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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我們逐漸離開了安全區域，偶爾可以看到一兩個游散的影子，鬼鬼祟祟的躲在叢林之中窺視，不用說，這些狡猾的小家伙，一定是精靈族的世代仇敵小矮人。
三五個落單或者是偵探敵情的小矮人，自然吸引不了我們的注意力，都懶得去理它們，巴不得這些小家伙叫來一大群同伴，殺的才過癮。
我們繼續一路前行，約莫十分鐘后，怪物的身影多了起來，不單單是身為土著的小矮人，還有投影以及被魔化的小矮人，以及諸如常見的巨型蜘蛛、沼澤住民、吸血者，兇悍一點的有刺木魔、薄暮之魂等等，這些投影或是魔化生物，可沒有土著小矮人機靈，幾乎沒長什么腦子，一見敵人的身影就不顧一切的沖了上來，要拼個你死我活。
女兒們的歷練，也由此正式開始了。
首先是一隊投影小矮人，發出奇怪的，類似老鼠的尖叫，近戰的手持長矛菜刀，遠程的則是使用獨有的吹箭，可惜連一個小矮人巫師都沒有，哪怕在普通的冒險小隊眼里，也只不過是一道開胃菜，小黑碳依然沒有使用技能，握著匕首，和手持圣言之書的雙子公主一起沖上去，噼里啪啦一陣混戰，在短短時間內就將這群小矮人干掉了，幾乎無傷。
“什么嘛，怪物太少了點，這樣可怎么升級。”小幽靈不知是懷念當初我帶著她歷練時刷怪的美好時光，還是習慣了現在一邊睡覺一邊升級的小懶豬日子，反正是這么嘀咕了一句。
“怪物少都是誰的錯！”我回過頭，惡狠狠的揉著這小圣女的臉蛋。
“都是因為你剛才和小狐貍的亂來，將周圍的怪物嚇跑了。”
就算是投影和魔化怪物，也是有一絲殘存判斷力的，像剛才小幽靈和小狐貍那種轟殺行為，簡直就猶如末日降臨，它們不跑才怪。
“明明騷狐貍也有錯，為什么只說我一個。”小幽靈躲開我的魔爪，憤憤說道。
“因為她好歹知錯了，沒有像你一樣抱怨。”
“騷狐貍會認錯？”小幽靈仿佛第一天認識對手般，不可置信睜大美麗的眸子。
“是呀，本天狐的確有錯。”跟在女兒們身后，像盡職盡責的溫柔母親一般注視著她們戰斗身影的小狐貍，撇過來一抹得意目光，笑了起來。
“輕松恰意的贏了某只不明發光體，本天狐現在心情好的很，認個錯到也沒什么所謂。”
“你看看，你看看，小凡，這只騷狐貍根本就是態度不端，得意忘形！”小幽靈仿佛被一根利箭直接刺中了心臟般，發出一聲沉悶的痛哼，捂著胸口，淚眼閃閃的看著我控訴道。
“沒辦法，這是一個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世界啊。”我摸著下巴，露出滄桑落寞的表情，仿佛已經登上了人生的最高峰。
“嗚哇，小凡似乎登上了笨蛋的巔峰。”小幽靈驚呼一聲，頓時讓我的形象破裂，差點被腳下一顆石頭撂倒在地。
“我的意思是，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小狐貍就算得意忘形也是應該的，這是贏者的權力。”我做出刀手的架勢，欲往小幽靈的額頭上落下，被她機靈的躲開了。
“哼，騷狐貍勝之不武，只不過是比本圣女多了一點狡猾罷了，算不得什么。”小幽靈似乎輸的不服，雙手抱胸，把頭一撇，故作不屑。
“那不叫狡猾，叫技術和經驗，看來我得好好磨練磨練你才行了。”
回想起發生在之前不久的殺怪比賽，小幽靈面對小狐貍，輸的那叫一個慘啊，而她輸掉的最大原因，就是經驗的缺乏。
為什么范圍殺傷力更強的小幽靈，會輸慘了，我打個比方，很容易就能想象到，比如說，小狐貍的閃電網，能覆蓋十平方米，小幽靈的幽靈大炮（從者圣鉆），能覆蓋一百平方米。
但是，小狐貍那十平方米，有二十個小矮人，而小幽靈那一百平方米，卻只有一兩個，你說說看，到底是誰殺的比較多，答案顯而易見，這里臨近邊境安全區，怪物數量和密度都不大，小狐貍利用更豐富的經驗、速度和走位，將怪物吸引靠攏在一起，輕松秒殺一片，效率高的驚人，而小幽靈則是大炮打蚊子，空有大殺傷性武器，一陣亂轟，把怪物轟的逃散了，殺不了幾個。
這一場比賽，完全就是經驗的碾壓，我都為小幽靈感到難過。
“為什么，本圣女只要全力輸出，擋怪的事情交給皮糙肉厚的小凡去做就好了。”
“你到是把我當肉盾當的理所當然啊。”我一臉無奈的看著小幽靈，雖說她說的的確在理，但就是不爽。
“總而言之，若是你以后不想被別人背后說成是傻瓜式炮臺的話，就老老實實的給我積累經驗，磨練技術吧，輸出也是要動腦子的。”
“誰敢在背后說本圣女的壞話。”小幽靈神氣的把下巴一揚，擺出蠻不講理蠻橫霸道的女王架勢。
“我。”話剛落音，小狐貍就在那舉手了，而且看樣子還不是背后悄悄說，分明是想到時候堂堂正正的在面前數落。
“我練！”小幽靈氣的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看的我渾身一抖，仿佛她咬在了自己身上似的。
