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的注意力都在鼠爺身上,誰能想到,田老板見勢不妙,撒腿就跑,連同伴都不管不顧了。
田老板在,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兩人都殺了。
但田老板不在,我卻不能單獨殺了鼠爺。
原因很簡單,鼠爺是判官的人。
青爺教導我,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想要解決麻煩,殺人滅口是最簡單也是最好的辦法。
可田老板回去肯定會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判官,我就不能莽撞行事了。
人好殺,卻無法善后。
我從鼠爺身上站了起來,對長舌女鬼和苦藤說道。
“你們回神像吧!”
長舌女鬼問我。
“那他呢?不殺了嗎?”
“不殺了,就扔在這!”
長舌女鬼很是不解,但我下了命令,她也只能聽令行事。
我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夜宵,感覺有些可惜,就拿到路邊,喂給了附近的流浪貓。
回到酒館,胡眉一見到我,就緊張的問道。
“你跟人打架了?”
我好奇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
胡眉指了指我的手。
“你的手破了。”
我把手抬起來一看,原來剛剛暴揍鼠爺時,把手蹭破了皮。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疼。
我有些抱歉的說道。
“本來給你帶了夜宵,半路掉地上了。”
胡眉拿來醫藥箱,取出棉棒和藥水,給我上藥。
她心疼的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是那個白胡子老頭干的嗎?”
我搖了搖頭。
“不是泰老,是判官的人。”
我把今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胡眉聽后,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
“你沒殺他,那判官的會不會找上門來?”
我嘆了口氣。
“我不小心讓田老板跑掉,判官肯定會找上門來,不殺鼠爺,反倒是有回旋的余地。
聽田老板的話,判官似乎在找鬼匠,我們之間,不一定會是你死我活。”
胡眉依舊是很緊張。
“青爺之前不是說,這個判官不僅實力強,還心狠手辣,他會不會一點道理都不講?”
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發生的,所以我必須得想好應對的法子。
首先童謠肯定是指望不上,她明確跟我說過,她只能幫我擋鬼,不能幫我擋人。
我認識的陰人里,實力最強的,肯定是今晚才結識的泰老,但我們兩人剛剛消除誤會,沒有任何交情,他大概率不會幫我。
其次就是青爺和鬼婆婆了,但從兩人之前的對話中不難判斷,他們對判官很是忌憚,真的會來幫我嗎?
思來想去,我決定賭一下。
我掏出手機,從微信中找到一個剛剛加了不久的好友,按下語音通話。
過了整整一分鐘,對方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從聽筒中響起。
“陳九,現在可是休息時間,麻煩你下次聯系我前,先看一眼時間。”
我道歉道。
“何曼小姐,這么晚打擾您我很抱歉,但我確實有急事需要您的幫助。”
沒錯,我打給的,是十三局的何曼。
“行,你說吧!”
“有一伙陰人盯上了我,有可能對我不利,您上次不說,只要我遵紀守法,十三局就會庇護我嗎?”
何曼笑出了聲。
“我在十三局任職這么多年,就沒見過遵紀守法的陰人。”
她大概是覺得以自己的身份說這話有些不妥,轉移了話題。
“說說吧,是什么人盯上了你,又為什么盯上了你。”
我實話實說。
“盯上我的陰人綽號判官,他似乎在尋找鬼匠,今晚我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兩個手下想要綁架我,要不是我運氣好,恐怕已經被他們得逞了。”
“哦?”何曼來了興趣,“你竟然能從判官的手下逃出來,陳九,我之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我心中驚訝,從何曼的話中不難判斷,對于判官,她似乎了解的不少。
我正想再說些什么,何曼打著哈氣對我說。
“有什么事,明天我們見面再說吧!別再打擾我睡覺了,你知不知道,睡一個好覺,對女人來說有多么的重要。”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
胡眉問我。
“怎么樣?”
“聽何曼的話,她明天應該會親自過來一趟。”
既然十三局肯管這事兒,我的擔心便小了許多。
我在酒館的員工群里發了一條信息,通知黑哥、李廣明天不用上班了。
至于童謠,我沒點她的名。
我還是希望她來的,她想要達成目的,我必須活著,真要到了我和判官火拼的時候,她難道真的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死?
