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把藥給顧念服下去了,即便有祁夜一直在旁邊盯著,趙醫生還是不放心,繃緊了神經緊張的守在旁邊,時刻注意著顧念的身體反應,哪怕她難受的皺了一下眉或者是痛苦的哼唧一聲,都讓趙醫生心驚肉跳的,他甚至還吩咐同在值班的同事隨時做好全力搶救的準備。

    祁夜站在一旁,眼睛盯著傅言梟與顧念緊緊相扣的手,眸光閃了一閃,眼角余光掃到一旁緊張得跳腳的趙醫生,不禁嗤笑了起來,道:“膽子這么小,連藥都不敢下,你還當醫生?”

    趙醫生怔了一下,臉漲紅了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祁先生,你讓我配的那個藥實在是……”

    祁夜冷笑著打斷他,道:“這個藥是我讓你幫我配的,出了什么意外也由我擔著,你怕什么?”

    “祁先生,這不是誰擔責的問題,而是人命關天。”趙醫生原本窘迫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他目光堅毅的看著祁夜,準備跟他好好探討一下醫者之道。

    可祁夜根本沒有耐心聽趙醫生掰扯這些大道理,他直接別開臉,淡淡的哼道:“藥物開始生效了。”

    趙醫生一愣,到了嘴邊的話立刻被他咽下去,湊到病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顧念。

    服下藥大概十分鐘左右,藥物慢慢生效,顧念的情況開始好轉。雖然還一直在冒汗,但是身上的溫度漸漸下降到正常,身體也不再抽搐,她平平穩穩的躺在病床上,像是睡著了一樣,只不過睡的不踏實,仿佛還掙扎在噩夢中。

    傅言梟握住顧念的手緊了緊,另一只手則輕輕的撫拭她的額頭和臉頰以及眉心,好像這樣能減輕她身體的痛苦。漸漸地,她就安靜下來,眉頭舒展,也不哼唧了。

    傅言梟緊緊揪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來,他一只手握住顧念的手,另一只手則扒拉了一下她濕透了貼在她頸窩的發梢,然后抬眼看向祁夜,問:“她什么時候能醒?”

    “已經開始好轉了!”趙醫生驚訝的瞪圓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震驚之下,連忙拿著聽診器過來。

    祁夜一把拿過趙醫生的聽診器,幫顧念聽了一下,暗暗吐了一口氣,道:“藥性已經被化解,沒有對她的身體產生傷害,等她的精、氣、神都蓄養充足了,自然會醒過來的。”

    說完,把聽診器扔回趙醫生手上。

    趙醫生接過來,連忙仔細聽了一下,回身看向祁夜,眼睛里帶著崇拜的光芒,道:“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祁夜抬起下巴對趙醫生哼哼了一下,然后側過臉看向傅言梟,頓了頓,道:“她身上的汗也發得差不多了,找個女護士用熱水幫她擦洗一下身子,換身干爽的衣服再讓她睡,不然會著涼。”

    傅言梟看了祁夜一眼,便吩咐嚴格:“去醫院門口的小超市里買臉盆和毛巾,買回后來先拿去開水房里用開水燙一下,再裝半盆熱水端過來。”

    “是。”嚴格領命而去。

    趙醫生看到傅言梟并沒有吩咐人去找護士,他看了祁夜一眼,便多了一句嘴,道:“傅少,您父親的病房就在樓上,要不要叫王媽下來幫少奶奶擦……”

    傅言梟看了趙醫生一眼,淡淡的道:“不必,我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