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韌臉色微微一變,正不知該如何開口,向司馬柔兒說出這不知廉恥的要求。
可司馬柔兒卻已經覺得不對勁了,立即問:“大殿下既然不讓柔兒去求惡太子,為何要說,非柔兒才能幫大殿下解決這個天大的麻煩?”
這個時候,司馬柔兒已經略有懷疑了。
蕭韌飛快地想了一下,微微一嘆:“柔兒,你可知,我母妃已經被父皇打入冷宮了?”
“啊……”司馬柔兒再次吃了一驚。
一個皇妃,被打入冷宮,而且是因為巫蠱之事,命運可想而知。
蕭韌繼續裝可憐:“惡太子準備充分,所有的證據都對我母妃和我很是不利。”
“母妃被打入冷宮,只是開始,接下來,父皇就該降罪于我了。”
“重則,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輕則,貶為庶民,終生不得回長安。”
“這么一來,柔兒你要么就是未婚先寡,終生不嫁。”
“要么就得陪我顛沛流離,吃苦一生。”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我想要的,對你都是不公平的,一生都毀了。”
“……”司馬柔兒的震驚,今天不知是第幾次了,一次比一次震驚。
未婚先寡,終生不嫁,大不了做個老閨女。
可若是隨蕭韌顛沛流離,吃苦一生,真是活受罪了。
司馬柔兒問:“大殿下是想讓柔兒去求陛下?”
“不,沒用,父皇不會見你。”見自己這番話起了一點作用,蕭韌心中竊喜,故意微微一嘆,“眼下,要想化解這個困局,只有一個辦法。”
司馬柔兒急忙問道:“大殿下請說,是什么辦法,需要柔兒怎么做?”
蕭韌說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唯有我親自去一趟東宮,向惡太子低頭。”
“啊……”司馬柔兒對蕭韌的性格很了解,不由再吃一驚。
讓蕭韌向蕭逸低頭,絕對要比殺了他,痛苦十倍。
但是,司馬柔兒不得不再考慮另外一個問題:“大殿下既然不得不去東宮低頭,柔兒不懂政事,也不好勸什么。”
“只是,此事柔兒似乎幫不上大殿下什么忙啊。”
“當然可以,此事非柔兒不可。”重點來了,蕭韌抬起頭來,一副可憐相。
“我去東宮,不能空手,必須得有禮物,得投其所好吧。”
“惡太子好色如命,但他東宮不缺美女,我就算能送十個八個,不過是錦上添花,無法動其心。”
“柔兒可聽說過趙王妃之事?”
趙王妃與蕭逸的奸.情,在蕭韌的推波助瀾之下,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只不過,沒有證據,又牽涉到皇家的顏面,沒人敢公開談論,都是私下傳說。
莫說司馬柔兒聰明之極,就算她的資質一般,此刻也能明白蕭韌是什么意思了。
“大殿下……”司馬柔兒站起身來,臉色大變,“此事請恕柔兒無法幫忙,告辭了。”
“柔兒……”蕭韌急忙喊了一聲,接著就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司馬柔兒的腳步立即停了一下,轉過頭來,冷冷看了蕭韌一眼:“你想跪著,那是你的事。”
“但是,我司馬柔兒,卻不會去做那種骯臟的勾當。”
說罷,司馬柔兒轉過身,繼續向門外走去。
“站住……”蕭韌立即就一跳而起,一臉的猙獰,“司馬柔兒,你若是敢走出這道門,你們司馬家就會全部人頭落地。”
司馬柔兒再次停下腳步,轉過身,冷冰冰望著蕭韌:“巫蠱之事,乃是皇權相爭,自古皆是如此。”
“我司馬家并未參與此事,如何會人頭落地?”
“蕭韌,你以為這句話能嚇得住我嗎?”
“蕭韌,這才是你的本性吧,以前你在我跟前都是虛偽的裝作吧。”
蕭韌陰冷一笑:“你說虛偽,就是虛偽吧,我無所謂。”
“我只告訴你一句話,若你敢不從,母妃就會招供,巫蠱之計是出自于你父親司馬德云之手,巫蠱師也是你父親找來的。”
“到時候,你父親必然無力辯白,司馬家豈能不大禍臨頭。”
“你們司馬家,三族也有一百多人吧。”
“若是九族的話,豈非一千多人了。”
“這一千多人的人頭,可能就因為你司馬柔兒的一念之差,全部要人頭落地。”
“其中,估計有不少老人,女子,以及孩子吧。”
“他們不想死,卻又不得不死,等于是你親手將他們送上了斷頭臺。”
司馬柔兒臉色數變,目光也越來越冰冷,咬牙切齒著:“蕭韌,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畜生,是人渣。”
“哈哈哈……”感覺到司馬柔兒快要妥協了,蕭韌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好,罵得好,罵得真好。”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這才是帝王之道,是我蕭韌追求的終極目標。”
“任何人,都只能是我奪得太子之位,是我登基稱帝的基石和棋子,你司馬柔兒也是一樣。”
“如果你想要貞節牌坊,就得舍棄司馬家九族一千多人的性命。”
“而如果你想保住他們的性命,就得放下手中的貞節牌坊,或者將它摔得粉碎。”
“噢,還有一點,我不會嫌棄你的。”
“日后,你依然會是太子正妃,依然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之尊。”
司馬柔兒深吸一口氣,冷冰冰問道:“蕭韌,就算我舍棄了身子,幫你度過這一個難關,你又憑什么認定自己能奪得太子之位?”
蕭韌一臉笑瞇瞇的:“你,不過是我此次行動的第一步計劃。”
“只要今天晚上,你把惡太子伺候舒服了,明天我就會讓他身敗名裂,再也跟太子之位無緣了。”
司馬柔兒又驚又怒:“蕭韌,你…你毀了我的身子,竟然還要毀掉我的名聲。”
“話不能這樣說。”蕭韌哈哈大笑起來,“是毀掉惡太子的名聲,你不過是受了點牽累而已。”
“事發之后,我會不計前嫌,依然娶你為妻。”
“如此一來,惡太子的名聲盡毀,而我蕭韌的名聲,自然會譽滿天下。”
“不管從名聲而言,或者父皇對我補償而言,或者皇長子的身份,那太子之位,只能是我蕭韌,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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