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霆睨著她，挑眉，“你覺得我會直接把她殺了？”
黎漫搖搖頭，“應該不會。”
沈暮霆嘴角微勾，“嗯？”
黎漫想了想，道：“我們拿到證據，可以要求重審當年的案子，如果林悅顏死了，就算我才是受害者，但是也難免會招惹非議，外面的人根本不在意真相，他們只想看熱鬧，尤其這種豪門狗血八卦。”
“嗯，明天上午就召開記者會。”
“這么快？”黎漫詫異，“你公司不是很多事情嗎，這樣的話會不會耽誤你時間？”
“怎么，你覺得太快了？我最近確實很忙，既然如此，那我打個電話吩咐下去，讓他們過幾天，等我不忙了再處理。”
沈暮霆說完，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黎漫立刻伸手制止他近一步的打電話的動作。
沈暮霆看著她壓著自己手機的手，手指纖細修長，皮膚很白。
黎漫察覺到他的視線，觸電似的收回手，抬眸眉眼彎彎地道：“既然已經安排下去了，忽然又取消那多麻煩，那就明天吧，明天挺好的，這種事當然是越早處理越好。”
“好，如果你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延后不難，也就是打個電話的事。”沈暮霆故意道。
黎漫立刻搖頭，“方便，不用延后！”
“好。”沈暮霆低低的笑了起來，聲音里含著一絲愉悅，淡淡的，但是卻格外清晰。
他本來就是個很少笑的人，這段時間事情也多，他已經好幾天沒露笑臉了，那張平時面無表情的臉此時看上去格外的賞心悅目，清俊，雅致。
黎漫看著他，心跳莫名有些快。
這個男人，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說，只是站在那里，也說不出的賞心悅目，也能讓人心動。
黎漫不動聲色地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心跳平緩下來。
“怎么這么看著我？”沈暮霆見她看著自己發呆，俊臉忽然湊了過來。
兩個人之間只隔著一張紙的距離，
周圍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安靜的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黎漫呼吸都漏了一拍，搖搖頭，“沒......沒什么。”
“我去洗個澡。”
這個氣氛很好，然而沈暮霆現在沒有那個心思，他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
“嗯，去吧。”黎漫笑著點點頭，跟著他上樓，一邊走一邊道，“我去書房，還有工作要處理。”
“好。”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到二樓，沈暮霆去主臥，黎漫去了隔壁的書房。
拉開抽屜，黎漫拿手稿本，又看到了那份她簽過字的離婚協議，靜靜地躺在抽屜里。
明天就召開記者會，那離婚的事，是不是也該提前？
拖得越久，陷得越深。
視線不經意看到書桌上的玫瑰花。
大紅色，花朵徐徐綻開一些，花頭很大，很飽滿，花心已經呈現出漂亮的漩渦，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幽獨特的玫瑰香。
黎漫伸手輕撫絲絨質感的花瓣，有那么一瞬間，她發現自己多少有些貪戀他的溫柔和照拂。
想到要離婚，心里就像是塞了一團濕棉花，悶悶的。
——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