“也好，就這么辦吧。”我摸了摸下巴，琢磨著這未嘗不是對小幽靈的一次刺激提升，沒有必要阻止，反而應當支持。
最大的問題是，我該怎么向歷練的冒險者解釋，估計剛才一連串的爆炸，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索馬科他們是知道我們一行剛剛離開的，稍微估算一下時間，以及那種第一世界庫拉斯特冒險者完全做不到的毀滅性殺傷力，輕而易舉就能猜出元兇是誰。
到時候我該如何向他們解釋好呢？隊伍內訌？圣女內斗？后宮內亂？
算了，裝傻吧。
談話間，女兒們已經結束了戰斗，十多具小矮人的尸體，倒在了地上。
只見小黑碳換出法杖，對著尸體輕點，終于施展出了她的召喚骷髏技能，這還是我回來以后，第一次見到小黑碳用死靈法師的技能。
啪嚓一聲，一只小矮人的尸體發生了血肉爆炸，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它身體內部凝成，將它的尸體撐裂爆開似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隨著小矮人的尸體爆炸，一具嶄新的骷髏從里面應聲而成，手持圓盾和流星錘，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撓了撓頭。
阿卡拉說過，小黑碳身上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頗有我當年的風范，我原本猜測，她指的可能是小黑碳的技能，像我當年一樣發生了某些變異。
這并不是毫無根據的猜測，因為小黑碳是夜魔一族，當初為了救小黑碳，我和黃段子侍女可算是把現今暗黑大陸能找到的關于夜魔的典籍，都找來看了一遍，可以說，在夜魔方面的認知，凱恩也未必及得上我和黃段子侍女。
夜魔一族最強大的地方，并不是她的精神操縱力或者是魅力，而是她能夠吸收強者的基因，不斷強化完美自己的能力，當然，這種強大和完美，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就好比一個瓶子，只能裝滿，不能裝更多，不然的話，無限進化下去，夜魔還不得接近甚至超越天使和惡魔？
好吧，我承認，這些知識并非是從書上得知，而是艾芙麗娜告訴我的……
正因為有這種能力，夜魔才喜歡接近強者，誘惑強者，至于那些血奴，只是她們日常的糧食以及零食罷了，不值一提。
小黑碳也是如此，吸了我的血，她或許能得到我的一些能力，所以當阿卡拉那樣告訴我的時候，我雖然驚訝，卻并沒有覺得不可思議，就是這個道理。
我最開始的顯形能力，一是技能的變異，二是可以使用任何職業專屬的裝備武器，并且獲得這些裝備上面的技能加成，比如說一面圣騎士盾牌，附加了+1力量光環的屬性，我裝備上，就能自動擁有一級的力量光環了。
我打心底里希望小黑碳能得到第一項，并不是說第二項不給力，如果是第二項，小黑碳裝備上一塊圣騎士盾牌，上面附加個力量光環抵抗光環什么的，無疑對她和對她的召喚骷髏，都有極大的提升，但是等小黑碳等級高了，這種提升就會變小。
但是話又說回來，假如能有個幾百年的時間，可以通過這些專屬裝備研究其他職業的技能，并且改良優化到自身的技能當中，論潛力，第二項能力或許比第一項更大。
所以說，論最前期以及最后期的能力提升，第二項無疑更給力，但是前期太前，后期太后，而第一項能力，卻是能穩定的讓小黑碳從前期一直到后期，都獲得不斷的提升，沒有斷層，等小黑碳到達世界之力等級，更多的就是依賴自身了。
咳咳，當然，如果我的兩項能力小黑碳都獲得了，套用一句紅極一時的臺詞，那自然是極好的，但我并沒有那么樂觀。
還記得小黑碳……不，是莉莉斯第一次吸我的血嗎？當時她可是又差點死了，是我百般懇求艾芙麗娜，才把她挽救回來，關于夜魔族的特殊能力，也是那時候它告訴我的。
而它跟我說的，為什么莉莉斯會發生這樣的狀況，理由也很簡單，消化不良。
對我的血液，消化不良，意思大概是莉莉斯沒辦法消化我的血，吸收里面的能力，而導致反噬啊之類的狀況吧，嗯，大概。
通過艾芙麗娜的幫助，莉莉斯好不容易消化下去，但是，同比普通夜魔一族每天要吸好幾個人的血才夠飽，莉莉斯卻是少則一星期，多則一兩個月吸一次，就已經滿足了，這已經充分說明，她還是有些消化不良，想要通過血液吸收我的能力，難度不小。
以此判斷，她能掌握我的一項能力，就已經很不錯了，想兩項都掌握……好吧，估計還得去求貌似無所不能，神秘兮兮的艾芙麗娜，而且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認為它不會答應，當初為了救小黑碳，它才勉勉強強出手，我也不想過多的依賴它，總覺得對它產生依賴的話，會發生一些我非常不想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記不起來了，這貨該不會是肆意的玩弄了我的大腦和記憶吧，吼吼，難怪我那么笨，怎么想都是艾芙麗娜的錯！！！
