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來抓魚妖的,怎么可能沒有準備。
茍道尊者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抓魚妖,在陳玄帆這里換算一下,那不就是抓魚嗎?
再加上來之前,校尉和劉一勇都說了,這次抓的魚妖實力不強,只是本就是水中生靈,在水塘之中難抓。
低階修士在水中閉氣時間不能太久,如果被拖入水中時間長了會有危險。
這無疑是在告訴甲字隊的軍卒,只要不靠近水中,不被拖下水,就是安全的。
換句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
魚妖不能上岸,水塘離著縣城又有一定的距離,只要百姓不忘跟前湊,就不會有人傷亡。
所以這本身就是個可以給獵妖軍,也可以不給的任務。
甲字營看不上,乙字營不想來。
正好被辛朔接了給丙字營的甲字隊。
這是讓他們接任務賺糧食,不是讓他們來送死的。
好不容易招過來,又養了好幾個月,費了不少糧食和補氣丹了。
就這么死了,也怪可惜的。
而且警告他們,晚上不要靠近山林。
山林之中也藏著一處危險,不過同樣不去招惹就不會有事兒。
否則早就被獵妖軍鏟除了。
所以劉一勇反復的強調,不許隨意離開扎營地,尤其是到了晚上。
就是尿尿拉粑粑,也得結伴而行,而且只能在營地邊上畫好的固定位置。
別人越不讓干什么就非得要干什么,這種作死的事情,是不會死的的爽文男主干的。
某個姓陳的伙夫可不會干。
他準備好好活著,能不死就一直活。
活到想死為止。
既然是讓咱來抓魚的,那咱就好好抓魚。
不能靠近水塘深處,那就連邊上也盡量的不要靠近。
那就把它釣上來唄。
魚妖也是魚嘛,餌料合適它肯定上鉤。
只是魚妖個頭估計很大,得找一根合適的釣竿,還得有合適的魚線,合適的魚鉤。
這給陳伙夫難住了。
所以把魚妖先放放,咱挖水溝,把水引出來,先把普通的魚引出來。
先吃一頓魚肉再說。
光靠挖水溝能引過來的傻魚還是不多的。
得上別的手段。
比如撒點打窩用的餌料。
提前準備好了放在儲物袋里的餌料,此時被拿了出來。
沒什么太過于奢侈的地方。
不過是找錢糧官要的麥粒,加水泡了一兩個時辰,然后上火煮熟了。煮到部分麥粒都開了花,再把炒好的羊油麩皮倒入其中,攪拌均勻起鍋倒出來,冷上一會兒裝起來備用罷了。
要說奢侈,恐怕就是那點羊油了。
這時候的羊油可是絕對的奢侈品。
不,任何的油脂都不便宜,在大唐吃油對百姓來說還是有些奢侈的。
張采薇有糧食,不還是用豬皮擦鍋嗎?
民脂民膏這個詞,本身就說明了油脂在古代的價值。
要不說獵妖軍的待遇是真不錯,從來沒缺過油水。
羊油這種好東西,錢糧官那也能拿的到。
而且給的也挺痛快。
估計只要不是跟他要糧食,他都會給的很痛快。
陳玄帆也沒客氣,一次性炒了幾十斤的餌料。
壯漢干活,用的還是低階法器品階的鋤頭鐵锨,沒多長時間,一條開口寬一米半,整體寬半米的喇叭形水溝就挖好了。
長度差不多有四米左右。
溝的終點是個坑。
越來越多的軍卒加入到了挖坑的行列。
淺坑被越挖越大。
陳玄帆就教他們:“別在一個坑里攪合,接著往后挖呀。挖一段水溝,挖一坑。然后再接著挖水溝,再挖坑。坑挖的大點,但是別太深了,不好撈魚。”
這也省的被騙進來的傻魚,在他們來不及撈出來的時候,比如晚上的時候,逃跑。
軍卒們把這當成了游戲,一群憋壞了的大男人,開始挖坑挖泥巴。
水流過來也沒事兒,反正他們也不怕冷。
陳玄帆開始往里丟餌料。
從開口的地方丟,捏碎了沿著水溝跑道一點點的丟到水坑里。
水坑里多給點。
河塘里有一半已經結冰了,尤其是邊上的冰更厚。
現在拿鋤頭都給敲開可。
陳玄帆撒完了餌料,在開口的位置洗了洗手。
剛洗完就見水里有東西一陣的撲騰,飛濺的水花,兜頭撒了他一臉。
“娘嘞!什么玩意?”
看動靜應該不是魚妖,他隨手一抓,一個胖頭魚張著嘴,就被他捏在了手里。
得有兩斤重。
這么大?
野生的河塘里隨手一抓就這么大個頭的魚?
陳玄帆眨了眨眼睛,這不勞而獲的感覺,他喜歡。
“汪嗚!”
