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栩一臉謙遜的表情：“先生說過，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皮膚。”
“師父也是告誡徒兒，能力有多大，責任就越多。”
武直笑著聳聳肩：“不錯，老蘇教的那一套，你基本都學會了。”
“速度很快啊，在前前后后加起來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就昨天，老蘇還在跟我吹噓，說你進步神速，有圣人之風。看樣子皇帝這個位置你可以坐穩了。”
趙栩臉上一直帶著一份恭謙的笑容，舉止得體：“這一切都是師父栽培的。”
“別別別，別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也千萬不要這么謙虛，畢竟你是皇帝，我是臣子。”
“而且說句實在話，我教你的東西也不多，都是一些三腳貓的功夫，你如今學武的興趣也不是很大。”
武直說的都是實話，第一次見到趙栩的時，他對江湖充滿了興趣，一心想要成為一個懲惡揚善的江湖大俠。
可是隨著事情的變遷，周邊最親密的人不斷出事，他的心境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不曾是那個想要仗劍走天涯的少年了。
武直可是老油條，他很清楚一個人那些是否干凈，看他的眼睛就知道。
自打武直進入這個偏殿以來，他發現趙栩已經不止一次避開自己的目光。
和之前在東京城的時候不同，趙栩給武直的感覺已經不如以前那般純粹了。
想到這里，武直不由得在心中輕輕嘆了一聲。
雖然早已料到事情會朝著這方向發展，而且也一定會是如此的發展軌跡，但隨著事情發生，武直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感慨。
也許，這就是現實！
他記得有一個先哲曾經說過，想要徹底改變一個人，就要給他權利！
權力是腐蝕一個人最猛烈的毒藥，皇帝到底是皇帝，一旦一個人高高在上，掌握著天下的生殺大權，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一切，那么他的心也就變了。
聽武直這么一說，趙栩趕忙解釋。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師父給的，徒兒對師父的敬仰，就如同對父皇一樣。”
武直哈哈一笑：“好啦，好啦，你的心意我明白。”
“對了！你突然把我召到這里來，有什么事？”
武直已經懶得跟著個徒弟閑扯這些沒營養的話了。
趙栩在短暫的沉默之后，突然抬頭對著武直問。
“師父！我母后真的已經死了嗎？”
武直面色鄭重的點點頭：“很抱歉，我救不活她。”
趙栩微微低頭，眼睛里面閃過了一道鋒芒。
“那么，徒兒想請問師父，現在的母后，她究竟是誰？”
武直笑了笑說道：“這個人究竟是誰？要等你自己去查詢。”
“這應該說，也是我交給你的一項功課吧。”
“當你坐上龍椅的那一刻開始，其實你就已經完全于普通人脫離了。”
此時的武直，儼然呈現出了一副師長的姿態。
“身為皇帝，你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身為皇帝，你也不應該去信任身邊所有人。”
“皇帝是孤獨的，對于皇帝而言，他只能有一個目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江山社稷。”
“對你有用的人，那就好好利用；對你有害的，那就斬草除根！”
低頭之間。趙栩眼睛里光芒連續閃爍。
但趙栩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目光又變得清明。
“徒兒謹記師父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