發泄完一通后，我回過神，目光落到小黑碳召喚出來的骷髏身上，并沒有發現異常之處，比如說比普通死靈法師的骷髏多穿了一身鎧甲，或者是多長了一身猙獰的倒刺。
咦，等等？
撓頭……這只骷髏……剛才做了一個傻乎乎的撓頭動作？
我忽然如遭雷擊，愣住了。
死靈法師的召喚骷髏，和德魯伊的召喚寵物是不同的概念，這一點我早就說過了，骷髏沒有生命和意識，全憑召喚者的控制，要是主修召喚的死靈，一口氣把所有的骷髏召喚出來，那少說也得有十幾個幾十個，等于是幾十線多操作，精操作，正因如此才有那么多死靈法師死于精神分裂癥狀。
可是，小黑碳這具骷髏，卻在撓頭了，我相信這絕對不是小黑碳自己控制的，她又不是奧斯瑪或者菲妮那種把搞笑當做職業的奇怪藝人。
也就是說……這具骷髏具備了一定意識嗎？
小狐貍比我更快意識到了這一點，驚訝和疑問的目光看向我，至于小幽靈，這沒心沒肺的小圣女，才不會去關心其他人的事情，她的目光壓根就沒落到骷髏身上，而是在小狐貍身上打轉，透著不懷好意。
我將正準備發出“姨媽大”這樣的嬌喝，偷襲面露訝色的小狐貍的小幽靈強制抱在懷里，朝小狐貍無奈的搖了搖頭，露出無辜之色。
“你這家伙，虧還自詡是女兒控，竟然連那么重要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小狐貍發飆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剛剛回來，雖然阿卡拉奶奶和我提到過這事，不過我問了大家，大家都神秘兮兮的，說你看過了就會知道，并沒有告訴我。”
“哼，算了。”一聽到【剛剛回來】這幾個字，小狐貍臉色微變了變，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輕易就放過了我。
這時候，還得問當事人才行，我回過神，面帶喜色的來到小黑碳面前，一把將寶貝女兒抱住。
“小黑碳，能告訴爸爸，你的召喚骷髏發生了什么變化嗎？”
“我……我也不大清楚。”小黑碳輕搖了搖頭，低聲答道。
“技能說明方面，沒有發生變化嗎？”我想起了自己的召喚鬼狼，變異的時候可是連技能都一起發生了變化，于是想當然的問道。
“沒有。”小黑碳搖了搖頭，主動將技能顯示出來給我看，的確是沒有變化，還是死靈法師那普普通通的骷髏召喚。
我覺得奇怪了，既然如此，為什么會產生有意識的骷髏呢？
小黑碳也是神色迷茫，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召喚出來的骷髏不同尋常，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不過她是個機靈的小可愛，既然自己搞不清楚，那就干脆繼續展示，說不定其他人能看懂。
于是，她繼續對著地上剩余的小矮人尸體，使用骷髏召喚，啪嚓一聲，又是一具慘白色的骷髏從尸體上冒出，蹦蹦噠噠的來到第一具骷髏身邊，空洞眼眶中的兩團紅光，互相瞪視著。
又是一具有意識的骷髏。
接著是第三具骷髏，這一具不一樣，是再正常不過的骷髏，被召喚出來后，沒有小黑碳的操縱，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眶中的兩團紅光，也要比前面兩具骷髏暗淡許多。
第四具一樣，沒有意識，需要操縱。
緊接著又是四具骷髏法師被召喚出來，卻還是沒有意識。
小黑碳現在的召喚骷髏等級，經過BUG小護身符加成后是8級，正好可以召喚四具骷髏戰士，四具骷髏法師，從這八具骷髏的表現看來，應該是只有兩具骷髏產生了些許變化。
也就是說……不完全變異？
我的腦海之中，忽然冒出這個字眼，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小黑碳的召喚骷髏技能，沒有和我的召喚鬼狼技能一樣，整個發生改變，因為還沒有變異完全，甚至或許連二分之一，三分之一都還不到。
其他技能呢？其他技能有沒有發生變異？
我兩眼閃閃發亮的看著小黑碳，讓她趕緊把所有掌握的技能都施展出來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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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服部正成】醬晉升本書掌萌，感謝一直以來對小七的大力支持，么么頭噠。
另外，一群明天清理深海爛泥獸，大家自覺點浮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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