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火還在燒。
山中的火燒的很大。
陳玄帆在其中又救回來十一個修士。
都是躲在樹上逃過一劫的幸運之子。
另外就是帶出來不少被燒的半生不熟的野豬。
都是剛死的,收拾收拾也還能吃。
出門在外的,就不要那么講究了。
既然暫時不想出去,那口糧問題總要解決的。
山里的火燒起了,一時半會兒的不會滅,想找到其他吃的,恐怕也是不容易。
幸好這山上被劃分成山豬洞狩獵場之后,野豬精進來之前,不少的動物就都逃到更遠的深山里去了。
而且這小洞天之內,也不像外面,有那么多的山中野獸。
還有那么一層防御法陣在外面,能阻擋火往更深處燒去。
不然這火放的,就有點造孽了。
陳玄帆在山里浪了一夜,天徹底亮了,才從山里跑出來。
他擔心那些野豬精往深山里,還跑到最里面最外面繞了一圈。
結果發現,劉一勇說的沒錯,這些山豬妖族,瘋了。
沒有一頭豬妖往妖國方向的出口逃去,也沒有一頭豬妖逃亡深山。
火已經燒的這么大了,連他都有些堅持不住,可這些豬妖卻仍然堅持在狩獵場的范圍之內。
就算是被燒死也不往回跑。
有些在用豬鼻子挖坑躲藏,有些卻還在往火勢最先起來,也是目前火勢最大的,大唐修士這邊進山的山腳處狂奔。
似乎是想臨死之前,再和大唐修士拼一把。
“圖什么呢?”
陳玄帆想不明白。
他還額外留心了一下,這次山豬洞狩獵場內的豬妖數量。
怕是以往山豬洞派來狩獵場的兩倍不止。
不過隨著天漸漸亮了之后,火場里就幾乎看不到野豬精的身影了,也逐漸沒有了它們的動靜。
不知道是躲去了哪里。
陳玄帆找了還一會兒,也沒有任何線索,這才從山里出來。
到了山腳下,就見史大俊金少爺等人,都守在哪里嚴陣以待。
一問才知道,晚上沖出來的野豬精,也不下三十多頭了。
這一晚上,甲字隊的軍卒幾乎全體上陣,戰斗就沒聽過。
累趴下一多半的人。
還有不少軍卒都受了傷,甚至有兩個倒霉家伙被豬鼻子拱飛了。傷了內臟,吐血昏迷到現在還沒醒。
雙方實力差距本就不大,一方又是悍不畏死,的確帶給了軍卒們十分大的壓力。
比上次面對黑毛僵還要難對付的多。
野豬精同樣力大,而且比黑僵靈活。
陳玄帆回來,先將山里的發現一說。
劉一勇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現在誰也不知道,到了晚上會是什么樣的情形。
可是白天他們的人也不能都去休息,要留下人防備還有豬妖從山里沖出來。
他又一次動了退走的念頭。
可是這個念頭只出現了一瞬間,就被他搖頭拋在了腦后。
不能走。
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不管野豬精為何會有如此異常的舉動,只要他們將這些豬妖殺死在這里。
就是大功一件。
回去之后會有豐厚的賞賜等著他們。
在哪里誅殺妖魔邪祟都是功勞。
何況,這也是一次難得練兵機會。
獵妖軍中的軍卒,也不是回回都能碰上,實力相當的妖族對壘的。
正好借此磨煉軍卒,提高大家的武道修為。
武道之路,非實戰之間的生死搏殺不可快速精進。
如果到最后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再走也不遲。
而且有陳玄帆手里的烈酒和地瓜丸在,他們應該可以從容退走。
既然劉一勇這個隊正做了決定,陳玄帆當然就沒有再說什么。
況且,這決定正合他的意。
等火滅了,再到山林里搜刮一圈,找點烤豬出來。
雖然已經存下了不少,可好東西,誰會嫌多?
反正陳玄帆不嫌多。
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沒有危險。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都沒發現有什么危險之處。
小洞天是在大唐的控制之下,白馬山莊近在咫尺,就算有危險逃跑也不難。
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可怕的?
他早就不是一點風吹草動,都要謹慎小心的陳玄帆了。
他現在可是剛剛一個人對著一山頭的野豬精又燒又炸的陳玄帆。
哼,厲害著呢。
隨后劉一勇讓陳玄帆回去休息,到晚上再來值守。
晚上不知道會有多少野豬精再沖出來,甲字隊得做好準備。
所以他的打算是把最強的霍山和陳玄帆,都留到晚上應對突然情況。
陳玄帆答應了一聲,就轉身先去找崔霽,要他身上的小掛件。
然后在聽蓮這找到了狗兄弟蛇侄子還有貓小花。
他過來的時候,這三個小東西還在呼呼大睡,小呼嚕打的那叫一個密呀,吵得邊上的小老頭直皺眉,伸手蹬腿的,還癟著嘴用鼻子吹了兩個泡泡。
但是沒醒。
陳玄帆過去,也沒客氣,一個個都給撥楞醒了。
好家伙,他在外面有蹦又跳像個大馬猴一樣,忙了一整晚。
拋擲甩扔地瓜丸和烈酒壇子的動作,用的無比純熟不說,渾身的骨頭在氣血沖刷之下,都差不多算是進了武道七品鍛骨境。
還有掐訣念咒的雷法,之前是和小粉燈的尾巴差不多粗細,現在趕上肚子了。
這得是多么辛苦之下,才能有效果?
