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虹笑著點點頭：“好，你先準備，你我明晚出手。”
只有一天多的時間，張均立刻與龍虎山取得聯絡，讓小龍女盡快趕到這邊。難得遇到一位神通級人物，他自然不會錯過請教的機會，便把在精神領域和神通境的疑惑一一提出。
玄虹非常和氣，基本上有問必答，讓張均對于高不可攀神秘莫測的神通者們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神通境，劃分歸真、顯圣、大羅、混元四大境界，每一個境界都有其特點。
每一境界都對應一種精神領域，越往后級別越高。有些精神領域可以通過吞噬、合作、繼承等方式去和其他的精神領域聯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稱之為聯合精神領域的存在。
聯合精神領域根據品級的高低又可以劃分為小世界和大世界。所謂小世界，一般是指以顯圣級精神領域為核心，至少由十個以上的精神領域合并而成的聯合精神領域。
大世界，則是指以大羅級精神領域為核心，至少由四十九個以上精神領域合并成的大世界。此外，小世界與大世界還有一個本質的區別，小世界一般沒有自主的意識在，大世界則有。
大世界是以大羅級精神領域為核心凝聚成的聯合精神領域，而大羅級精神領域往往可以產生自主意識。這種自主意識，稱之為主宰，不僅可以接收愿力，還可以向現實世界反饋。這在道家稱之為“玉皇大帝”，西方稱之為“上帝”，回教稱之為“圣主”，佛教稱之為“佛陀”，神道教稱之為“天照大神”等等。
凡大世界，無一不是世界級的大信仰，信仰者億萬，歷史深厚，傳承久遠。而與大世界關系密切的修真世家則屬于超級世家，有著無與倫比的底蘊積累，強大到讓人難以想像。
不過，古往今來大世界總共就那么幾個，而小世界的數量則相對較多。小世界和小世界之間的差距也非常之大。有的小世界由十個精神領域構成，而有的小世界則有四十八個構成，后者屬于巔峰層次的小世界。
小世界的核心是顯圣極精神領域，因此它聯合的精神領域數量不可能超過四十八個，四十八是它的極限。比如玄虹所在的落伽山，那里就是一個小世界，擁有四十八個精神領域，甚至已經模糊地顯化出自主意識。
這種在小世界誕生的自主意識并不完善，只能被動接收愿力卻無法反饋出去，稱之為域靈。擁有域靈的小世界，一旦其核心精神領域能夠突破大羅級，域靈立刻就可以轉化為主宰，成為大世界也指日可待。
當然了，大部分小世界是沒有域靈的，只有那些歷史悠久的小世界才可能擁有。比如落伽山的域靈便是觀自在菩薩，觀音菩薩的大名在整個東亞地區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非一般小世界可比。
此外的聯合精神領域，精神領域的數量沒有達到十個，達不到小世界的標準。但他們同樣不容小視，一般只要能夠傳承下去都能成長為小世界。這一類精神領域并不十分成熟，存在很多的缺陷，稱之為次界。
后來，張均問了一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前輩，精神領域與現實世界，到底哪一個是主宰？”
他有些迷茫了，精神領域的主人們都是厲害無比的人物，視凡人如螻蟻，難道他們是在主宰天地嗎？
聽到這個問題，玄虹嘆息一聲，說：“有得必有失，獲得的力量越大，失去的也就越多。現實世界，究竟還是精神領域的根基，沒有現實世界，精神領域也就無從談起。”
“你的疑惑我當初也曾有過。只有當你真正踏足神通，才會明白何為神通，擁有了神通并不代表可以無法無天，越是強大的人，便越是謙卑。”她道，“相反，精神領域其實是現實世界在精神世界的映射，我倒是認為是現實世界在主導精神領域。”
張均一愣，這么說來，在現實世界打下基礎倒不是壞事，日后總用得到，看來自己之前的做法并沒有錯誤。
這時，他又想到一事，請教道：“前輩，圣主在非創立信仰，是不是也與開辟小世界有關？”
他當初就有這個認識，心里已經有七八分的確定了，此刻向玄虹求證。玄虹問了經過，點頭道：“必然是了，看來陽家野心極大，想要建立自己的小世界，甚而大世界。凡人的精神力量雖然不能與神通之輩相比，可億萬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卻有著莫大的威能，那是開辟小世界和大世界的根本力量。”
