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你死的,可是你活著太痛苦了,我幫你解脫……”劉建南神情已經完全呆滯了,癡癡的喃喃著:“所以,那個女人來找我的時候,我立馬就答應了,我在你的藥里混入了讓你神志不清的藥丸,我暗示你去死……”

  他是為了時婉姐姐好。

  聽到這里,時九念心頭一緊。

  就是這里!

  上次就是這里!

  “那個女人長什么樣子?”

  傅景琛循循善誘,在幫他推開眼前的重重迷霧,露出最后的真相。

  “她……”

  劉建南似是在很艱難的回想著,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慢慢想,她到底什么樣,或者,她身上有什么標志性的東西嗎?”

  傅景琛耐心的問,語氣平和,催眠最急不得,一定要給對方足夠的回想時間。

  男人的聲音傳進劉建南的耳朵里,像是山澗泉水那般清心動聽,慢慢地,劉建南松開了抱著腦袋的手,瞳孔依舊是潰散的。

  “她很高,很白……穿著黑色的長裙,戴著墨鏡,”劉建南機械的張著嘴:“她的衣服上,別著一個黑色的玫瑰花胸針……”

  聽到最后一句,

  傅景琛拿著筆的手。猛地頓住,不可控制的輕顫起來。

  黑色玫瑰花胸針……

  害死她母親的那批人,胸口也戴著黑色玫瑰花的胸針……

  真的這么巧合嗎?

  時九念一直看著劉建南,所以沒有發現傅景琛的異樣。

  當聽到黑色玫瑰花五個字,她了然。

  她果然猜得不錯。

  她母親的死,和這個圖案脫不了關系。

  傅景琛有些分心,手指輕顫著,筆頭晃動,劉建南也受了影響,再次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啊——”

  傅景琛猛地回過神,克制住跳得有點快的心臟,繼續追問:“這個女人,為什么讓你殺時婉。”

  劉建南抱著頭喊了好一會兒疼,才機械的出聲:“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會知道這些。

  “她和你說過什么。”傅景琛沉聲問。

  想不起來了。

  劉建南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可是,男人引導著他,逼著他去想。

  他好痛,頭好痛!

  “她說,她說——”

  劉建南痛苦的回憶著,呆滯的吐出一個一個字:“既然死了,就要死得徹底才好……都要死,都要去死……不能讓他們有歸境的機會……”

  頭像是被大錘狠狠地砸著,太疼了,太疼了,說完這句,劉建南再也堅持不下去,哀嚎著倒在了床上。

  傅景琛手中的筆,應聲而停。

  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幾個醫生連忙上前查看劉建南的情況。

  “先生,劉建南用腦過度,恐怕以后要成為一個傻子了。”

  一位醫生遲疑的說道。

  不重要。

  傻不傻的,不重要。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已經沒有價值了。

  時九念靜站在原地。

  指尖微涼。

  沒有問出更多有效的消息,但至少讓他確定了,她母親的死,和那個黑玫瑰的圖騰有關系,還有歸境?

  莫非,這個勢力,在境外?

  她在沉思,傅景琛也在看她,想到那朵黑色玫瑰花,他終究還是朝著她走了過來。

  有些話,必須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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