當然,雖然他也是樂在其中,但是一看這三個家伙這么閑哉,陳玄帆突然就感覺沒那么快樂了。
有一種老父親在外奔波,自家崽兒不知人間疾苦的心酸。
……其實,說是手賤也不是不行。
他把小老頭陳長風也都給叫醒了。
孩子脾氣好,被弄醒了也只是皺著小眉頭,吧嗒了兩下嘴,揮著胳膊動了動,“阿卜阿卜”的朝著他吐了個泡泡。
算是打了招呼。
陳玄帆很滿意。
“嗷嗚!嗷嗚!”蛋黃脾氣更好,被弄醒了見是陳玄帆,麻溜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就開始圍著陳玄帆轉圈,搖著尾巴蹭他的褲腿。
“好兄弟!”這親熱勁兒的,讓陳玄帆十分滿意。
當即就怒搓了一把狗頭。
剛昂起頭準備和陳玄帆呲牙的小粉燈,一看狗爹這樣,就乖乖的盤到一邊去了。
貓小花就嬌氣了,喵嗚一聲,很嫌棄的瞥了一眼陳玄帆,都沒搭理他,又團回去接著睡。
人要是犯賤呢,招人煩起來沒個完。
“呵!小花花,你敢不理我?”陳玄帆一看貓小花不理他,就來勁兒了。
非得拿手去戳人家,捏胡子拽耳朵,欠登的要命。
弄的貓小花喵嗚喵嗚一邊罵他一邊用后退蹬他手。
小聽蓮都看不下去了,剛要上前一步,就見貓小花似乎是不堪其擾的爬了起來,弓起背張大嘴先上下再前后的伸了個懶腰,甩了下尾巴,邁著小步走開了。
也沒走遠。
不等陳玄帆想把它撈回來接著擺弄,幾步跑到聽蓮給陳玄帆鋪好的床鋪上,在枕頭底下扒拉出來一根手臂長短粗細的,黃色長條狀的東西。
顯然對于貓小花來說,這東西有些太大太重了。
所以它費勁扒拉出來,就不往陳玄帆這叼過來。
而是就地蹲下,把尾巴往前爪上一圍,對著陳玄帆:“喵嗚!喵嗚!”
當即,陳玄帆就明白了。
——過來,奴才,這是朕賞你的。
拿去吧,乖乖的,別恃寵而驕的打擾朕睡覺了。
“喲吼!可以呀貓小花。孩子知道往家里置辦東西了,不得了,出息了?”
陳玄帆起先沒當回事,嬉嬉笑笑的走過去,一邊摸了一把貓小花的腦袋,一邊好奇的彎腰低頭去看了看那塊黃色的東西。
看著像是某種根莖。
而且像是一節一節的。
上面還帶著些要干沒干透的土,他用手一撮就往下掉。
聞著也有些潮濕的土腥氣。
應該是才從里挖出來不久。
陳玄帆覺得這可能是附近山里的某種植物的根莖。
也許就是在這山腳下挖出來的。
沒什么稀奇。
而且還弄臟了他的床。
貓小花一只貓顯然是弄不來的,肯定還有狗兄弟和蛇侄子的份。
看來得好好的教育一下家里的小動物了,不能什么東西都往他的床上叼。
這次不過是帶土的根莖。
下次再弄條死魚死老鼠,那這床還能不能睡了?
可是,當陳玄帆伸手把東西拿在手里,他就知道不對了。
臉色不由的一變。
這東西不對勁兒!
只是輕輕一握住,便能感覺到其中濃郁的土行靈氣。
說不定是個寶貝。
得找個人問一問。
陳玄帆立刻就把貓小花狗兄弟蛇侄子都給帶上,去找了霍山。
他想的是,既然霍山對靈幽小洞天如此熟悉,就很有可能知道貓小花叼出來的這東西是什么。
而霍山也沒讓陳玄帆失望,他的確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陳玄帆想的一點都沒有錯,這東西的確是個寶貝。
……
“黃精?”
原來這東西就是黃精?
傳說中,有人終日服食黃精,百年之后羽化成仙。
那也就是說,這東西是能吃的。
陳玄帆繞有興趣的拿著手中的根莖,反復的看了看,想了想,然后用袖子擦干凈一端上的土,毫不猶豫的上去吭哧就先啃了一口。
“哎?你!”他下嘴太快了些,都沒給霍山一點阻攔的機會。霍山只來得及說了兩個字,陳玄帆那邊就已經咬完了。
還嚼了兩下。
“唔!”苦!咸!還有點腥氣。
陳玄帆吧唧了兩下嘴,忍不住皺眉搖頭:“這東西也不好吃呀!”
霍山:“……你就這么吃嗎?”
“哎?不然呢?”陳玄帆聞言就是一驚。“山爺,吃這東西還有什么講究嗎?我剛才是有些唐突了,不會有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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