長出了新的。
“——”
蘇陽流鼻血了。
身體也發熱的厲害。
但絕不是因為火氣上涌或者看到興奮的畫面,就是單純的流鼻血。
是因為吃了那肉吧?
好像和大補之物沒區別。腦海里突然冒出想法——拿這玩意去賣大概會很值錢。
“你怎么,會拿這東西給我吃?!”
萎靡了半天,蘇陽完全沒食欲了。
“四材,@工,不。”
“從根本上你就搞錯了吧!”
蘇陽難受的點燃一支煙,“怎么會因為覺得我是沒錢買食材所以把自己變成食材的?真是,愚蠢也要有個限度啊!”
“聽好了,我自己的生存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嗎?”
“···”
聞言,她默不作聲的從剛才被她撐起來的肉團里拿出了東西。
老鼠。
鉛灰色的毛發,縮在那一動不動的死老鼠。
不是拿出來一只,是五六只鋪開在地上。
“你想說,你吃這個就可以了?”
“@#@。”
她點點頭。
“來,嘗嘗這個。”
蘇陽把帶回來裝著生魚片的塑料盒打開,放在那幾只惡心的老鼠邊上。
“你自己說吧,是這邊的更好,還是你抓的老鼠更好。”
“——”
她猶豫了片刻,伸出尾巴指向老鼠。
“···”
窺視了一眼蘇陽的表情,又突然改口指向生魚片。
“更喜歡老鼠么···”
蘇陽揉了揉太陽穴。
“吃,好,這個。”
她拿起塑料盒,又重復一遍。
可再怎么也無法掩蓋最開始她是選的死老鼠。
會不會是她因為知道選了生魚片自己就更有理由出去打工,所以才選老鼠的?
也不可能吧?
她現在哪有這么聰明,真有這么聰明就不會在廚房玩兒火了。
——
吃過晚餐,一起洗完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原本的話她應該會繼續玩兒識字游戲。
但是今天洗完澡就直接跟著蘇陽到床上睡覺了。
松松軟軟的臉頰貼著蘇陽的胸口,尾巴頂著被子一搖一晃的。像是小狗在討好主人或者說表達歡快的心情。
“也對,我知道你遲早會學會文字,應該也會說話。”
“沒必要那么急,偶爾休息一下也好。”
蘇陽把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輕撫著如絲線般搖曳的黑發,“要怎么講呢?”
“不管怎么說,我把你當做唯一的朋友。那么我也希望你能過上好的生活。”
“能堂堂正正坐在人類的餐廳里,吃著現成的美味的食物,被人服務。”
“就是說要活出個人的樣子?”
“那也不對,你看,就算你依然比起吃生魚片更喜歡吃老鼠,但那東西很臟吧?”
“人類有處理的更好的老鼠,至少說我希望我的朋友也和我一樣能體面的吃干凈的食物,而不是自己去臭水溝或是垃圾場里抓。”
“等你也真正能完美融入人類的社會之后,我們可以去旅游。”
“對,就是這樣。因為希冀了很多未來的事,所以說才有必要去攢錢。”
“你就呆在家里學習就行了,現在的階段賺錢讓我來沒差。我也樂意養你,明白嗎?”
“@#@?”
“剛才不是還能說幾句像樣的話嗎?現在怎么又來這種聽不懂的?”
“呸呸——”
她好像在自己鎖骨周圍吐了口水,有點涼。
“做什么?”
“prprpr~”
她又去tian吐出去的口水,也就是在tian蘇陽的鎖骨周圍,甚至tian到臉頰了。
“所以說你在做什么啊?你未來的愿望是當小狗嗎?!”
“###?”
“所以說根本聽不懂啊!”
“養養,滴滴。”
“什么?”
“陽,陽,弟弟?”
“慢著。”
蘇陽突然之間不困了,一咕嚕爬起來。
趴伏在他身上的她也困惑的坐起來。
“你再重復一遍。”
“陽陽,弟,弟?”
“這是誰教你的?”
“陽陽,弟弟?”
“用寫的告訴我,誰教你的?”
花費了很久,還有大量的紙張,蘇陽終于明白為什么她會突然這樣叫自己。
陽陽,來自于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曾經的好友。
哥哥,是她自己從蘇陽買給她的識字板里思考出來的。有一張識字板是以一個小女孩的視角闡述她該如何稱呼身邊的人。
其中就有弟弟和哥哥。
“你覺得我應該是弟弟嗎?”
蘇陽在只開了小燈的昏暗房間里盯視她稚嫩的臉。
“滴,第?”
“是哥哥。”
“咯,咯?”
“不是老母雞要下蛋在叫喚,是哥,哥。咯一呃哥,跟我讀。”
“哥哥?”
“對。”
“陽陽,哥哥?”
“沒錯。再來一遍。”
“陽陽,哥哥?”
“中間不用停頓,再來一遍。”
“陽陽哥哥?”
“就是這個感覺,再來一遍。”
“陽陽哥哥!”
治愈的可愛的小臉,搖曳著的黑發,開心的笑著的大大的瞳孔。
蘇陽突然覺得這輩子沒遺憾了。
啊,就該是這樣啊。
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妹妹,而自己則是可靠的兄長。
“既然你都率先給我起了名字了,那我也提前告訴擬定好的你的名字吧。”
“名吱?”
“澪。”
蘇陽在手機打出這個字,截圖放大給她看。
“看清楚,也記好了。這就是以后你的名字了。”
“拎?澪?澪,好。”
“···”
這一夜蘇陽失眠了。
倒不是因為她突然開口稱呼自己為陽陽哥哥,主要是她好像明白這樣說會讓自己高興。
所以總是停頓一會,突然開口用清脆好聽的聲音在邊上說,‘陽陽哥哥?’。
這怎么睡得著?
成就感簡直不要太大。
翌日早上。
“陽陽哥哥?”
“···”
蘇陽在夢里突然發現自己身處大海,四周什么都看不見,費力浮出水面卻發現根本沒有氧氣可以提供給給自己呼吸。
“!”
猛地睜開眼。
胸口悶的要死,原因是澪坐在自己胸口。小皮鼓很瘦弱,隔著一點柔軟就能體會到盆骨的壓迫感。
另外,她皮鼓后邊的尾巴插在自己的鼻孔里,這大概就是夢里呼吸不過了的原因。
至于為什么會夢見在大海里?
“澪,你尿床了。”
蘇陽拔掉她竄進自己鼻孔一點的尾巴,呼吸總算通暢了。
“鳥,窗了?”
她吃力的復述出蘇陽的話。
“是尿床,不僅是尿床,還是尿在我身上。”
難怪會在夢里覺得那么冷啊。
“好,鳥窗,好!”
“好個屁!趕緊給我爬下去!”
“嗡嗡——”
與此同時,電話又響了。
蘇陽本來還有些糾結,但一見到手上都已經被她玷污了,也不避諱了,拿起沾了些許污穢的手機。
“蘇陽同學,剛才打電話給你,好像是個小孩子接的電話。”
是輔導員打來的。
“她說話我有點聽不懂——”
“我覺得她可能沒法轉達清楚我的意思,還是想著必須要和你說明清楚才行,關于大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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