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突然有此一說,顧珩還都得說到光子那個不靠譜的身上。

  自他和胖丫兒的事情徹底公開后,他成日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跟他念叨所謂的追妻大法。

  他大部分時候,并不介意他出的餿主意,甚至有時候,覺得他出的主意雖然餿,但聽聽也有點趣味。

  顧珩也是和姜嫻處對象后才知道,原來這男女之間,真的能讓人這么的魂牽夢繞和放不下。

  自此,便入了迷、入了心、入了魂。

  只有一次,趙承光不知從哪兒得來的一本書,其中貌似講述了十來個歌頌愛情故事,但那些故事讓顧珩越聽越膈應,里面大多一個主題,什么愛就是成全,愛一個人就得順著她,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她踹了你反嫁給別人?!

  只那一次,他跟光子翻了臉,質問他拿的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兒來毒害他?

  愛是成全?

  他可以成全姜嫻的一切,唯有這一件:另嫁他人這事,她就不要想了。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光是想想,他就抑制不住從內心深處涌出的一種黑暗的,想要毀滅的沖動。

  自私嗎?可他從來也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大度之人啊。

  他笑裂著雪白的牙,輕輕刮了一下姜嫻的鼻子:

  “胖丫兒,認命吧。”

  夫妻夫妻,他無比期盼他們能夫妻同體,再不分離。

  此情此景,也不知怎么觸動了姜嫻腦海中的什么機關,兩人相識之后的點點滴滴,顧珩說過的一些話,突然字字句句清晰的顯露在她的腦海之中。

  如五彩斑斕帶著光芒的粉末,洋洋灑下,無聲無息,卻又潤物細無聲的把她的記憶裝點的流光溢彩。

  原來,她竟然記得顧珩說的那么多話,做的那么多事嗎?

  一切的不安,其實已經在顧珩一次次的篤定和各種表現之中散盡了吧。

  她來自瀾國,這個時代,這份平靜和安寧,是她兩世才因緣際會得到的。

  這樣的經歷,其實讓她無比的珍惜那些她想要得到的珍貴東西。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后悔是這個世上最無用的,所以大膽一點,勇敢一點,從心所愿,追隨所愛,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雖然這份愛,來的太快,也讓她參不透這份感情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不過,愛情之美妙,不就是在于它的不可預見性和神秘性嗎?

  她嘆了一聲,終于對自己妥協了,她上前一步,主動樓住顧珩的腰,靠在他懷里,嬌聲道:

  “就讓你纏好了,我像是那么沒良心的人么?怎么可能不要你。”

  顧珩手動了一下,他先是輕柔的回摟住姜嫻,然后手下的勁道越來越重,到最后,把她緊緊的反扣在自己懷里,他親了一下姜嫻的額頭,輕輕的:“嗯。”了一聲,臉上的笑容燦爛的恨不能照亮星空。

  他可不就怕她不要他么?

  顧珩母親墓前點燃的香頭突然爆了一下,青煙裊裊,纏纏綿綿的繞著兩人轉了一圈才散去。

  稻子大豐收后,待得秋意轉涼,姜嫻和姜建海兩人過完生日后,終于到了姜建海離開的日子。

  一大早,姜家人齊齊站在家門口送姜建海。

  姜建海這一走,歸期無定。

  本來,姜建海就是老兒子,大哥家的大侄兒都快跟他一般年紀了,這突然要走了,也不知是三年還是五載見不到,便是明事理如姜愛國和李秀英兩人,都提不上勁兒。

  更別提本就不同意的大伯母還有二伯母等人了。

  一行人站在門口,姜家幾位女長輩眼眶具是紅通通的。

  姜大伯母尤其不得勁兒,舉起手來想如從前一般拍打小老六,卻又輕輕放下了,她憋聲憋氣的埋怨:

  “你這個不省心的,在外面可不要逞能,刀槍可是不長眼的,好好學本事,不要沖在最前面,知道嗎?”

  活到他們這個年紀,可是都經歷過打仗的,那樣戰戰兢兢的可怕日子,大伯母覺得自己哪怕窮死,都不愿再過了。

  可惜,這個混賬小子不省心啊,不讓他去,他偏要去,這不是往她心上戳刀子么。

  嗚嗚嗚,難得的,她對姜愛國和李秀英一道沒了好臉色,這都是什么父母,怎么任由小老六胡鬧呢?

  姜建海也心酸呢,參加征兵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可,他卻從未離開家那么久過啊。

  不僅是家里人,還有二妞。

  昨晚,他已經跟二妞道別了,二妞一再跟他肯定說會等他的,他一顆心本來就又甜又酸澀的,今天,家里人個個面露不舍,更是讓他腳下如同灌了鉛,千斤重一般,心如同被人反復揉搓,又酸又疼。

  他摟著大伯母拍了拍:“您放心,我又不傻,而且我現在功夫可好了,我會努力的。”

  時間差不多了,他還得坐他爸開的拖拉機去縣里的集合點,軍紀嚴明,可不興遲到。

  他拍拍自己的大包袱,又忍不住紅了眼眶,里面一多半東西都是胖丫兒準備的,可惜,他大約趕不上她結婚了。

  他這人雖然大大咧咧,平日啥事都不放在心上,但敏銳性從來不缺,就珩哥對胖丫兒的在乎程度,估計不多久,他就得有妹夫了,哪里等得到他回來。

  嗚嗚嗚……

  “……我走了,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大家保重,胖丫兒……你結婚的話,六哥可能趕不上了,我屋里床頭柜上放了個盒子,是六哥送你的結婚禮物,你一定要記得拿啊。”

  姜嫻這會子也不好受,于她來說,在這個世界,最開始就令她敞開心扉的就是小老六了,血脈相連,同胞而生而產生的默契和親密,難以割舍。

  這會子,姜建海要走了,她就像游子遠游在家等待的父母一般,既想他出去闖蕩,功成名就,又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待在家里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

  她輕嘆一聲,故作輕松:“六哥想的可真遠,這就想著我結婚的事兒了,還送了我禮物?到了以后,有機會的話,記得給家里來信啊。”

  說是這么說,心里明鏡兒似的,不過是幫著小老六一起騙著家里的大伯母二伯母以及嫂子們。

  這新兵入營,是全封閉訓練的,都是要保密地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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