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你怎么了,你別嚇意寶啊?我去叫麻麻……”
意寶實在拿捏不準,眼睛通紅,就要去找遲非晚,卻被沈留白死死扼住了手腕。
“不要去。”
他不想讓遲非晚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他紅著眼,嘴角掛著血絲。
他領悟的太晚了。
現在,遲非晚真的不愛自己了,已經愛上了姜子林。
他輸了。
輸得徹頭徹尾。
“沈叔叔,你到底怎么了?”
意寶都要急哭了。
沈留白擦了擦眼角。
竟然,落了淚。
悔恨,痛苦的眼淚。
“沒什么……只是叔叔突然發現自己很蠢。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答案。可我早就拿到正確答案了,可我不信,覺得不可能這么簡單。一遍遍推翻演算,最后得到了一個錯誤答案……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對的,現在才發現,我錯的離譜。”
“沈叔叔,沒關系的,現在知道也不晚啊,我們重新訂正就好啦。”
意寶不太懂他的借喻。
沈留白癡癡搖頭,就像是沒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夜幕漸漸降臨。
遲非晚在家吃晚飯。
她盯著沈留白,不讓他玩手機看新聞。
等網上干凈了,才松了一口氣。
可后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她一直在客廳,怕回去影響意寶睡覺。
她熬了個大通宵,等到天亮的時候才困到不行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沈留白下了樓,將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心疼的看著她。
其實網上那些負面新聞,他都看到了。
她為他奔波辛苦,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可她為的是顧長蛇,而不是他——沈留白。
“晚晚。”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秀發。
“你說我怎么那么蠢,自詡聰明,可你的心意我竟然花了四五年才看透,還要借助別人的口才認清你的心。明明你是愛我的,可我一再否定,我否定你的時候,你的心是不是也在滴血難受?”
“我怎么醒的那么晚,我真是太可笑了,我活該孤獨終老!”
“晚晚,我是第一次愛人,不知道怎么做是對的,只是把我想給的都給了,卻忽略了你到底想不想要,強加在你身上很多東西。等我懂你真正想要什么的時候,你不僅不要了,甚至……連我也拋棄了。”
一滴淚落下。
如今,他為她哭泣,也只有一只眼睛了。
遲非晚一覺睡到了十點鐘。
她習慣性打開手機,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沈留白?
他給自己打電話干什么?
正想著,他又撥了過來。
手機在掌心振動,她的心也跟著輕顫起來。
猶豫了許久,她還是選擇接聽。
但,沒有說話。
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聽到了對面沉重的呼吸聲。
“遲非晚,好久不見。”
終于,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那一瞬,鼻頭都是酸的。
“有事嗎?”
她聲音硬邦邦的。
“網上的新聞我看到了,是找了新歡?”
“沈留白,如果你打電話是為了這事,那大可不必。只有心臟眼睛臟的人,看什么都是臟的!你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就掛了。”
“等等!”
沈留白心頭苦澀。
“我是想說,如果你遇到什么難事,可以找我。你此舉太得罪人了,媒體圈的人有實力的也不少,為了一個外人犯不著。”
“沈留白,你是來教我做事的嘛?”
遲非晚有些生氣。
他管的還真寬。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女朋友知道你還和前妻聯系嗎?你有空還不如多哄哄她,讓她少玩那些假把式。”
“女朋友?”
沈留白愣住,想到了什么。
那天她突然闖進來,和蘇蔓做了一場戲,很難不誤會。
這樣也好……
“晚晚,和我就不能好好說兩句嗎?”
他聲音軟了軟,帶了幾分央求的意味。
遲非晚的心臟一震。
她無聲的捏緊拳頭。
有些事情,應該好好謝謝的。
“趙銳那件事,多謝。”
“小事。”
“也對,對你來說什么事都是小事。不過這件事對我來說,挺深刻的。我倒是很想親自拜訪謝謝你,或者見個面吃頓飯。”
遲非晚放緩了語氣。
她和沈留白再也不可能了。
但她也不想活在仇恨里,爺爺年事已高,就算沒病沒災,也沒有多少年了。
她恨了他。
隱瞞了孩子。
和他離婚后,他多有照拂,生意上讓了很多。
沒有沈留白的庇護,遲耀不可能發展的如此順利。
所以,她和解了。
她也要去找自己的生活了。
見個面,就當是徹底告別了。
以后,也不必有她的地方,就不準他出面。
但沒想到,沈留白拒絕了。
“見面還是不用了,你的心意我知道就好。”
遲非晚心里酸澀一下。
不見面,是怕女朋友知道了生氣嗎?
也對,她們都離婚了,遲來的散伙飯也沒必要吃。
她吐出一口濁氣。
“沈留白,以后你不用扶持遲耀了,我們的債兩清了。也沒必要有我沒你,以后帝都各大場合,你隨意。我們見面了就當是陌路人,互不相干。沈留白,我不恨你了,我釋懷了,和過去和解和你和解,我放下了。”
她這話不知道是說給沈留白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長長吐了一口氣,心里輕快了不少。
那頭,久久沒有回應。
就連呼吸聲都微弱了許多,似乎一直屏住。
她也不知道沈留白在不在聽。
良久等不到她的聲音,遲非晚也有些不耐煩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話,那就掛了吧,再見……”
話音未落,被他打斷。
“為什么不恨我,我害死了你爺爺,你怎么可以不恨我?”
他低聲吶喊。
像是一只困獸。
遲非晚覺得可笑。
“沈留白,我不恨你,你反而不高興了?那你要我怎樣?我告訴你,你這是在我這兒翻篇了!不論你和誰在一起,我都祝福你。大婚的日子告訴我,我一定給你們送大紅包。”
“遲非晚!”
沈留白的聲音沙啞,似乎是艱難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我就問你一句話。問你一句。”
“你愛過我嗎?很愛很愛的那種嗎?愛到無可救藥,愛到無法替換,愛到非我不可!”
“我問你,我曾經是不是唯一的那個,是不是!”
最后一句話,他近乎吼出來。
今天他特地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個清楚。
他固執的想親耳聽到從遲非晚的口中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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