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四合院:我的穿越為啥這么陋 > 第19章 大姐,你這話說的,好像你能是的。
  花街柳巷,青樓楚館。章臺街上,顏色青青。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古色古香的兩層小樓外,掛著嫣紅色的氣死風燈。

  被晚風一吹,燈籠搖晃。

  還別說,很有點鬼片的既視感。

  里面冒出一股脂粉的香味,還有陣陣的酒氣,間或有一兩聲男子猥瑣的調笑聲,和女人小聲的嗔怒咒罵。

  更是將氛圍烘托出了幾分意思。

  木石結構的房子,隔音效果是真的不行。

  往門口這么一站,里面樓上樓下的聲音就能聽得見一點。

  這讓耳力好的人十分的尷尬。

  陳玄帆忍不住撓了撓臉。

  要說對古代風月場所沒有幾分期待,那是騙人的。

  能讓詩人流連忘返的地方,不知道是怎么個場景。

  所以當他前腳踏醉春樓的時候,還是有些小激動的,心跳還有點小加速。

  可是當這一腳踏進來之后,不由的就有些失望了。

  失望,極度的失望。

  樓里雖然點著油燈和蠟燭,但光線還是有些昏暗。

  燈油里似乎摻了松香和一些別的香料,所以有一股略微有些古怪的味道飄蕩在空氣里。

  陳玄帆覺得這樣做,可能是為了掩蓋其他一些更為奇怪的味道。

  脂粉味和汗味,還有胳肢窩和頭油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比臭豆腐都要銷魂。

  陳玄帆立刻捂住了鼻子,他日益敏銳的嗅覺,甚至聞得到前頭那位仁兄頭上和腳的惡臭。

  “噦!”

  這工作環境也太惡劣了吧?

  里面的風塵女子,倒是打扮過的摸樣,穿著和姿態都與平常女子不同。

  有一部分站在樓上,剩下的就站在進門的位置兩邊。

  就算是昏黃的燈光之下,陳玄帆也能看清她們臉上的黑眼圈,眼中的紅血絲和并不服帖的脂粉。

  長期日夜顛倒遭受打罵的生活,即便是強顏歡笑掩飾不住神情中的麻木空洞。

  看得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銷魂。

  中式恐怖元素效果拉滿。

  上了點年紀的老鴇,穿的紅紅綠綠花枝招展,涂脂抹粉滿臉堆笑的在招呼進來的賓客。

  一把將一個瘦弱的花娘推給先陳玄帆一步,進來的那位仁兄之后,就沖著他走了過來。

  我得走,此地不宜久留。

  陳玄帆轉身就想走。

  “哎?這位郎君,怎么進來就要走哇?”老鴇子哪能上門的客人就這么溜走,伸手就擋在了陳玄帆的面前,上下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是我這里的姑娘入不了您的眼,還是看不上我這醉春樓?郎君頭回到咱這來吧?好姑娘哪能在下面站著,您想見呀,得上樓。”

  這態度和話,多一半是沖著陳玄帆身上這套衣服說的。

  緋紅色瑞草暗紋的錦袍,內里的素白色里衣都是上等松江棉布所裁。

  腰間系著煙青色的金鉤腰封,輕掛著如意堆繡香袋,絲絳編織魚戲蓮的玉佩,下墜雙扣玉環和長長的流蘇穗子。

  行走之間玉環相碰,有清脆的泠泠之聲。

  錦袍之下雪色綢褲褲腳束于腳上銀色緞面短靴之內,短靴鞋面上繡著羽毛鮮艷的靈鳥。

  從腳看到頭,風流往上走。從頭看到腳,風流往下跑。

  再一看臉和手,就知道出身不差,沒干過重活。

  耳后沒有污垢,牙齒雪白,頭發干凈,準是有人伺候。

  這一看就是有錢的主。

  都進了門了,卻看了看,捂著鼻子轉頭就走。

  一文錢都沒掏,傳出去她桃紅媽媽的名號和這醉春樓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再一看陳玄帆身后面跟著的,是張家的仆人,桃紅媽媽的臉上笑容更是堆不下了。

  有張家的仆人跟著,那就不能是騙吃騙喝騙花娘的小白臉子了。

  熱情的挽住了陳玄帆的胳膊,笑著恭維著:“郎君一看就是揚州長安那樣的大地方來的,見過大世面。恐怕是曲中名妓花魁娘子的風采都能得見,自然瞧不上桃花媽媽我這的庸脂俗粉。不過呀咱們醉春樓里,也是有頭牌的,那也是長得如花似玉,才情不俗。郎君可有心見見?”

