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拿著手機,朝顧歡說完然后才按了接聽鍵,低低道,“等一下,我找個地方再跟你說。”

    鐘時月冷哼一聲,“好,快點,別浪費我時間。”

    黎漫冷笑,“知道你時間寶貴,既然這么忙,干嘛還要給我打電話?”

    鐘時月沒有再說什么。

    電話也沒有掛斷。

    黎漫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這邊是個陽臺,四下無人,這才重新把手機貼到耳邊,冷冷開口,“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

    鐘時月不高興地道,“我是你媽,不管你承認不承認,血緣是無法改變的,你是我生的,就算到死,我也是你媽。”

    “媽?你盡過一天當媽的責任嗎?”黎漫懶得跟她廢話,“沒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攀上高枝就是不一樣啊,說話都這么硬氣。”鐘時月冷嘲熱諷一番,沒有再繼續瞎扯,直接道,“那個卡地亞的牛頭項鏈,還在你那吧?什么時候方便,我讓人去取。你現在嫁給了沈暮霆,飛上枝頭變鳳凰,肯定是看不上這條項鏈的,至少是卡地亞的,說不定還能賣點錢。”

    黎漫不稀罕這條項鏈。

    鐘時月想要回去,那就還給她。

    不過,她沒忍住,揶揄道:“我是嫁給了沈暮霆,青出于藍勝于藍,畢竟你嫁給了傅宏陽,傅家也是海城富豪之家,怎么,你這個傅太太現在窮的要靠賣舊項鏈維生?”

    “牙尖嘴利,你就是這樣所以才不討喜,誰會喜歡你這樣的?小心將來有一天沈太太的位子不保。”

    “這不是正合你們的意?反正你只要坐穩你的傅太太的位子就好了。”

    “少廢話,說這么多,怎么,不想把項鏈還給我?”鐘時月不耐煩道。

    黎漫語氣冷淡無波,“我現在在外面,明天回江州后快遞寄給你。”

    “就這么不想跟我有聯系?”鐘時月冷笑,“你是我生的,這輩子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知道我為什么要拋棄你嗎?”

    黎漫咬緊牙關,過了數秒才開口,“為什么?”

    “因為你,毀了我的人生。”

    黎漫咬牙切齒道:“我沒求著你生我,既然不想生下我,當初爽的時候為什么不做措施?我之所以有這樣爛透了的人生都是你害的。”

    “做措施了,結果還是懷孕了,有的人就是易孕體質,你知道吧?”

    “你是易孕體質?”黎漫語氣懷疑。

    “是,做措施還是懷了,怎么不是易孕體質。”

    “既然是易孕體質,那你嫁給傅宏陽也二十年了,怎么沒見你給他生個一兒半女?”

    黎漫立刻問道,精準踩到鐘時月的痛處。

    “你......”鐘時月一噎,氣得渾身發抖,“你說什么?黎家是怎么教你的,把你養的這么沒教養?”

    黎漫嘆氣,無奈感慨,“我就是有媽生,沒媽養的,怎么可能會有教養?就跟如果你不生我,我不可能從石頭縫里蹦出來一個道理,你不教我,我哪來的教養?”

    “呵!”鐘時月忽然笑了,“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當初我想去醫院打掉,但是醫生說我體質不好,不能打珆,黎世榮從初中就喜歡我,跳出來當接盤俠,說愿意娶我,會待你視如己出,所以我才會跟他結婚,把你生下來。

    結果呢?他還不是當你是累贅!所以我跟他離婚嫁給有錢人很明智。”

    黎漫再一次見識到鐘時月的無恥。

    她根本就是在為自己愛慕虛榮,薄情寡義合理化,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偏偏這樣一個女人,是她的親生母親。

    黎漫懶得指摘她的無恥,抓住了她話里的另一個重點,“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說......我的親生父親不是黎世榮,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