張均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么說，非洲的信仰一旦建立，圣教就會變成超級世家？”
“那倒也未必，大世界必須要有一個大羅級的核心。只有核心精神領域有了，才能接收廣大愿力，從而不斷開辟精神領域，逐步凝聚成大世界。大羅這一步誰也不敢說能夠達到，古往今來多少人物驚才絕艷，到最后也卻都止于顯圣。圣主雖然實力不弱，但踏足大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張均這才松了口氣，道：“這就好，那圣主最多弄一個小世界出來，我倒是不怕。”
玄虹：“圣主的背后是陽家，那陽家實力很強，不止一位神通者。更可怕的是，圣教借助科技的力量創造了許多強者，其中有些存在能與神通者一戰。”
張均大驚：“什么？最強的不是神明嗎？這種怪物，曾被我殺了幾個。”
“據我所知，圣教把神明劃分九個等級，你遇到的大約是一級神明，實力還不如半步神通者。圣教把神通者的基因植入神明的體內，一代代培養，不斷制造出更強者。”
張均心頭駭然，圣教要干什么？
“你倒也不必畏怯，圣教若是做得太過，自有人治他們。況且，你身上有佛陀之眼，根本不必擔憂。等你踏足之后，才會真正使用強大的佛眼力量。”
張均心頭微動，看來他還沒有完全掌握佛眼舍利的能量，這倒是個好消息。心想，聽玄虹前輩的說法，佛陀和上帝之流還都是大羅級的存在，那么再往上呢？
他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就問：“前輩，有沒有人達到過混元級的境界？”
“或許有吧，即便是有，也必然是神話時代甚至遠古時期發生的。”玄虹道，“至于真相如何，誰也無法回答。但混元境是一個非比尋常的境界，混元級的精神領域應該能夠與現實世界一一對應。到了那個層次，混元世界就是現實世界，現實世界也就是混元世界。”
張均震驚：“這么說，混元世界的主人豈非成了神一樣的存在？”
“一切只是揣測罷了，混元境到底是何境界，我也不得而知。”玄虹道。
“混元之上呢？”張均期待地問，他修煉的太清大真力共有三十三重，修煉到最后似乎可以超越混元境。
玄虹露出迷茫的神色：“混元之上嗎？那個境界誰也無從得知，或許能夠超脫生死，凌駕于宇宙萬物之上；又或者根本就沒有這個境界，即便是有，那也是一片虛無。”
張均悚然一驚，心中突然想起一句古人說過的句子：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修行一道，永無止境，他探索一生也不可能追求到終點。
忽然之間，他內心產生一種強烈的沖動，想要剝開虛幻，看清現實，去探知世界的真諦，宇宙的本源。
小龍女在當天晚上就抵達了，龍虎三仙等人本來也想過來，但是被張均拒絕了。龍虎山上不能沒人坐鎮，其余人都要留下，萬一發生什么事情也好應對。
當小龍女看到玄虹的時候，流露出非常警惕的表情，遠遠站著不愿與她接近。玄虹“嘖嘖”稱奇，說：“女娃娃真不錯，居然能修成這樣的神通。”
張均心中一動，問：“前輩，這種肉身成圣的修法是好是壞？”
“萬事有好有壞，不過這種神通確實少見。如果踏足歸真之日，她能夠撐得過去，來日的成就不可限量。”她道。
張均眨眨眼：“請前輩說明白些，是不是歸真境那一關很難通過？”
“沒錯，神通四境都有一次大劫難，不知有多少人物被擋在門外，最終身死道消，到頭一場空。”她說，“以歸真境為例，必須會經歷一次肉身轉退的劫難。在這個過程里，人的修為會漸漸消退，從歸真跌落到半步神通，然后是圓覺、布罡，直至變成普通人。”
張均這時就想到了一陽道人、閑云禪師，這兩人應該都處在“肉身轉退”的關口，可惜前者度過了，而后者未能度過。隨即他又想起瘋道人，這老不正經是哪個境界呢？歸真？還是顯圣？
“前輩，肉身轉退之后，什么時候才能恢復？”他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歸真，意思就是返璞歸真，身體回到普通的狀態，而精神則極度增強。這是一個此消彼長的過程，肉身越弱，精神就越強，直到開辟出精神領域。不過，肉身一旦轉退，各種疾病和傷痛就會紛紛出現，非要自己扛過去不可。扛不過去，人也就完了，扛過去，那就是鯉魚躍龍門，化龍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