第二天一早,童謠果然來了,見面第一句話,她便問我。
“你遇到麻煩了?”
“對,今天可能會有一個陰人,來找我的麻煩。”
童謠“哦”了一聲。
“既然是人的麻煩,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我無奈的問道。
“姑奶奶,您真不管啊?”
童謠沖我微微一笑,嗲聲嗲氣的說道。
“歐尼醬,你可千萬別死了哦,否則我可是會翻臉的。”
說完,她自顧的坐到前臺,耳機一塞,動漫一看,誰也不愛。
上午十點鐘,何曼來了,她走進酒館后,四處打量,好奇的問道。
“判官還沒來呢?”
我說出了心里話。
“他不來才好呢!”
何曼坐下后,笑著問我。
“請我喝酒嗎?”
我拿來酒單。
“您隨便點,我請客!”
何曼沒看酒單,而是走到酒柜前,把我那瓶鎮店的二十年茅臺酒取了下來。
“上次就看上這瓶酒了,沒好意思開口,既然你找我幫忙,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瓶酒放在外面,最少五位數,不過我一點都不心疼,如果何曼能幫我擋下麻煩,別說一瓶茅臺,她就是要一車廂,明天我也能給她送家里去。
我給何曼開了酒,又給她找了兩個現成的下酒菜,何曼酒量是真的好,一杯接著一杯,臉色都沒變化。
胡眉有些緊張,她一直在酒館里走來走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而我,則要冷靜的多。
有這么一句老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我注定要和判官見面,那就見吧!
我們一直等到十二點,終于,掛在酒館大門上的風鈴響了起來。
叮鈴鈴!
我看向門口,有人走了進來。
準備來說,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昨晚被我三拳打暈的鼠爺。
他下巴腫的老高,一片淤青,模樣有些凄慘。
但我只看了他一眼,就被站他身前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站在鼠爺身前的,是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年輕男人,男人留著短發,五官棱角分明,只要是審美正常的人,都會覺得他長的很帥。
可明明是一張看起來很陽光的臉,眼神卻非常的陰鷙。
我心中生出一種恐懼感,這種感覺和我面對泰老時非常相似,但泰老那是故意針對我,而這個年輕男人,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讓我生出相同的感覺。
我心中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甚至有些荒謬的想法,這個男人的實力,不比泰老差!甚至還在泰老之上!
昨日面對我非常囂張的鼠爺,此刻卻像是一個乖巧的寵物,默默走在主人身后,不敢逾越半步。
毫無疑問,這個年輕的男人,就是判官。
判官徑直走到我的面前,站在我身后的胡眉立馬釋放出妖氣。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示意她冷靜。
我平靜的問道。
“這位客人想喝點什么?”
判官微微一笑。
“我不喜歡喝酒,來杯檸檬水吧,要加冰。”
來酒館要檸檬水,判官還是頭一位。
我扭頭對胡眉說道。
“也給我來一杯檸檬水吧。”
我這樣說,是在向判官表明,我不會在水里下毒。
就在這時,坐在旁邊那桌的何曼開了口。
“判官,你還是那么沒情調啊。”
判官只看了一眼何曼,又重新把頭扭了回來。
“原來是何小姐,好久不見了。”
何曼沒有再說話,或許她的實力還比不上我,但她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種威懾。
判官打量著四周,感嘆道。
“這就是曾經揚名華夏的酒館嗎?可惜我生的晚了些,沒能和那位前輩同處一個時代,真是人生中的一件憾事。”
我坐到他的對面,開門見山的問道。
“聽說您在找我?”
判官點了點頭。
“我這次來泉城最大的目的,就是尋找新一代的鬼匠。”
我在判官的眼里,沒有看到敵意,他對我的態度,也沒有很強硬,一點都沒有傳聞中“血手人屠”的模樣。
“找我何事?”
“在說這事兒之前,我要和陳老板先聊聊發生在昨晚的事情。”
我心中一沉,判官這是要發難了嗎?
誰知接下來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
只見站在一旁的鼠爺,噗通一聲跪到在地,哐哐哐的給我磕了三個響頭,他磕的非常用力,地板上都染了血。
他苦苦哀求道。
“陳老板,昨晚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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