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托著皇太后的頭,防止她嗆到,龐公公小心地將靈泉水喂了下去。
眾人都盯著皇太后,眼含期待的等著效果。
皇太后愜意地瞇起眼睛,感到一陣清爽的暖流從胃部開始蔓延至四肢百骸,渾身一陣輕松,頭腦也格外清明。
對!就是這個感覺!
很美妙!
就如煥發了新生一般!
皇太后露出滿意的笑容,張嘴想說話,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竟然還是說不出話,還是只能發出嗚嗚呀呀的聲音,還是歪著嘴口水直流!
她試著動一動,可依然動彈不了。
怎么回事?
明明服用的感覺如以往幾次一模一樣,怎么會沒有效果?
心里著急,有諸多疑問,可就是說不出話來,這種感覺,讓掌握生殺大權的她感到十分恐懼。
白薇替她問孫御醫道:“太后娘娘以前中毒和身體不適的時候,服用這藥,立刻就好了,為何這次還不見效?”
孫御醫拈著胡子,蹙眉道:“有道是對癥下藥,不管何種靈丹妙藥也得對癥才行,不可能一種方子治療所有的病癥。
這種藥,不是太醫院研制的,我又一直辨不出其中的成分,真不好下結論,想來是解毒良藥,卻不能治中風之癥。”
白薇一想,道:“也對,用解毒的藥治病,不起效也說得過去。”
“寨,宅,嗚,嗚嗚!”皇太后著急地想表達什么,越著急,越說不清楚。
白薇和幾個貼身大宮女猜了半天也沒想出皇太后想要說什么,氣的皇太后雙目噴火。
龐公公眸色陰沉,猜測道:“是不是去找季郡王側妃再要一瓶試試?”
皇太后眼睛一亮,點點頭,“妮,且,且……”
龐公公道:“讓老奴親自去?”
皇太后點點頭,表示他猜對了。
“是!老奴這就去。”龐公公行了禮,一甩拂塵,退出了寢殿。
白薇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手緊緊握了握袖子。
龐公公速去速回,很快就又拿了一個小瓶回來,這次是白薇拿著銀勺,龐公公將瓶內的液體倒入銀勺內,喂給了皇太后。
自始至終,沒借他人之手。
皇太后心里忐忑,但也抱有很大的希望。喝下去之后,病情絲毫沒有緩解。
龐公公不等皇太后“嗚嗚”,直接道:“去請國師!”
可是,國師去追捕‘妖道’明清道士了,三天前就走了。玄術陣法相斗,尋常人都找不到人。
皇太后氣的嗚嗚叫喚,白眼兒一翻,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不光嘴歪,連眼睛都斜了。全身癱瘓,大小便失禁。
對于坐在女人最高的位置上俯視眾生的皇太后來說,這簡直比死了還不堪狼狽。
永壽宮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走捷徑不行,只能讓孫御醫開藥、施針,但這種病不好治,短期內見不了效果。
皇上、皇后和有位份的嬪妃天天來永壽宮侍疾,皇上事情多,來簽個到就走了,皇后和嬪妃們則要多待一會兒。
皇后遣退了那些心思各異的嬪妃,仔細詢問了皇太后的病情,然后命令永壽宮的人好生伺候。
龐公公見皇后起身要走,躬身上前,伸出胳膊,“老奴恭送娘娘。”
皇后伸出保養得宜的手,輕輕搭在龐公公的手腕上,邁著雍容得體的步伐緩緩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周圍都是自己的人了,龐公公才小聲道:“娘娘,皇太后這樣子,恐怕痊愈很難,我們要怎么辦?”
他彎著腰,低著頭,沒人看到他在說話。
皇后腰板挺直,目視前方,嘴唇微動,“沒有皇太后擋在前面,本宮也只有走出來了,不然這多年的經營就完了。”
龐公公輕聲道:“還有老奴呢,無需臟了皇后娘娘的手。”
皇后唇角微揚,“你辛苦了。不過,先不著急。追殺明清道士的神秘小童,有可能不是皇上的人,而是那個地方來的人。
你此時若是露出端倪,恐怕會引來大麻煩,先忍過這斷時間,看看情況再說。”
龐公公苦笑道:“多謝娘娘關心,老奴當年就被廢去了修為,那個地方的本事用不了多少,他們察覺不到。”
皇后提醒道:“若是抓到明清道士,他供出你呢?”
龐公公神情一凜,“老奴思慮不周了,都聽娘娘的。”
皇后的手為不可察地捏了捏他的手腕,道:“小心行事。龍天翊不能平安到南部邊境,蘇柒柒也不能找到回心血菇!你自己掂量著辦。行了,別送了,回去好好伺候皇太后吧,”
后面一句話的聲音大了起來,搭在龐公公手腕上的玉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滑過,又扶住了自己的貼身宮女,儀態萬方的翩然而去。
龐公公站直了腰,癡癡地望了她的背影一眼,一甩拂塵,昂首闊步地回了永壽宮。
相對于刺殺龍天翊,對付蘇柒柒要簡單的多,相信她的身邊沒幾個人保護她!
此時,蘇柒柒正帶著小左他們風雨兼程,人馬都乏得不行。
現在已經過了江南兩天,都穿上了單衣。此時正是春季,春雨連綿,煙雨蒙蒙。縈繞著霧氣的山巒,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輕紗一般,透著水潤潤的生機。
小左一直苦著臉,“主子啊,咱不用著急,回心血菇就在那里等著,跑不了。”
您就不能等等王爺嗎?
蘇柒柒拉著馬,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若是沒有他,現在她正在空間泡靈泉浴呢!
之所以帶上他們,是因為找回心血菇的時候,人多力量大,畢竟她只有一雙眼睛,在綿延的大山里搜索,無異大海撈針。
蘇柒柒用馬鞭指了指遠山,“今日休息一晚,明日進山。”
小左看到山腳下有一處小村莊,就道:“咱們去那個村子,找個民宅借宿一晚,也跟村里的人買些進山的食物。”
蘇柒柒點頭,“好!”
這幾天日夜趕路,人和馬都瘦了一圈。下雨無法露營,小左他們需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好進山。
大家穿著蓑衣,帶著斗笠,又冒雨走了兩刻鐘,才到了那小山村近前。
山村不大,有二十來戶的樣子,石頭房子籬笆院,看起來很普通的小山村。
只是,蘇柒柒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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