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霆有潔癖,雖然偶爾喝點酒,但從不抽煙。
“暮霆?你什么時候來的?”顧淮西詫異邊問邊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你不是說不出來嗎,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借酒澆愁?”
大概唐婉吟去世對他的影響太大,他還沒走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見沈暮霆這樣,一向神采奕奕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有種言語無法形容的頹廢,像霜打的茄子。
顧淮西拿起桌上的XO,給沈暮霆倒了一杯,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開心的時候,喝酒是最好的,所以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有什么可以排解憂愁,那就只有美酒了。”
傅澤琛打趣道:“難得你這么有文化。”
顧淮西:“滾,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幾個人說說笑笑,包廂里氣氛逐漸熱絡了起來。
沈暮霆一個人坐在那里喝悶酒,他酒量還可以,但是喝到最后還是喝醉了。
徐景安道:“本來我還想跟他提一下沈從清的事,那貨在我們家關了這么久也不知道暮霆打算怎么處理,是死是活干脆給個痛快。”
傅澤琛道:“再過兩天吧,他這幾天心情不好。”
徐景安點點頭,“嗯。”
傅澤琛道:“他喝醉了,等下幫他叫個代駕,還是聯系沈特助?”
顧淮西道:“叫什么代駕特助,你以為他跟我們一樣是單身狗嗎?這種時候當然是打電話聯系嫂子。”
顧淮西一邊說,一邊已經掏出手機,給黎漫打微信電話。
買的房子還沒交付,交付后還要裝修,所以黎漫現在和奶奶住在租的房子。
兩室一廳,房子離公司不遠,上下班也方便。
不趕時間的時候走著上下班,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吃了晚飯,洗好碗,陪奶奶看了一集電視劇,黎漫就回自己房間拿出手稿本開始畫設計稿。
從西山別墅帶回來的那枝玫瑰,黎漫把她做成了標本,裝裱后就放在書桌上,像一幅畫,花朵依舊火紅,枝葉青綠。
黎漫收回思緒,平緩了一下心緒開始畫設計稿。
一張設計稿快畫完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顧淮西的微信通話請求,黎漫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按了接聽鍵。
“喂?”
“嫂子,暮霆喝醉了,在水天一色,我和澤琛他們還有事,你來接暮霆回去。”
“你......”
黎漫剛想說你給沈特助或者打別墅的電話聯系司機,然而她剛開口,還沒說完,顧淮西就掛了電話。
水天一色那種地方,沈暮霆他們過去都是專用的VIP包廂,就算她不去接人,應該也沒事。
黎漫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繼續畫設計稿。
剛畫了兩下,就停了下來,這些讓她著迷的服裝設計稿此刻看著索然無味,滿腦子都是沈暮霆那張臉。
想當初,她和沈暮霆陰差陽錯的那一晚也是在水天一色,越想越擔心,黎漫拿起扔在床上的針織衫,手機和家里的鑰匙,一邊穿,一邊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