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完一杯后,放下杯子,用清水漱口,再拿起另一杯酒水,兩口喝完后,歡喜的道:“竟是有茶香。”

  歐陽鳴驚了,在酒里喝出茶香,她活了十六年,還是頭一次遇到,且這酒雖然有茶味,卻是后勁十足,短短幾個呼吸的工夫,酒勁就上來了……這個顧二姑娘當真是讓人驚喜,竟能調配出這樣的酒水來。

  她也是來了這里后才聽爺爺說,把幾種酒水混合在一起后,能調出新口味的酒水來的。

  歐陽鳴很喜歡喝顧錦里送來的酒,這酒水跟大楚其他的酒都不同,極其有趣好喝,但她天生克制,是每一種酒水只喝了一杯就放下了。

  不過,有一點她想不通,顧家不是早在她們姐妹來鎮上的第三天就送過見面禮了嗎?如今怎么又送?還是謝禮?

  莫不是……

  “今天來見爺爺的顧家人是誰?可是程哥兒的兄長?”歐陽鳴問道,她是見過程哥兒的,小家伙長得很好看,跟她在路上救下的顧錦安長得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小的比較機靈,大的比較沉穩。

  送酒的丫鬟回道:“正是程哥兒的兄長,江淮今科的院案首。”

  果然是他,看來他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還把她出手救下他的事兒告訴了家里的姐妹,這才有了顧家姐妹再次送來謝禮的事兒。

  “把酒拿去給爺爺吧。”歐陽鳴說著,對另一個大丫鬟善從道:“去屋里拿一匹京云緞,再把破石弓拿來,一并送去前院書房,這是給顧家兩位姑娘的回禮。”

  顧家送來的東西,不論是酒水跟扇子,皆是上好的,她自然要回禮,不然可就失禮了。

  韓嬤嬤聽罷,有些詫異:“三姑娘,那破石弓是您的心愛之物,當真要送出去?”

  歐陽鳴看向那兩瓶酒,笑道:“顧二姑娘送我調制過的新酒,讓我驚喜了一回,自然是要回禮的。聽說她是個會拳腳的,想來不是一般的姑娘,我送她破石弓是再好不過。”

  韓嬤嬤聽罷,雖然有些心疼破石弓,卻不再阻攔,朝著善從點點頭,讓她去了。

  善從管著歐陽鳴的內務,手里有歐陽鳴私庫的鑰匙,離開兩刻多鐘后,再回來之時,已經帶著人把京云緞跟破石弓拿來了,招呼那兩個送酒的丫鬟一聲后,一行人往前院書房去。

  臨走前,歐陽鳴交代了善從一句:“讓爺爺幫我轉告顧秀才一句,救他們不過是路見不平,他不用放在心上,也不必再送謝禮來。”

  送來送去的,麻煩。

  “是。”善從應著,帶著丫鬟們走了。

  歐陽先生聽說三孫女把破石弓送給了顧錦里,是愣了愣,笑了,鳴丫頭這是看上顧家二丫頭了,竟是把破石弓都給了她。

  這把破石弓可是一把上過戰場,飲過鮮血的兵器,后因為機緣巧合,被他給得到了。他見鳴丫頭喜歡騎射,就把破石弓給她了,沒想到她會把破石弓送人。

  這是要學寶刀贈英雄嗎?

  不過這破石弓確實很適合顧家二丫頭。

  顧錦安看見歐陽鳴給的回禮,很是高興,這兩樣回禮可是比他家送的貴重得多,更讓他高興的是,善從接下來的話。

  善從把歐陽鳴的話轉告給了歐陽先生。

  顧錦安聽到了,很是歡喜,她果然很聰明,也猜到了他會猜出她的身份。

  不過讓他家以后不要送禮,這讓他有些難受,他還想送給她很多很多東西。

  “安哥兒你可聽到了?以后不用再送禮來了,老夫家不講究這些。”歐陽先生是喝著那兩瓶新口味的酒水,瞇著眼睛舒坦的嘆道:“果然是好酒,還有茶香。”

  顧家二丫頭是越發了不得了,竟能調出味道如此多變的酒來。

  顧錦安見歐陽先生喜歡,是笑道:“學生改天再給您老帶幾瓶過來。”

  又強調道:“不是謝禮,就是我們做小輩的孝敬給您老的小東西,不值得什么。”

  歐陽先生沒有拒絕,笑道:“那好啊,老夫可不會跟你客氣,不過火腿就別再送了,那東西做起來耗時太久,是三年才能成的美味。”

  而調酒是只要把材料找齊了,再配制調和就能做成。

  “是,學生聽您老的。”顧錦安說著,又跟歐陽先生繼續說著臨河府發生的。

  歐陽先生說:“那童家是活該……其實大楚有私礦的人家不少,可他敢做彎刀來賣,那就是滅族的大罪,誰也救不了童家。”

  不過……

  這事兒爆出得太巧了,童家都經營私礦這么多年了,怎么以前沒有出事,偏偏在童三纏上顧錦安的時候出事了?

  歐陽先生是不得不多想起來,這里面莫不是有顧錦安的手筆?

  可如今書房人多,歐陽先生沒把疑惑問出來,是按下不表了,只說起打劫顧錦安他們的那幫匪徒:“確實是中州那邊過來的。自打西北大旱以來,很多災民涌入中州,有不少人落草為寇,幾年過去了,還是沒有剿干凈。”

  歐陽先生嘆了口氣,大楚從五年前衛國公一系被滅開始,就已經亂了,皇上只想著鏟除手握重兵的重臣,卻忘了,在大楚還沒有徹底穩定的時候,不能動這些手里有兵的重臣,一旦動了,可是會遭天譴的。

  西北大旱,很多人都說是老天爺給皇上降下的天譴。

  顧德興聞言說道:“西北已經不再鬧天災,等再過兩年,災民形成的匪賊定會被朝廷大軍剿滅,先生不必憂慮。”

  歐陽先生聽罷,笑了一聲:“你想得太美了。”

  西北的問題從來不是天災,而是兵禍,想要西北徹底穩定下來,恢復到五年前的樣子,必須再出一個衛國公。只有鎮得住西北各軍跟戎人,西北才能真正安穩下來。

  西北穩了,朝廷才能騰出手來剿匪,不然各地的匪患不會解除,流匪只會越來越多。

  “不說這些了,這是當兵的事兒,跟咱們沒關系。”歐陽先生不想再說西北的事兒,是越說心里越堵得慌,就說起他們擺流水席的事兒:“聽旺哥兒說,你們三家要一起擺,擺一天,吃農家硬菜?”

  顧錦安點頭:“嗯,農家硬菜分量足,且是肉菜居多,適合農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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