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擎沒由來地煩躁。
他突然將手中的報告撕碎,隨手扔在了地上。
靳寒走了過來,也求情道:“司總,不管出了什么事......人命關天,既然這臺手術危險系數這么大,還是要謹慎對待比較好。”
司夜擎下頜緊繃。
他看向靳寒,冷冷道:“把她送回去,沒得我的允許,不許出門。”
靳寒神色一松,“是。”
兩個小時后。
云淺醒來,緊張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環顧四周,她認清楚了,她如今被送回了司家。
這是她的房間。
方姨一直守在床邊,見她醒了,臉上一喜:“少奶奶,您醒了?”
云淺魂不守舍地點了點頭,她的手輕輕撫上小腹,發現肚子還緊實地鼓著。
怎么回事?
她的寶寶還在?
她記得,她被司夜擎送進手術室,要做流產手術,護士給她推了一針,她就失去了意識。
結果......手術沒做成嗎?
難道,他對她動了什么惻隱之心?
亦或是......她那番苦苦哀求起了作用?
云淺心不在焉地問:“司夜擎......呢?”
方姨搖搖頭,“少爺派人把你送回家,之后就不知去向了。他吩咐我守著你,不過......你暫時不能出這扇門了。”
云淺道:“為什么?他又把我禁足了?”
方姨為難地點點頭,“少奶奶,你這些天也別出門了,這件事,老夫人氣得不輕。”頓了頓,她又道,“夫人她......流產了......現在人還在醫院,先生在醫院守著她,也不在家。”
一聽陳艷蘭流產,云淺直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她倒不是心疼陳艷蘭肚子里的孩子,就怕這件事過后,陳艷蘭恨她進骨子里。
寧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母庸質疑,陳艷蘭就是那種小人。
云淺道,“方姨......辛苦你了......”
她不知道出了這事之后,司家上下怎么看她,方姨又怎么看她。
其他人她不在乎。
但方姨......對她很好,如至親一般。
方姨似是看破她的心思,道,“少奶奶,我知道您一定有很多苦衷的......我有件事,想問,但不敢問。”
云淺道:“你是想問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嗎?”
方姨點點頭。
云淺道,“方姨,你待我如親人,我也不想騙你,但不瞞你說,我真的不知道這孩子怎么來的......”
方姨道,“少奶奶,你這話倒叫我不知所云,你既然是懷孕了,你是孩子媽媽......怎么會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誰呢?”
云淺搖搖頭,攥緊了被單,“我真的不知道......我發誓,我沒有騙你......”
方姨聽了,怔了許久,才緩緩點點頭,“少奶奶,你說什么,我都信你。”
她看人很準的。
她知道,云淺并非是司家下人傳的那樣,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方姨安撫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少奶奶也別胡思亂想別的了,好好休息吧。”她說著,站起身來,問道,“少奶奶餓了嗎?”
云淺搖搖頭道,“餓是餓了,但沒什么胃口。”
方姨道,“那我給少奶奶煮些面條吧。”
“好。”
方姨剛出門,就聽到下人聚集在一起偷偷議論:“聽說了嗎?少奶奶給少爺戴了綠帽子......”
“聽說了,這件事也不知道少爺怎么想的,他竟然沒有把她肚子里的野種打掉,以正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