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臉色僵住。

    她有些為難地看向了司夜擎。

    司夜擎對白顏道:“你今晚和方姨一起睡。”

    白顏道:“我打地鋪睡就好,我怕擠著方姨。”

    方姨道:“沒事,我不嫌你,反正就一夜,明天你就搬走了。”

    她嘴上這么說,但也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誰知道,到了明天,白顏又要玩什么手段。

    司夜擎道:“喊她出來吃飯。”

    方姨道:“先生,我把飯菜端進去吧,太太要是知道你留白小姐在這里過夜,今晚就能被氣走。”

    說著,她嘆息了一聲,拿了小碗,盛了飯,撥了點肉和菜就送去房間了。

    白顏看向司夜擎。

    司夜擎道:“你吃吧。”

    他起身,也回了房間。

    白顏留了個心眼,見他和云淺是睡兩個房間的,心里舒了一口氣。

    原來,他們現在還沒有同房睡呀,這證明,她接下來還有機會。

    晚上。

    云淺沒什么胃口,方姨好勸歹勸,她才吃了一點。

    方姨準備把碗筷端出去的時候,云淺問:“白顏是不是今晚留在這里過夜?”

    方姨忙解釋道:“事出有因,太太,這個節骨眼上,你要是較真,你就輸了。”

    她看得出來,白顏是在玩手段。

    但若是云淺拿這件事和司夜擎做文章,無疑是把自家男人往外推了。

    云淺道:“我對這種事不較真,那我該對什么事較真?”

    方姨一時語塞。

    云淺站起身來:“她能留在這里一晚,就能留在這里兩晚,三晚,一個月,一年,一輩子。”

    這是原則問題,她怎么能不較真?

    她不管司夜擎是顧忌什么苦衷,但她有她的原則,任何人都撼動不了。

    方姨道:“白小姐的父親欠了一大筆外債,如今杳無音訊。這么一大筆債,勢必追到了白小姐頭上。”

    云淺突然怒不可遏:“誰不是欠一身債?方姨,你也知道的,我欠的只會比她白顏更多!”

    她感覺她生來就是還債的。

    還云鄴城的債,還李慧的債,還司家的債,還他司夜擎的債!

    她欠了那么多還不完的債。

    一直以來,她一個人擔負著,從來不指望司夜擎念與她一場夫妻之情,對她特殊對待,怎么就到她白顏,他就特殊對待了呢?

    方姨:“......”

    云淺傷心道:“所以,司夜擎要替她還債是嗎?”

    方姨道:“我不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

    云淺道:“他是我丈夫......他和我結婚了,他怎么能替別的女人平債?我算什么,擺設嗎?”

    她感覺她一身怨氣。

    她不想經歷和媽媽一樣的婚姻。

    可她感覺,她的婚姻馬上要變成她媽媽那樣了。

    方姨嘆息一聲:“先生不可能對白小姐坐視不管的。”

    云淺突然冷靜了下來,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

    她可以給司夜擎一晚的時間。

    明天早上之前,如果白顏還沒走,她就走。

    這個家,她不要了。

    她知道,司夜擎有獨占欲,但她同樣有。

    她也不喜歡她的人,她的東西被別人碰。

    她會嫌臟的。

    方姨唉聲嘆氣地出了門,云淺走過去,將門反鎖。

    她必然是防著白顏的。

    當初,她涉世未深,對白顏毫無防備,結果,兩個人見的第一面,她拿白顏當成多好心的人,白顏呢?

    白顏探了她的脈,得知她懷孕了,直接在她的藥方里加了滑胎的藥方。

    這種歹毒的女人,她自然要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