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天不好,還會起霧,此刻兩邊山脈就變得霧蒙蒙一片,霧不大,卻順著風吹在臉上,陣陣濕涼。
山谷里一地死尸,親衛們舉著火把收拾地方。
黑衣蒙面人跑了一個,抓到兩個活口,剩下的全都死了。
霍巖青逼問那兩個活口幕后主使是誰。
半天得不到回應,掰開他們的嘴,卻見他們都沒有舌頭。
說不出話,便讓他們在地上寫字,可不論霍巖青如何威脅緊逼,兩個蒙面人只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像是什么都聽不見。
慕霆淵皺著眉,捏住其中一個蒙面人的下顎抬起,立刻有親衛舉起火把湊到跟前好讓主子看清。
對著火光,他看見地上的人耳洞最里面呈深褐色,顯然是早就被人穿透了耳朵。
為防止被敵人抓到出賣自己,便將這些死士全部割了舌,捅聾了耳朵。
饒是在場的人歷經刀光血影,也不免覺得惡寒。
“此人到底是誰,竟對自己人下手都如此狠毒。”
“可是不對啊,既然他們都是聾啞之人,先前我分明聽見領頭人對他們下令。”
全力擊殺孩子。
還準確無誤的將目標對準后面的馬車,恐怕這一路已經跟蹤他們很久了。
又有個親衛跑過來稟告傷亡情況。
“王爺!我們的人死了個死士,傷了四個親衛,還有姜婆子,她死了。”
慕霆淵沒說話,燃燒的火把光輝下,倒映著他忽明忽暗,沉冷如水的臉。
云窈讓奶媼把孩子抱到她這輛馬車上。
聽奶媼們說,方才危險發生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沒有哭鬧,先開始還睡著,被外面的金鳴聲驚醒后,只是朝車窗處看了一眼。
云窈一手抱著一個襁褓,低著頭左右望了望,兒子們深琥珀色的眼眸清亮,剔透的像寶石一樣。
她上輩子見過鄰居家的孩子,那是日哭夜鬧,幾乎就沒個太平日子,把鄰居那對夫妻折騰的夠嗆。
再反觀這兩個孩子,自生下來開始,就沒怎么哭過。
大多數時間里都是吃了就睡,睡醒了就睜著大眼睛到處看看。
幾個奶媼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夸他們,是她們帶過的最省心的孩子了。
云窈笑著,一邊一下,親在兩個兒子的額頭上。
老大老二上輩子從未和女人親近過,冷不防被這輩子未相處多久的親娘親了一口,俱有些赧然。
老二藏在襁褓里的耳垂慢慢變紅。
老大倒是接受良好,很快就張開小手去抓云窈垂在鬢邊的頭發玩了。
像是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兩只小手抓呀抓的。
天越來越晚,這一車隊三個祖宗都是受不得辛苦的,還有幾個親衛受了傷需要趕緊醫治。
慕霆淵讓霍巖青帶人留下清場,檢查死尸盡可能的收集線索,他帶著其余人先進城。
小福子和容安是照例先一步進城安排客棧的,兩人將吃喝住行全都安排妥當就到城門口迎接,可眼睜睜看著天黑透,城門都關閉了,還是遲遲不見車隊影子。
猜到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兩個人急得不行。
城門處有守衛的士兵,看了眼天色后,板著臉訓斥:“就快到宵禁時段,你們怎么還不走?!再不走我這就押你們去吃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