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縣令沒有勉強,稍微提醒顧錦安后,就把這事兒放下了。

  他知道顧錦安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可能會放棄一個強大的妻族。

  且能娶到鄭家女,對顧錦安這個農家子來說,當真是走了大運了。

  顧錦安倒不覺得這是走運,強大的妻族雖然難得,可他更想要一個情投意合的媳婦,只有未來的媳婦跟自己相處得宜,日子才能好過。

  相敬如賓什么的,他覺得那根本就不是夫妻,而是客人。夫妻應該像羅武哥跟大姐、三郎跟小魚那樣,彼此的眼里有著情意,這樣才能結為夫妻。

  鄭縣令看向程哥兒,道:“程哥兒一路過來定是餓了,跟著何家二郎去吃點東西,等會兒你大哥再去接你。”

  程哥兒的年紀雖小,卻是個聰明的,鄭縣令把話說到這份上,他是笑著點頭:“嗯,程哥兒的肚子正餓著呢。”

  說著去牽何銀生的手,道:“銀生哥,你對衙門熟,帶我去吃點東西吧。”

  何銀生也不是蠢貨,聽罷點頭,應了一聲好,帶著程哥兒離開。

  他們走后,屋子里只剩下要參加院試的人。

  鄭縣令對他們說起另一樁事兒:“院試跟府試不同,京城會派監考大人下來,試題也是來自京城,至于試題會往那一方面出,誰都不知道。”

  說到這里,他看了看顧錦安幾人,問了他們一個問題:“你們可知道,何為忠君?何為結黨營私?對立儲又有何看法?”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被嚇到了。

  縣令大人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會問他們這樣的話?這是他們身為童生應該聽的嗎?

  鄭縣令道:“你們不必多想,老實回答就好。”

  顧錦安道:“可為君上死者為忠君;臣民理應至純,心向君上,結黨營私者,可視為對君上的背叛;立儲亦然,君上乃是天子,天子賜予的才是臣民的,若是天子不授,那就應該做好為人臣、為人子的本分,不該去妄想其他。”

  這樣的回答是中規中矩,甚至可以說是在拍馬屁。可鄭縣令聽罷,卻是滿意的點頭,對其他幾人道:“記住顧錦安說的話,若是……”

  鄭縣令是點到為止,并沒有把話說完。這話要是說完了,可能會涉及到院試考題,是萬萬說不得的,只能這么提點他們。

  鄭縣令會特意說這番話,是因著他已經收到京城的來信,得知皇上殘殺大皇子一家,連親孫子都沒有放過的事兒。

  這事兒很大,皇上很是在意,生怕兒子長大了要來搶走自己的皇位,也害怕底下的臣子想要從龍之功,因此結黨營私,幫著自己的兒子來謀奪自己的皇位。

  鄭大人說,以皇上的脾氣,今科院試的試題很可能會出在這方,而皇上要的答應,已經是昭然若揭。

  戚康明幾人急忙起身,道:“學生多謝大人教誨。”

  鄭縣令聽罷,滿意的點點頭,心里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又笑著問顧錦安:“你家打算擺幾天流水席?”

  十里八鄉的百姓都等著要見他這個府案首,何村長更是早就摩拳擦掌,等著他家擺流水席,好給大豐村揚名。

  顧錦安道:“學生家里并不打算擺流水席。”

  又解釋道:“一是學生回來晚了,要準備院試,實在是沒工夫折騰這些。二是想等考上秀才后,再一起辦。”

  說完,一雙眼睛還懇求的看著鄭縣令。

  鄭縣令懂了,顧錦安這是怕麻煩呢,是哈哈笑道:“成,這樣也不錯。”

  又跟顧錦安他們說了幾句話后,就讓他們離開了。

  臨走前,交代何金生一句:“把你爺爺叫來,本官要見他。”

  ……

  “啥?金生你說啥?縣令大人要見我?”何村長是激動得手抖,根本不敢相信,縣令大人竟然要親自見他,這,這:“冒青煙了,咱們大豐村真的冒青煙了啊。”

  鄭縣令要單獨見自己,這樣的大喜事,足夠他回去拜一回老天爺了。

  旁邊梁河村的人聽罷,是震驚得不行,問顧錦安:“案首老爺,縣令大人當真要見何村長?沒說要見我們?”

  “呸,你們算個什么東西,也想要縣令大人親自接見。”何村長很是得意的道:“你們別湊熱鬧了,趕緊回村去吧,這里沒有你們的事兒,縣令大人要見的是我。”

  也不知道這梁河村的人興奮個什么勁?又不是他們村出了府案首,是他們大豐村出了府案首好嗎?!

  梁河村的人已經被何村長說了兩天,臉皮都說厚了,已經不把何村長這些帶刺的話放在心上,是一直看著顧錦安。

  顧錦安點頭:“嗯,金生哥說得沒錯,縣令大人確實要見何村長。”

  何村長立時高興了,沖著梁河村的人道:“你們聽到了吧,縣令大人要見我!”

  梁河村的人酸了,這村里出了府案首就是不一樣,連村長都能親自面見縣令大人了,沒準還能跟縣令大人一塊吃飯。

  顧錦安道:“村長,您老趕緊去見縣令大人吧,讓縣令大人等太久不好。”

  “對對對,可不能讓縣令大人久等了。”何村長說著,是整理衣服,好一頓收拾后,才進衙門去見縣令大人。

  何村長以為縣令大人會夸他來著,畢竟他們村養出了一個府案首,他身為村長,可不得夸上幾句。

  可鄭縣令見到他卻道:“何村長,你可知錯?”

  知錯?

  何村長懵了,他何錯之有啊?

  鄭師爺在旁邊道:“府案首回鄉是好事兒,可你敲鑼打鼓,把整條街都給堵住了,那人多得差點就把府案首家的騾車給掀翻。要是府案首出了什么差錯,院試該如何是好?”

  何村長聽罷,也是一陣后怕,趕忙跪下道:“草民知錯,再也不敢了。”

  別抓他啊,他就是太興奮了,想要告訴全縣城的人,府案首是他們大豐村的,沒想要害安哥兒啊。

  鄭縣令只是想嚇嚇何村長而已,見何村長害怕后,道:“下不為例,起來吧。”

  何村長還害怕著,是哆哆嗦嗦的道:“草民,多謝縣令大人。”

  是又在地上跪了一會兒,才在鄭師爺的攙扶下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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