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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蕭凌天看著死而復生的秦云柔，在這一瞬間恍如隔世。
竟是不知道自己此時到底是在幻境之中，還是在現實之中。
秦云柔褪去了面對鐵浮屠時一身的殺氣，此刻滿目溫柔地注視著他。
蕭凌天經歷大生大死，起起落落，此刻內心震撼不已。
他看著眼前褪去一身肉體凡胎，渾身神仙造化的秦云柔，竟不知如何面對。
也可以說是不敢相信。
畢竟就在前一刻，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死在了眼前，那鮮血淋漓的場面，畢生難忘。
近日來發生的一切事情，在他腦海中混亂成一片。
他怔怔地看著秦云柔，目瞪口呆。
秦云柔看他這副樣子，輕輕莞爾一笑，款款而來。
身姿飄逸，步伐之間輕柔纖塵，盡顯仙人之態。
她輕輕伸出一指點出，直接觸達蕭凌天的眉心。
蕭凌天就這樣呆愣地任由她動作，在那指尖觸達他眉心的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嗡的一聲！
一段跨越千年的記憶涌入他的腦海之中！
此刻展現在他眼前的，仿佛是無數個春秋輪換，日新月異，太陽更迭起落，與月亮朝輝相映……
仿佛是那無數個日日夜夜中，他看到了在春秋文化之際，這世間無數強者崛起，隕落，消亡，重生之輪回。
他目睹著無數時代的更迭，強大王朝的崛起與衰敗，山河流轉，滄海桑田，看大地上一切的變故都收進眼底。
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神界世外，看遍這世間的滄桑流轉，千年屹立，猶如一個造物主一般，看穿無數人的命運與機緣……
在秦云柔的一指之下，蕭凌天瞬間陷入沉淪。
彼時的蠻荒大域外，此刻已經儼然改天換地，一片萬物復蘇，生機勃勃。
而蕭凌天就在這片曾經真武女仙的后花園之中，雙眼緊閉，盤膝而坐。
他正在腦海中慢慢消化那段千年的記憶。
秦云柔滿臉溫柔之意，正安靜地守在他身邊。
她看著蕭凌天英俊的臉龐，眼中滿是迷戀，低聲喃喃自語，講述著他們過往的故事。
“在千年之前我還是仙界圣女，那時候，你是人間的一方大帝。”
“我永遠忘不了那時你意氣風發的模樣，你文韜武略，橫掃八荒六合，以一人之力滅亂世百國，統一了天下大亂之局，成為千古第一帝王。”
“或許你并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模樣……”
千年之前秦云柔還是仙界圣女，謚號真武女仙。
就在某一日她清閑無事，正在仙界無聊，突然聽聞人間似有一位凡人，自封名號，人間大帝，宣稱了守護人間的規矩。
她身旁的幾位侍女，正在趁她不注意，低聲討論著。
“區區一個凡人，竟敢立下天地規矩，簡直膽大包天。”
“這位凡人說起來，若不是一身肉體凡胎阻礙，如果能投胎到圣界或仙界，或許憑他的天賦，必定也會成為絕世之才。”
“怎么說？”
“這位人間大帝在凡界一舉創下舉世之功，成為人間帝王之后，朝入道，暮成神，氣運沖天！”
“傳聞他一人之力可達天庭，探手可上天摘月，俯手可鎮地獄百萬鬼，成為了人間傳奇。”
“嘶！那他有這個能力為何還不到仙界？不應該早已能夠飛升登天了嗎？”
“怪地就在這里，這位人間大帝執意不飛升登天，反而化作人間守護神，自封名號人間大帝！”
“并且他還宣稱，守護人間千年，任何人踏入人間界，需經過同意，否則，殺無赦！”
幾個侍女在聽到這邊囂張的天地規矩，他們都齊齊一愣，隨后哄堂大笑。
“簡直就是個笑話！”
“若他真有這個能力，為何不盡快飛升登仙，反而留在那世俗之界？”
“依我看恐怕這傳聞與他本人極其不符，恐怕他本人的實力并沒有如此強悍。”
“想來也是，區區一個凡人，又怎么會有傳聞中那般驚天地泣鬼神的實力，恐怕只是吹噓罷了。”
幾個侍女笑作一團，都在嘲笑這位自封人間大帝的凡人，竟敢立下如此天地規矩。
秦云柔輕微皺眉，輕輕一揮衣袖，幾位侍女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這位真武女仙的不滿。
她們立刻慌忙下跪，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這位圣女。
秦云柔看著她們跪地卑微的模樣，聲音清冷如仙塵。
“你們此刻還在此處笑話別人？”
“好好看看你們自己吧，不過就是投了一個好胎生在了仙界。”
“若是讓你們去那世俗之界，成為一介凡人，恐怕你們連侍女都混不到。”
“這世間之人，絕無三六九等，世俗之界與圣界和仙界又有何等區別？”
“又是誰說世俗之界的凡人無法創立天地規矩？”
“若他有這等實力，遁天入地，他下的規矩自然無人敢闖。”
“更不要說如果那傳聞是真的，他真有那般實力，你們也不過就是侍女罷了，背地里嘲笑他做什么，有本事跑去面前說。”
“恐怕你們到時候都不敢說話吧？”
那幾位侍女誠惶誠恐地磕頭認錯。
“圣女說得極是，是我等見識淺薄。”
就在這時，從遠處天穹劃過一道閃電。
秦云柔看著那道閃電，不解的皺眉。
那道閃電她見過，是仙界之中出名的一位紈绔仙徒，自認天資卓越，平時在仙界之中作風囂張，跋扈至極。
眼看他飛躍蒼穹，步伐急躁，似乎又要去哪里鬧事了。
她輕輕開口問道。
“那家伙這是又要去哪里闖禍？”
她身后的侍女面面相覷，將事情道來。
“傳聞是那人間大帝立下了天地規矩，不允許仙界之人隨意踏入世俗之間，惹惱了這位仙徒。”
“如今他率眾下界，說要好好教訓一下那位人間大帝。”
秦云柔一向最見不得這般以強欺弱者。
堂堂一個仙界仙徒，竟要率領重兵將去向一個世俗凡人討伐。
秦云柔腳步輕點，整個人飛身而起，仙塵飄逸之姿，見者自然賞心悅目。
她追隨那閃電而去，即想要看看那位人間大帝的模樣，也想在那紈绔仙徒手中，保下這天才一命。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事情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