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靈氣稀薄 > 第兩百二十一章 無頭鐵案!
  “大膽!”荀不三大罵道:“以下犯上的狗東西......”

  “你擋我視線了!”朱鈞將跳出來的荀不三撥到一邊。

  “殿下,這等人就該杖斃!“荀不三道。

  朱鈞沒理他,而是看著方孝直,說實話,就算這個世界是大業的平行世界。

  可很多東西也變了,一些人物的軌跡也變得面目全非。

  鬼知道那方克欽是好官還是貪官。

  但這方孝直愿替父代受罪過,也是個孝順的人,差不到哪兒去。

  而此時,方孝直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心中雖然恐懼,可還是強忍著虛弱爬起來,跪在床榻上,顫巍巍的道:“吳王殿下莫怪,草民并不是嘲笑殿下的意思!”

  “哦,你不是嘲笑本王,還是夸贊本王不成?”朱鈞淡淡道。

  方孝直不明白吳王為什么會救自己,但是想來,他也不是什么壞人,而且來京城后,即便在牢獄中暫押,他也聽到了不少跟朱鈞有關的消息。

  什么兩肋插刀及時雨,重情重義六賢王,說的都是他。

  “罪民用詞不當,請吳王殿下責罰!”他也沒有狡辯,“但是在草民心中,殿下是一位賢王!”

  “本王還以為你會據以力爭的狡辯!”朱鈞對眼前這個瘦弱的年輕人來了興趣,他幾乎跪都跪不穩,說一句話,就大喘氣,可看他的眼神里,并沒有太畏懼,那眸子依舊明亮。

  “口誤就是口誤,瘋這個字,說破大天,也不是什么好字!”方孝直道。

  朱鈞招了招手,下人端來了熬好的粥和一碟子小菜,“吃了,恢復點力氣在跟本王說話!”

  方孝直看著眼前的白粥咸菜,喉頭也不斷的聳動,他肚子里空了太久了,哪怕是一碗粥對他而言,都是山珍海味。

  他連忙從床上爬下來,房間里溫暖如春,腳下的地毯很柔軟,他那黑乎乎的腳甚至不忍心踩下去,接過粥,他跪在了地上,“謝吳王殿下!”

  旋即嗦嘍一聲,喝了起來。

  因為父親被誣陷,他流放的路途并不順利,要不是他年輕,怕是早就死在路上了。

  就像這一次,要不是運氣好碰到了朱鈞,他可能就無了,哪能喝上熱乎乎的白米粥?

  可能是餓極了,他幾乎感覺不到燙,一碗粥下肚,渾身都暖和了起來,他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

  可朱鈞卻沒有再讓人給他送粥,而是道:“一次性吃太多,容易把你撐死,這雞湯煲的粥很補,你應該有力氣說話了!

  說說你的事情,你父親的事情,但是一定要實話實說!”

  方孝直感激不已,看向朱鈞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給他,他知道,這是個好機會,一旦朱鈞伸手幫忙,他一家子都有救了。

  “請吳王殿下給草民伸冤做主!”方孝直五體投地道。

  朱鈞坐在那里,“慢慢說!”

  “是!”

  方孝直盡可能的捋清楚思緒,然后道:“罪民的父親乃濟寧知府,方克欽。

  神武三年,罪民父親被陛下賞賜,授予濟寧知府一銜,這五年間,不敢說嘔心瀝血,卻也是矜矜業業,一日不敢怠慢。

  若殿下不信,隨時可以去濟寧暗訪,百姓會給出答案!

  然因罪民之父因為太過清廉,不肯同當地的官吏同流合污,經常被那些人欺上瞞下。

  神武八年春,我父進京,還得了陛下的夸贊。

  然同年的五月,我父便被曹縣知縣程貢聯絡其他官僚集體誣告。

  以至于我父被朝廷貶斥。

  根本原因是因為那程貢在為不謀其政,被我父親打了板子,懷恨在心。

  可調查案子的楊御史是程貢的朋友,查來查去查不出我父的問題。最后,楊御史捏造說,我父為自家取暖盜用了官府兩百斤炭和柴草。

  吳王殿下明鑒,即便我一家人住的居室簡陋到遮不住雨、擋不住風,也并不妨礙我們一家抱團取暖。”

  盜用官家兩百斤炭和木柴,一知府被罷免,兒子帶其受罪流放,乍一聽是不是很可笑?

  可這就是神武朝的常態。

  貪污十兩就要剝皮填草,這兩百斤炭,操作得當,足以弄死方克欽!

  “如果本王沒搞錯的話,你們是浙東人?”

  “回吳王殿下,草民一家是浙東寧海縣人!”方孝直道。

  “你爹現在在哪里?”

  “回吳王殿下,被下放至浦江縣勞作!”

  朱鈞點點頭,這件事并不簡單,“你好像是宋廉的弟子!”

  “是!”方孝直點點頭,“我原來一直在宋先生門下求學,也是宋先生保我至今,這才讓我遲遲沒有被流放至廣州府。

  但這個案子已經被釘死,就算是宋先生也保不住我!”

  “宋廉沒找我大哥?”

  方孝直不住的苦笑,怎么可能沒找,這件事發生后,宋廉就去找了朱鈺。

  可這件事,并不只是程貢誣告這么簡單。

  太子也說借著巡邊的機會去濟寧府看看,可回來后就墜馬,近乎身死。

  于是這件事就拖在這里,他也不敢在麻煩宋廉。

  朱鈞明白了,他大哥肯定是沒查到什么,只能說這些人做的太好了。

  這就是對方的高明之處,不誣陷方克欽收了二百兩,而是誣陷他盜取了二百斤炭。

  如果方克欽真的如此清廉,連住的地方都漏雨,那么肯定借據,不一定要授取金銀,炭木反而是他最需要的東西。

  這完全站得穩腳跟。

  而且這件事也挺有意思的,方克欽是浙東人,御史是清流,也是浙東一脈的,居然自己人搞自己人。

  劉基居然不過問這件事?

  還是說,疲于應付淮西一脈的攻擊?

  又或者說,被滲透了?

  “那你可有證據來證明自己說的話?”朱鈞問道。

  方孝直搖頭,“沒有!”

  “你這件事不好辦,不好查,就算派人過去,也已經被做成了鐵案!”朱鈞道:“二百斤炭木也早就被用了,查無影蹤,就算我大哥過去,也是無頭案子,明白了嗎?”

  方孝直一臉的頹靡,“難道就任由那些人胡作非為,正義真的無法被伸張嗎?”

  “哪也不盡然!”朱鈞笑了笑了。

  看著朱鈞,方孝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請吳王殿下伸冤做主,草民日后愿為殿下鞍前馬后,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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