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兒是等阿松一走就趕忙問顧錦安:“大哥,先生跟三姐姐真的已經不生我的氣了嗎?”

  他都害怕死了,連做夢都夢見先生跟三姐姐走了,大哥哭唧唧,二姐罵他不會辦事,他成了全家的罪人。

  顧錦安道:“三姑娘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她既說了原諒你,就不會再生氣。”

  至于先生……

  顧錦安看了看桌上的那兩盤糕點道:“先生也沒有真的生氣,要是他老人家生氣的話,他不會出手教訓我們,先生打咱們的那一刻起,就有原諒咱們,繼續教導咱們的意思。”

  真正生氣的人,是不會再管你死活的,出手教訓他們兄弟,證明還在乎他們兄弟,愿意教導。

  顧錦安看向程哥兒,抬手摸摸他的腦袋,笑道:“所以程哥兒不用擔心,先生跟三姑娘都沒有生氣。”

  程哥兒聽罷很高興,咧著嘴巴笑道:“那大哥跟三姐姐的事兒是不是妥了?我要有大嫂了嗎?!”

  又哈哈哈笑道:“要是三姐姐做我嫂子,我一定能吃到很多沒吃過的好東西,大哥還不敢再說我。”

  說罷是瞅了顧錦安一眼,眼里仿佛寫著:看大哥以后還敢不敢不讓我吃飽?

  顧錦安是扯了一下他頭上的小揪揪,氣道:“自打來了南邊后,家里什么時候讓你餓過肚子?只是你身子弱,怕你吃多了積食難受,這才管著你,不讓你吃得太飽。可你餓的時候,豆渣餅跟你二姐做的點心、肉餅可是沒少吃。”

  “再有一點就是要改掉你逃荒時餓傷的毛病,不能肚子飽眼睛餓的,吃飽了看見個吃的還想吃。”

  程哥兒聽罷,哼唧兩聲,趕忙拿起旁邊的雙旦糕吃了起來,免得等會兒又不能吃。

  顧錦安見狀倒是沒有說他,只是給他倒了半碗溫水,給他放在床頭邊的桌子上,道:“喝點水送送,免得嗓子疼。”

  程哥兒點點頭,是又吃了兩塊雙旦糕后才停下,還很好心的遞了兩塊虎頭酥給顧錦安:“大哥吃,這可是三姐姐親手做的。”

  三郎哥每次吃二姐做的東西都很高興,那大哥吃三姐姐做的東西,肯定也要開心得冒泡。

  顧錦安接過虎頭酥,咬了一口,一股子果香在口腔中蔓延,讓他驚喜的亮了亮眸子……三姑娘有心了,這種虎頭酥里包著的是清甜的果肉,程哥兒如今吃正好。

  程哥兒見自家大哥吃得眼睛都亮了,是笑得眉眼彎彎的。

  顧錦安看他笑得歡喜的模樣,也跟著笑起來,拍拍他的腦袋,向他道歉:“對不起,大哥不該打你,程哥兒都是為了大哥好,是大哥的脾氣太壞了。”

  又道:“程哥兒不用害怕,大哥保證,以后不會再輕易打你、罵你……除非你犯了大錯。”

  程哥兒聽到前半句很激動,可聽完就垮下臉來,不滿的道:“那就是還會打咯。”

  顧錦安一噎,跟程哥兒講道理:“你年紀小,又調皮沖動,在沒有沉穩之前,總是會做出一些錯事來,大哥是怕你犯錯才會這么說的。”

  又道:“不過大哥答應你,不會再像這回一樣下狠手,一定會手下留情,不會再打傷程哥兒……要是大哥再打你的時候下手重了,你可以把大哥今天對你說的話喊出來,用來制約大哥。”

  “哈哈哈,真的?”程哥兒高興了,他可算是拿到半張免打金牌了。

  顧錦安皺眉,總覺得自己上當了,可想著程哥兒這回確實是受了大苦,且小家伙的年紀越來越大,以后做事會更加穩重,定不會再做出像昨天那般嚴重的事情來。

  誒,顧錦安你真的想多了,你全家人寵著一個幺弟,他已經越來越調皮,膽子越來越大,你還想他像個老學究似的老實安靜?

  程哥兒是高興了片刻,又再次追問道:“大哥,你跟三姐姐的事兒到底怎么樣了?先生答應了嗎?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有大嫂?”

  “村里的婦人、鎮上的大娘們老是嘲笑大哥年紀老大了還不說親,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說得可難聽了,說完還一個勁的笑,我聽了很生氣,大哥還是早點心想事成吧,這樣才能狠狠打她們的臉,讓她們再不能嘲笑大哥。”

  “嗓子疼話還這么說。”顧錦安責備了一句后,起身出了屋子去拿湯藥。

  程哥兒心下咯噔,大哥這是在逃避?難道他都快被打死了還沒有把事情做成?嗚嗚嗚,那可就虧大了。

  顧錦安把湯藥吹得能入口后,遞給程哥兒:“先喝藥。”

  程哥兒聽罷,趕忙把藥碗接過來,大口大口的灌下,是嗓子疼都顧不上了,喝完藥趕忙問道:“大哥快說。”

  真是急死他了,他一個做弟弟的都快成媒婆了。

  顧錦安:“先生昨晚并沒有給我明確的話,不過有松口的意思,是問了我,咱家說的男丁一生不納妾的事兒,可是真的?”

  “就這?”程哥兒是心都沉了,大家都知道,大哥說過此生即使無子也不納妾的話,先生還問,是不放心把三姐姐交給大哥,還是當真看不上他家?

  程哥兒是低下頭去,心里很難過,大哥說得對,門第在親事上是鴻溝,即使他再如何努力,也還是幫不了他。

  正在難過的時候,阿松回來了,是對顧錦安道:“安哥兒,二老太爺找你。”

  顧錦安聽得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對程哥兒道:“你接著睡,大哥去見見先生。”

  阿松道:“安哥兒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程哥兒。”

  顧錦安點點頭,把程哥兒抱著自己手臂的手給掰開,起身去見了歐陽先生。

  程哥兒坐在床上,很是擔心,阿松讓他睡覺養身體,可他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也依然搖頭:“不睡,我要等大哥回來。”

  又問阿松:“阿松哥,不同門第之間真的不能結親嗎?”

  阿松點點頭:“嗯,大多數是不成的,就像是刑律規定了,奴籍不能娶良籍女子一樣。不過也有例外。”

  程哥兒聽得想哭,你最后一句是說來安慰我的吧?

  不過程哥兒不死心,是一直等著,勢要等到顧錦安回來,再問問他,先生對他到底說來什么?這回又是什么態度,可有松口?

  顧錦安這回并沒有去太久,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回來,還給程哥兒帶回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或者說是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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