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最好，說明我們之前所做並非無用功。護送之人隨時可以變成逃亡者，北返軍隊也隨時可以變成自立軍、賊匪，甚至是巨寇、義軍！”
順著武信的話，周瑜微笑補充道，也算是安撫了武信的心。
關於《嶽忠文集》，武信和獨孤伽羅先後說過受之有愧的話，周瑜自然也知道，如果武信等人的作為，拯救了無數嶽家軍，那也能少點心虛和慚愧了！
“姚震是嶽師侄子，牛皋是嶽師半個家臣。身為嶽師傳承弟子，招待他們理所應當，就勞煩他們到鐵血戰船走一趟吧！”
武信想了想，微笑向遠處的姚震和牛皋點頭示意，並朝左右吩咐道。頓了下，又補充道：“盡快！現在！”
話落，便自顧自繼續前行，前往鐵血戰船！
商隊啟程，秦清等人肯定有很多事要安排、協調，頗為忙碌。武信不想這時候湊上去，何況很多事情也需要秘密交流，不適合聚眾商議。
連十大戰王中也有三四人背叛嶽飛，誰知道背嵬軍和遊奕軍，甚至是巴氏商隊中，有多少奸細？眼線？
不過，周瑜所說應該八九不離十。
按照巴氏商隊的陣容、規模和速度，其實用不著嶽家軍護衛，從此地到離開大宋疆域，也就幾天時間而已！
應該是嶽飛安排的姚震和牛皋，真沒必要率著兩大精兵，鄭重其事地護送，意義難明啊！
如此說來，如果嶽飛和秦清暗中有些約定或交易的話，那此次巴氏商隊的行進速度，應該不會太快。
……
片刻後，武信等人進入鐵血戰船，原本黑壓壓一大片，難以計數的人海，也基本進入大小船艦。
浩大的巴氏商隊，直到烈日西偏，才緩緩啟動，陣容浩瀚，飛行間頗有遮天蔽日之勢。
如此陣容和規模，相信就算梁山巨寇再次襲擊，也得掂量掂量了！
鐵血戰船，第三層！
武信、周瑜、黃月英等寥寥數人，齊聚會客廳。廳內沒有信武魔衛，也沒用侍從婢女。
很快，姚震和牛皋到來，他們所帶的親衛、隨從等，也順理成章地被攔在了廳外。
“參見離皇！”
姚震和牛皋到來時，也沒多發意見，爽快讓親衛留在廳外，入內後更是鄭重見禮，頗有“從屬參見”的意味。
“兩位王爺太客氣了，本皇慚愧！”
武信率眾起身相迎、回禮，又迅速招呼道：“在場都是自己人，絕對保密，兩位兄長先行入座，此次邀請兩位前來，就是想了解下嶽師情況！”
牛皋再次拱手客氣道：“即便從主公那邊論，參拜離皇也是理所應當！”
說到這，牛皋停頓了下，眼神淩厲打量著武信補充道：“主公有命，如果我等就此離開大宋，便率眾投入離皇座下……”
話明顯沒說完，牛皋是故意留給武信等人揣摩、猜測，也有點考量和不忿的意思！
要知道，他們兩位可是仙庭王者，名義上和離皇身份地位等同，再加上部分背嵬軍和遊奕軍，他們憑什麼要投入離皇座下？成為離皇臣子？
“哎……就此離開大宋？以什麼為界限？嶽師遇害嗎？”
武信長歎一聲問道，又臉色鄭重盯著兩人提醒道：“本皇能力，相信你們有所耳聞，至少頗受嶽師信任。如今事態緊急，其他事先放下，希望你們暫時放下其他心思，如實述說，本皇好了解嶽師情況、安排，並做出相應準備！”
“難道離皇真有堪比未卜先知的神機妙算之能？”牛皋瞪眼問道，但之前眼中帶著的審視和挑釁，明顯消失，暫時壓下了！
“各個方麵的信息情報，加上一點推衍卜算秘術，多因素結合而得的結論罷了！”
武信凝眉沉思片刻，爽快點頭承認道。又迅速補充道：
“比如……經本皇調查、分析，此次嶽師回都必死……可能性高達九成九。比如王雕此人不可信，若是嶽師有變，此人十之八九會叛變；比如張憲和嶽雲，影響極大又身份特殊，此次若是跟隨嶽師回都，九死一生……甚至是有死無生。所以……本皇才急招二位前來，商議應對之策！”
王雕，鵬皇嶽飛座下十大戰王之一，排名第十，並未獨率一軍，卻是張憲副手，看似無害。
不過，張憲是十大戰王之首，實力卓絕，戰功赫赫，帥氣灑脫且有膽有識，曾官任大宋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閬州觀察使、高陽馬步總管等職，是嶽飛至交好友，隨嶽飛鎮北抗金後，更成嶽飛頭號心腹，執掌著近半嶽家軍。
張憲在的話，王雕自然掀不起多大浪花。張憲若不在，那身為張憲副手的王雕，那影響可就大了！
“啊？！”
眾人驚呼，包括姚震、牛皋和周瑜、典韋等人，他們沒想到離皇會承認這種玄妙之事！
“王雕那混蛋，刁滑無能，生性涼薄，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果然是個卑鄙小人……”姚震滿臉認同地惱怒嚷道。
牛皋驚呼之後，卻是臉色大變瞪著武信問道：“此言真假？！此次張大哥跟隨主公回都，王雕身為張大哥副手，可暫領著三四成的嶽家軍，若是叛變的話……”
武信答非所問地皺眉提醒道：“所以……二位暫且放下其他心思，快點如實說來，嶽師到底如何部署？誰回都，誰坐鎮，誰隱匿等等，還有你們就此遠離大宋的界限是什麼？僅僅嶽師遇害嗎？”
姚震和牛皋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由牛皋爽快應道：“不！鵬叔早有赴死準備，議定標準是……朝廷大肆殘害嶽家軍，那我們兩個就跟隨商隊離開，追隨離皇！”
此時，武信那嶽飛傳承弟子的作用，就表現出來了！
如果沒有那本《嶽忠文集》，還有嶽飛默認的傳承弟子身份，兩人肯定不會這麼輕易認可和信任武信！
當然，如果嶽飛在世，這有形無形的影響，肯定就小得多了！
“此次回都，鵬叔就帶了張大……張憲、王貴、嶽雲、吉青、董先五人，抽調各軍精銳，總數約為十萬。”姚震緊隨著迅速說道，並期待地眼巴巴看著武信。
武信凝眉沉思，牛皋緊隨補充道：“其餘嶽家軍，以徐慶為首，回轉北地。此外，楊再興和王雕正坐鎮北地，提防金兵反撲！”
此次嶽飛回都的名義，是班師回朝，規模陣容自然不能笑。
原本嶽飛是帶了八位戰王、六支精銳大軍，聲勢浩大。
如今十大戰王，有五位相隨，就是跟隨軍隊隻有十萬精兵，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勉強也算說得過去，畢竟金兵還沒徹底撤離，需要北疆防範！
這就是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