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沉聲道:“屬下未曾親眼見過王爺,但手諭上有王爺親筆,且有印章為信,不會有假!”

    戰北寒隨身攜帶的印章,是宮中陛下親賜,可以充當臨時軍符使用,不但能證明身份,還能調兵遣將,見印如見親王。

    沒人能從他手里盜走印章,只憑印記也無法造假,由此可以斷定真偽。

    蕭令月打消了疑心,點點頭:“我知道了,這附近還有其他侍衛嗎?”

    “沒有了,其他人手都被王爺調去了縣衙,保護襄王殿下。”侍衛道。

    “他只留了你一個人在這?”

    蕭令月嘴角抽了抽,“他就這么自信,你能在這里守到我?”

    蕭令月心里有種微妙的不爽。

    戰北寒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甚至能未卜先知,提前一天就讓侍衛在她會出現的地方蹲守她。

    這背后透露出來的,是戰北寒對她的行動規律極其了解。

    往深里說,可以說是對她本人的了解。

    因為性格決定行動。

    沒有足夠的了解和掌握,就無法預測一個人的行為。

    而相反的。

    她卻連戰北寒現在在哪都不確定,只有幾個猜測,更別說提前蹲守了

    有種輸了一籌的感覺。

    侍衛有些茫然:“屬下并不知道王爺怎么想,只是依照王爺的命令行事,請縣主恕罪。”

    “算了。”蕭令月還不至于遷怒侍衛。

    她擺擺手:“這里有我盯著,你直接去縣衙,跟襄王匯合吧。要是他問你什么,如實回答就行,不用特意隱瞞。”

    侍衛抱拳:“是,屬下告退!”

    小巷里很快就剩下蕭令月一個人。

    天色徹底暗了,無月無星的夜空顯得陰沉沉的,只有不遠處的李宅火把通明,圍繞著宅子整整一圈,遠遠看起來就像纏繞著一條火蛇。

    與之相對的,宅子里面卻并不明亮,只有少數幾間屋子亮著燈,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

    在沈侍郎的命令下,李宅大部分下人家丁都被帶走,收監入獄。

    “李必懷”的家人,包括他眼睛看不見的六旬老母,妻子和一兒一女,則在檢查無問題后,被轉移到其他地方關押。

    “李必懷”的尸體已經運回衙門,由仵作進行檢驗。

    現在的李宅里,除了兩三名打雜的下人外,只剩下南燕商隊的人,寂靜又冷清。

    難怪戰北寒那么篤定的說,今夜李宅會有異動。

    他這是撒好了網,就等著兔子往外沖了!

    蕭令月站在小巷陰影里,遠遠看著李宅,心里卻在琢磨著。

    將李宅不相干的人等全部轉移,獨獨留下南燕商隊,又讓衙役嚴格封鎖,日夜不停的看守。

    如果南燕商隊心里有鬼,面對這種情況一定會忐忑不安,就算不想著強行突圍逃跑,也一定會有所行動。

    只要一行動,就會露出破綻。

    就算南燕商隊沉得住氣,穩住不動,他們也耗不起太長時間。

    戰北寒可以通過沈侍郎,以“徹查縣丞死因”為由,一直封鎖李宅,不讓南燕商隊有機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