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看她有些疲憊的樣子，于是道：“媽媽，你早點休息好不好，我回家了。”
“好。”
走出病房。
哼哼看向司夜擎道：“我肚子餓了，帶我去吃東西，好嗎？”
司夜擎道：“你想吃什么？”
哼哼：“這么晚了，只有便利店還開門了。”
便利店。
哼哼挑選了關東煮和照燒雞排，又熱了一份便捷快餐，司夜擎結賬，陪著他坐下。
桌子臨窗。
哼哼喝了一口湯，抱著雞排肯了一口，安靜地細嚼慢咽著。
他看著窗外，司夜擎看著他。
他很少有機會，私底下和親兒子這樣安靜地相處。
如此近距離之下，他也有更多的機會，近一步打量他。
三個孩子，都長得像媽媽，但若是近距離仔細打量，不難發現，孩子五官細枝末節的地方，都有他的影子。
或許，長開了，也會慢慢長得像他多一點！
如此，他更深刻地意識到，眼前的這個雪玉可愛，又優雅得像個小紳士的孩子，是他的兒子！
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爸爸了！
哼哼通過玻璃窗的倒影，也看到司夜擎一直默不作聲地打量他。
他有些別扭地垂眸：“你為什么一直瞪著我看？”
司夜擎：“看你有沒有長得像我的地方。”
哼哼：“就算沒有，我也是你親兒子，你不想認賬嗎？”
司夜擎：“......”
哼哼：“你放心好了！就算你不想認賬，我也不會逼你的！”
不就是一個爸爸嘛，他不稀罕。
他不是團團，對爸爸沒有太強烈的執念。
司夜擎：“之前種種，都是誤會！這些誤會，是我和你媽媽之間的誤會，無關于你們。我沒有不想認你們。”
時隔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對孩子敞開內心。
哼哼道：“五年了，我們已經習慣只有媽媽，沒有爸爸了。以前想過，為什么別的孩子有爸爸，我們沒有爸爸，是爸爸不要我們了？還是爸爸不喜歡我們。”
他吃了一口飯，安靜地咀嚼完，吞咽下去，才道：“從來沒想過，我會有機會，能像現在這樣，和你坐在一起說話。”
哼哼稚嫩的小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悵然和失落。
司夜擎心底像是鈍刀子割肉一般，鈍鈍的疼。
他收回眼神，看向窗外：“對不起。”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哼哼又問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好嗎？你愛過媽媽嗎？”
他問完這個問題，眼睛就直勾勾地盯住他，不肯錯過他眼底劃過的任何情愫。
司夜擎卻緘默不語。
哼哼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愛過，沒愛過，在我看來，就像‘1+1’一樣簡單。”
司夜擎反問：“你問過你媽媽這個問題嗎？”
哼哼道：“問過啊。她也沒有正面回答過我。”
大人的世界好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