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綰寧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你知道趙皇后奸夫的身份了？！”
她屏息凝神，比當初給周鶯鶯接生時還要緊張！
原以為墨曄是知道什么重要的事兒了呢，哪知他別有深意地看了云綰寧一眼，“當年進出坤寧宮最頻繁的人……”
“不就是蘇公公么？”
“蘇公公？哪個蘇公公？！”
云綰寧還愣了一下。
她哪里認識什么蘇公公？
“蘇炳善。”
“蘇炳善？！蘇公公？！”
云綰寧大吃一驚！
她松開墨曄的手站了起來，沒忍住脫口而出，“好家伙！我怎么把這老公公給忘記了呢？他可不就是蘇公公么？！”
倒也不怪云綰寧犯糊涂。
實在是因為……
她眼下更關心的，是趙皇后奸夫的身份！
而蘇公公是墨宗然的人！
這兩人，是怎么也不會被聯想在一起吧？
再說了，蘇炳善可不是個男人啊！
不對，他好像是個男人……又不是個男人……
云綰寧有些矛盾，“蘇公公不是一直跟在父皇身邊嗎？怎么會經常進出坤寧宮呢？你可是記錯了？”
“你覺得我會記錯？”
墨曄挑眉反問。
“不會。”
云綰寧回答得很肯定。
與墨曄夫妻這么多年了，她怎么會不知道這男人的厲害？
“我只是感覺很奇怪啊！你說換做是別的男人，我可能還沒有這么懷疑。可偏偏是蘇公公，這人可是蘇公公啊！”
她哭笑不得，“蘇公公能生下墨回鋒嗎？”
“而且，墨回鋒長得與蘇公公也不像啊！”
云綰寧扶額，“這話可不能傳入蘇公公耳中，否則他知道后又要尋死覓活地向父皇證明他的忠心了！”
蘇炳善跟了墨宗然多年，自然是一心忠于他。
前些日子云綰寧還調笑說，蘇炳善是墨宗然的“蘇妃”呢……
墨曄這才低低地笑了起來，“為夫當然知道不會是蘇公公。”
他不過是想逗云綰寧開心罷了！
知道他是說笑，云綰寧一顆心這也才放回肚子里，“你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蘇公公與趙皇后有一腿呢！”
“不過……”
說起這事兒，她一臉好奇，“當年蘇公公怎會頻繁出入坤寧宮呢？”
趙皇后不受寵，不是墨宗然放在心尖上的人兒。
墨宗然應該不會，派蘇炳善頻繁去坤寧宮怎么樣吧？
畢竟，她可不是德妃姐！
要說蘇炳善日常頻繁進出永壽宮，云綰寧是肯定不會起疑的。
可是坤寧宮么，她第一時間表示懷疑。
“當年，趙皇后也是個能折騰的。”
墨曄面無表情地說起當年之事……
原來，墨宗然登基后，就封了趙皇后為后。
但年輕時候的趙皇后，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非要在墨宗然這個老虎嘴邊拔毛、還是該說她仗著自個兒是皇后墨宗然不會對她怎樣。
“當年父皇若寵幸了別的妃嬪，她便會尋死覓活，鬧得整個皇宮都不得安寧。”
“是嗎？！”
云綰寧表示不敢置信，“瞧著她不是那樣的人啊！”
她吃驚道，“父皇后宮佳麗三千，若她每日都要鬧騰，那鬧騰得過來嗎？”
“更何況誰不知道母妃才是父皇的心尖寵？若趙皇后當真要鬧騰，不是尋死覓活八百次了？”
“不錯。”
墨曄點頭，“這些事，我也是聽二哥說起的。”
那時候德妃還未進宮，自然也沒有墨曄。
而墨翰羽出生較早，對宮里的事知曉得比墨曄更清楚。
“趙皇后尋死覓活逼迫父皇，父皇煩不勝數，每次都只是派蘇公公去一趟坤寧宮，便算是打發了趙皇后。”
原來這才是墨曄方才說的，蘇炳善頻繁進出坤寧宮的原因！
“嚇死我了！”
云綰寧輕輕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氣，“我還真以為，那人是蘇公公呢！”
“還好不是！”
在她心里，蘇炳善可是他們一伙兒的！
若當真是蘇炳善，只能說他隱藏得太深了……
“除了蘇公公之外，你可還記得其他人？”
墨曄搖頭，“我記事起，母妃就甚少讓我出永壽宮。”
便是怕趙皇后她們對他下毒手！
那會子，趙皇后可與魏淑芬是一伙的。
德妃就算再虎，在后宮沒有什么心機，也難以保護自己的兒子。除了不讓墨曄踏出宮門半步，她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
只是那時候墨曄比較叛逆，經常爬墻出去找墨老六。
這句話，墨曄自然不會告訴云綰寧。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圓寶時，這小崽崽不就在墻角挖洞？
還真是——子承父業呢！
想到第一次見到圓寶時虎頭虎腦、卻又氣勢洶洶的樣子，墨曄忍不住輕笑一聲。
“你笑什么？”
“沒什么。”
墨曄笑著看向她，“寧兒，我相信他們就算藏得再深，也一定會露出馬腳！雖然一直沒能查出墨回鋒生父的真面目，但是……”
“此次趙皇后被接走，是他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
墨回鋒的生父，的確是個陰險狡詐、卻又十分警惕的人。
一直以來，墨曄都沒能尋到機會。
可是這一次么，他既然選擇接走趙皇后……
敢踏出這一步，就該承受這件事帶來的后果！
見他臉色沉穩，云綰寧便知他肯定背后早有部署。
既然墨曄出手了，她便也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這件事上。
與其費心關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她還不如好好陪陪圓寶與腹中二寶呢。且今兒墨翰羽與周鶯鶯鬧成這樣，她還得多多陪伴開導周鶯鶯。
順便，收拾墨翰羽這個狗東西、與陳香茹那狐貍精！
夫妻二人各懷心事，熄燈就寢。
……
次日一早，云綰寧是被外面的鑼鼓、嗩吶聲音給吵醒的。
她揉著眼睛，聲音略有幾分沙啞，“如煙，如煙？”
“王妃您醒了？”
如煙精神煥發，面帶喜氣地走了進來。
“今兒是什么日子？外面什么聲音？”
怎么聽起來如此熱鬧？
如煙駐足聽了聽，這才笑了起來，“王妃可是忘記了，昨兒可是您與翰王妃出主意，要好好操辦皇后的后事啊！”
“所以外面這聲音啊，是在大操大辦皇后的后事，鑼鼓震天響呢！”
全城同喜！
云綰寧：“……我是睡糊涂了，怎么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如煙扶著她坐起來。
她剛打算問話，門外就傳來圓寶的聲音，“娘親！出大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