  說著見陳玄帆面露猶豫卻沒有直接拒絕,就知趣的一邊把人往里帶,一邊朝身后揮了揮手里的團扇。自有一個年紀稍大的花娘過來,接替了老鴇子的位置招呼客人,把站門口迎客的花娘,往沒有相好的嫖客懷里推。

  花娘到了客人懷里,客人就會扔一吊錢給邊上的龜公。

  樓上的姑娘就要矜持一些,身價也是不同。

  看不上門口迎客的花娘們,要往樓上走的,也得先給迎客的花娘一些銅錢。

  醉春樓是安陽縣最大的青樓,就沖著進門就得給錢的規矩,也是獨一份了。

  老鴇子卻沒向陳玄帆伸手要錢,可見是不一樣的客人有不一樣的待客之道。

  客客氣氣親親熱熱的將人請上了二樓,最里面一間寬敞,布置的也像樣的房間,把陳玄帆按著坐在了桌子邊上,點燃了屋里的油燈。

  笑問道:“郎君可吃過晚飯了?要不要點一份席面?要是不吃席,要喝什么茶?”

  “你這最好的席面給我來上一桌。”這房間里倒是很干凈,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味道。陳玄帆眉頭舒展了一些,放下捂著鼻子的手不客氣的說道。

  他身上是沒錢,可身后的張家仆從身上肯定帶著錢。

  這也算工作餐了。

  而且還是加班。

  客氣個屁呀。

  “好嘞,我這就讓人去備著。”桃花媽媽朝著跟進來的龜公擠了擠眼,那龜公就點頭哈腰的出去了。

  不一會兒回來,手里提著一個茶壺,端著兩盤點心。

  桃花媽媽給陳玄帆倒了杯水,試探的問道:“郎君打哪來呀?”

  “你就別多問了,不能說。我就是來看看新鮮,你這要是有美人,就請出來見見,喝杯酒說會兒話。要是沒有,我吃完東西就走人。”陳玄帆笑了笑,堵住了桃花媽媽繼續追問的嘴。

  這老鴇子見的人多不好糊弄,說的多了肯定露餡兒。

  而且他又不準備真在這住下。

  就這環境,他那并不存在的生理和心理上的潔癖就都要犯了。

  順手就把手里的折扇放在了桌上。

  桃花媽媽瞥了一眼這樣式特別的折扇,尤其是那塊晶瑩剔透的玉石扇墜,眼睛就是一亮,笑道:“哎喲,郎君你心急什么呀?姑娘們也得梳妝打扮不是?我這就去給你請,你在這安心的喝著茶等著便是。”

  說著起身,開門出去了。

  陳玄帆嘴角一扯,這把萬宏濤最珍視的寶貝扇子,果然很值錢的樣子。

  這次過了許久,老鴇子才從外面推門進來。

  身后跟著一個婷婷裊裊的身影。

  素白色的窄袖里衣,外罩藕粉色的半臂上襦,胸口微微敞開一點,露出修長的脖頸和一點點鎖骨。下著嫩柳色的百迭裙,行走之間露出小巧玲瓏的繡花鞋頭,顫顫巍巍海棠紅的絨球。

  綠兮衣兮,綠衣黃里。綠兮衣兮,綠衣黃裳。

  沒有額外富貴的裝飾,就連荷包絲絳也是雅致精巧的摸樣。

  云鬢高高挽起,額角鬢邊垂下幾縷秀發。

  頭上斜插著幾朵絹花和一支裝點了珍珠的銀簪,額頭點了一顆小小的紅痣。

  柳眉杏眼,瓊鼻粉唇,玉面桃腮。年紀不過二十一二歲,身材瘦削,纖纖弱質,眉間溫柔繾綣,眼中帶著幾分的羞怯。

  如今不過是三月里,手上卻握著一把煙羅小扇。

  將半張玉容遮擋。

  膚如凝脂,身有暗香。

  燭光之下,猶如下凡的仙子。

  果然是很標致的美人,尤其是舉手投足間有若有如無的嬌怯。

  一雙眼睛只是看著人并不說話,便讓人有想要疼惜她的沖動。

  陳玄帆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看著這女子愣愣的出神。

  “郎君,如何呀?”老鴇子一見,笑容中多了自得,“這是我這里的頭牌花嬌嬌,比你見過的官妓如何?”

  陳玄帆當即搖頭,“這怎么能相提并論。”

  老鴇子聽他這么說,眼睛都笑沒了,自夸道:“我的嬌嬌可不光是長得好,還彈了一首的好琵琶,更是一朵解語花。自來到我這還不曾接過客,郎君您是頭一位了。既然有緣相見,你們就坐下聊聊,我去催催酒菜。”

  說著將張家那位仆人也拽了出去。

  房間里就剩下那位嬌嬌和傻站著的陳玄帆。

  他盯著嬌嬌也不說話。

  “公子,奴家能坐下來嗎?”嬌嬌輕笑了一聲,柔柔的問道。

  “啊!能能,當然能,小姐姐你坐,別客氣,隨便坐。”此時的陳玄帆非常激動。

  女鬼呀!

  活的女鬼!!