蛋黃見水里還有動靜,蹦跶著就要往上啃。
“你給我回來!”陳玄帆另外一只手趕緊把狗兄弟撈回來。
還沒有鞋底大的狗崽子,跳進去不知道是抓魚還是被魚抓。
見著吃的就不要命,這都隨誰了!
聽到動靜跑過來的瘦小軍卒,一看陳玄帆手里的魚,就叫道:“陳伙夫,你這魚剛抓的?”
“昂,”陳玄帆點頭,可不,剛跳我手上的,然后看看他,“怎么,你也想抓?”
“昂!”
“把他們都叫來,一起抓。”
陳玄帆從腰里抓出一把魚餌,往打碎冰面的河塘邊上一撒。
好一招天女散花。
然后稀里嘩啦,一陣魚躍水聲。
“娘嘞!”那軍卒看傻眼了。
“都別挖了,來抓魚!”陳玄帆朝著后面挖泥巴上癮的家伙們大聲的喊道。
甲字隊一百多個人,被灶房揍過的得有一半。
剩下的一半里,大多數人又是那一半的手下敗將。
霍山金少爺這些刺頭,和陳玄帆走的很近,而且隱隱有幾分朋友的架勢。
所以,陳伙夫在甲字隊里說話,好使。
尤其是在涉及到吃飯的事情上,百分百好使。
一聽他招呼抓魚,嘩啦啦全來了。
有機靈的還準備了桶和盆。
有的直接亮出了刀子,現抓現殺,一點都不耽誤。
陳玄帆一看,連連點頭,反正一會也得??,干脆就在河邊一塊干了吧。
于是又加了一句:“會殺魚的把魚給殺了。記得里面的黑色部分洗掉,鱗片也刮了,魚頭洗的干凈點,不然腥氣不好吃。”
“好嘞。”
他們忙活著,陳玄帆就不摻和了。
殺魚這事兒,他不愛干。
太腥氣。
于是,他準備干點別的。
除了餌料,還要了一百多斤的粗鹽。
井鹽和精鹽不易得,粗鹽還是相對便宜的。
“你要那么多鹽干什么?”連劉一勇都覺得奇怪了。
陳玄帆特意跑到他那,問他儲物袋還有沒有空著的地方,要放點東西。
結果就是粗鹽。
現在讓他拿出來要用。
“能干什么?當然是腌咸魚了。”陳玄帆理所當然的答道。
“腌咸魚干什么?”劉一勇還是不明白。
“吃,賣,換糧食。”陳玄帆道。“獵妖軍里的鹽是朝廷給的,不能賣給百姓,對不對?”
“對呀。”劉一勇點頭,“鹽商可不好惹。”
“那賣咸魚呢?我賣咸魚沒人管了吧?還是我們抓魚妖的時候,繳獲的咸魚。”陳玄帆有幾分的得意。
“繳獲的是鮮魚。”劉一勇提醒他。
“隊正呀,你說我們抓魚妖,魚妖反抗不?”
“反抗啊!當然會反抗。”
“是啊,它沒有靈智,但知道有人抓它也得掙扎。它個頭可不小吧?”
“嗯,很不小,據說得有快兩丈長了。”
“還是呀,它掙扎是不是得弄死不少魚?”
“……”劉一勇有些明白了。
“對嘛,這些魚死了不吃,是不是很可惜?我們吃不完就腌上。回去的時候順道賣給百姓,合理不?”
“……有個地方,不合理。”劉一勇想了想,說道。
“不可能!哪?”陳玄帆急了,他這小腦袋瓜想到的點子,還有不合理的?
“咱們,真的吃不完嗎?”那這一水糖的魚,恐怕都得死兩遍。
“……”娘的,好像有點道理。
看看那些如狼似虎的殺魚洗魚,大聲討論著,這么大的魚,他一頓得吃幾個的甲字隊軍卒。
張口就是五條十條。
一頓。
粗鹽,很有可能用不上了。
陳玄帆很惆悵。
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呀。
這都是我喂出來的。
有什么辦法?
算了。
挖的水溝和水坑都沒用上,抓的魚就足夠的多了。
中午時間也不夠,沒整太多的花樣。
直接就先喝點魚湯,暖暖胃。
就算是不怕冷,也不意味著在寒冷的水里吹著寒風,就不會感覺到不舒服。
粗姜蒜胡椒花椒放的足足的,燉出來的魚湯又香又鮮美,還微微的有點辣。
再放上點醋,那味道,絕了。
就是少了點香菜。
芫荽,這時候叫芫荽。就是可惜了,沒有大棚技術,大冬天吃不著芫荽。
陳玄帆還給自己熬了一鍋放了點酸菜的魚湯,味道也相當不錯。
放了點鈴鐺里的小辣椒。
和現代的辣椒長得不太一樣,但辣味是一樣的。
野外的魚腥味竟然很少,這一頓魚湯喝的他很滿意。
晚上的時候吃的面條。
此后,為了第二天的魚,陳玄帆睡覺前,撒了不少魚餌進水溝。
沒想到這么干了五六天,收獲了一個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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