  不是之前見過的那種奇形怪狀,形象可怖的鬼。

  而是電影里才會有的美人。

  像活人一樣,栩栩如生。

  就是不知道摸一把,是不是能有真實的肌膚觸感。

  陳玄帆盯著對方細弱的脖子和手腕直看,一邊看一邊咽口水。

  這要是一菜刀下去……

  不知道會開出什么樣的盲盒。

  “公子,你怎么這副表情看著奴家。看的奴家心里怕怕的。”嬌嬌羞怯的躲避著陳玄帆的眼神,用羅扇遮住了鼻尖。

  一雙水光潤澤的眼睛,卻偷偷的看了過來。

  眼波流轉,嫵媚非常。

  陳玄帆只覺得腦子一陣恍惚。

  差點把口水流出來。

  “……害怕?”他迷迷糊糊的重復了一句,很困惑得歪了歪頭,“你為什么會害怕?”

  大姐,你是鬼呀。

  鬼怎么會害怕。

  該害怕的是我才對。

  活生生的女鬼就坐在我的面前,你看我像不像許仙……好像不對。

  你看我像不像書生寧采臣。

  這回對了。

  寧采臣,聶小倩,女鬼,還缺一個燕赤霞。

  燕赤霞是捉鬼的。

  對,燕赤霞,捉鬼。

  不對,張承嗣才是寧采臣。我他娘的就是燕赤霞!

  嗯?陳玄帆突然心里一個激靈。

  壞了,著了道了。

  他在桌下猛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內側的肉,讓自己清醒一些。

  然后鼓動體內靈力運轉,想要使得靈臺恢復清明,卻發現收效甚微。

  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鬼物最善迷人神魂五感,法力低微的小鬼便能使出讓人失去方向的鬼打墻。

  鬼物若以法力弱小來分,從低到高便是:殘魂、小鬼、大鬼、惡鬼、厲鬼、鬼將、鬼王。

  鬼王之前的所有等級,是按照鬼物的實力劃分。

  鬼王之后還有鬼君和鬼帝。

  和凡間人世一樣,只有擁有鬼蜮統領萬鬼者,可稱孤道寡。它們雖然還是鬼王境,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卻都高于鬼王境,

  眼前的女鬼至少是個大鬼。

  “是呀,奴家會害怕呢。”女鬼嬌嬌笑著靠近了一些,吐氣如蘭,“我這樣嬌弱的女子,自然比不了郎君這般的英武男子。陳郎君都找上門來了,人家一個小小的鬼女,又怎么能不害怕呢?”

  “……”他娘的!陳玄帆在心中破口大罵。

  聊得好好的,就不能給人一點拖延時間的機會嗎?

  不講武德,竟然玩自爆!

  聽到對方叫自己陳郎君,他簡直欲哭無淚。

  這局是純屬自投羅網了。

  不過這女鬼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呢?

  剛到安陽縣都還不到一個月,就艷名遠播了?

  不能夠。

  陳玄帆心里咯噔了一下子。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目前為止,能和女鬼沾上邊的,也就只有黑斗篷牽扯到的黑教。

  這個女鬼很可能是受黑教中人役使。

  人要死后變成鬼物留在紅塵,是不被天地規則所允許的。

  世間最多的鬼物,就是因為運氣背,魂飛魄散后留下殘魂,飄落到陰煞之地游蕩。然后就是成為之前給陳玄帆貢獻黑珍珠的小鬼。

  能成小鬼的已經是千中無一。

  大鬼便是萬中無一。

  不過這指的是無人為干涉的情況之下。

  如果有修士將新喪之人生魂和地魂強行拘役煉化,就可以早就大鬼甚至厲鬼。

  “怎么了,陳郎君你怎么不說話?就沒有什么想問奴家的嗎?比如,我這么知道,你是誰的?”嬌嬌欣賞著他變顏變色的俊臉,紅唇彎起,輕聲說道。

  “你和之前闖監牢的黑斗篷等人是一伙的?”陳玄帆強制鎮定,順著她的話問道。

  “是呀,難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特意來抓奴家的嗎?”女鬼嬌嬌杏眼眨了眨,狐疑的問道。

  好家伙,這是整岔了,陳玄帆咬牙。

  “嗯?”

  “不是,我是來這找我家相公的。”陳玄帆一臉認真嚴肅的說道。

  用誠懇的眼神告訴嬌嬌,他說的都是真的。

  “啊!”女鬼被嚇了一跳,懷疑自己聽錯了,遲疑了一瞬問道,“你相公是?”

  “張承嗣。”陳玄帆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胡說八道,“他失蹤了,張家主便讓我來找他。是不是你將他藏起來了?要不你還是把他還給我吧。”

  “憑什么?”嬌嬌柳眉一皺,臉色冷了下來。

  這話無意是在承認,的確是她藏起了張承嗣。

  陳玄帆眨了眨眼,邪魅一笑:“你雖然是女鬼,可你長得還沒我好看呢。”

  “那又怎么樣!”嬌嬌冷笑了一聲,“你一個男人,你又不能給他傳宗接代。”

  “……”大姐,你這話說的,好像你能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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