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規定女子一生生幾個,不然滄瀾國豈不發了?
蘇朵朵心裏無盡吐槽中。
大哥濃眉緊鎖,俊美的臉上一片嚴肅。
她就歎口氣,大哥又生的人中龍鳳,怕是後患無窮了。
哎!
這麼說來,李彩雲今年定是十六了?
“大哥如今是新科狀元,他們怎麼可能不心動!”她雖沒問下去,接下來四哥的話卻給出了她答案。
要知道文狀元,起步就是六品。
翰林院修纂一職,看著是修史書的,但百官之首的丞相,皆從此出。
幾率可較比保研了。
而二哥之所以比大哥官職高,是因為身負軍功,不然也得從六品的前鋒參領,護軍參領做起。
他們如今一門榮耀,那些趨利避害小人,怎麼可能把持的住。
難怪會派李彩雲來接觸他們。
看來是想試探他們的態度,不想一開場就弄個死局。
“即便如他們所願,將來也難保不會被他人知曉,況且他們的目地可不僅僅是找個狀元女婿。”
大哥開了口,目光冷了下來。
她知道大哥這是不想終日受人挾製。
可隻怕這些人糾纏不休,讓大哥初上任就被拽進這堆爛事裏。
她摸著下巴,忽然又想起一事。
李彩雲既然已經十六,以他們貪婪的性子,又豈會拖到現在還沒給她找婆家。
眼睛一轉,她瞬間來了靈感。
招手喚來小二,要了滿滿一桌菜。
大哥和二哥見她吃得歡,隻當她小孩心性,也隻得放下心事,陪她用飯。
蘇朵朵打著飽嗝,搖搖手,“大哥二哥,我困倦的很,想好好睡一覺,一會就不必來看我了。”
說完,她回了自己的房間,關門落鎖。
側耳聽了聽動靜,才走到窗邊。
麻四正好在喂馬,她就丟了塊糕餅過去。
蘇朵朵用手指虛了一聲,一腿邁出窗棱,就跳了下去。
麻四那個驚,加快腳步衝來,堪堪把她接住。
“你這是活夠了?”
蘇朵朵腿一蹬,從他身上跳下,“四爺說的那裏的話,我這不是對你有信心麼。”
“東家叫我青月吧,我可不敢當。”青月一張臉臭臭的,聲音卻也學著她壓低。
“青月啊!”她眉開眼笑,忽閃著狡黠的光,“今晚幫我順個人唄!”
青月神色一僵,看著有點不對味。
她要做壞事時,都會笑的像狐貍。
“你這什麼表情?”蘇朵朵看的莫名,招了招手,等他蹲低,才附耳過去。
青月聽完明顯鬆了口氣,一抱拳,“東家瞧好吧!”
說完人就沒影了。
蘇朵朵越發滿意,慢悠悠向天和商號走去。
……
晚上,銘春樓原包間內,蘇朵朵正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指。
李彩雲推門而入,一見是她,柳眉便一蹙,環視了一圈,才走了進去。
她笑意瑩然的看著她走近,“很意外是我?”
陌生人登堂入一女子閨閣,沒想到這女子因為一句銘春樓有人等,便真的隨著來了。
看樣子,對她這個狀元大哥,也不是無動於衷呢!
蘇朵朵一揮手,“請坐。”
李彩雲滿臉打量著她,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你派的人?”
“做筆交易吧!”蘇朵朵沒有回答她的話,將一個盒子推了過去。
李彩雲滿眼不解的打開,然後一臉不敢置信之色。
裏麵密密碼著二十個光澄澄的金錠。
“什麼意思?”半天才看回她。
“很明顯啊。”蘇朵朵聳了聳肩,“收買你唄!”
大約是真沒碰上這麼詭異的事,李彩雲就狐疑的把盒子蓋上了。
“不妨明言。”
“第一個條件,恢複你與魏三郎的婚約。”
活久見怕受牽連,斷了大哥和她的婚約,那自然也會為攀上大哥這個狀元,悔婚魏三郎。
李彩雲清麗的小臉一緊,“兒女之事,向來由父母做主。”
一句話,將背信棄義的自己摘了個幹淨。
還真不虧是一家人。
蘇朵朵慢悠悠起身,態度閑散,“我大哥不會娶你。”
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毫無回旋餘地。
李彩雲麵上一冷,“我說過了,兒女之事,由父母……”
不等她裝腔作勢,蘇朵朵手上一個用力,又把一個盒子推了過去。
李彩雲卻沒動,滿臉難堪。
“即便你嫁過來又如何?”蘇朵朵也不急。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說大哥打心眼裏瞧你不起你,就是我們兩家的關係,你強嫁過來能得好?”
李彩雲臉上雖沒動搖,但卻沒反駁。
“是要弄得兩敗俱傷,前途盡毀,還是為自己個奔個前程,你自己選!”
蘇朵朵再次將一個盒子推過去,這次李彩雲眼睛無意識的看了一眼。
半晌過去,她終是忍不住,打開了一個箱子。
裏麵赫然擺著一間綢緞鋪的契書,還有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她的眼睛驀的發直了。
很好……
牽唇一笑,在她夠向另一個盒子時,蘇朵朵一手壓在上麵。
眼瞳晦暗如海,點點星光蒙著一層冷霜。
“第二個條件,我不管你用何辦法,擺平你身後那些人,不得再糾纏我家。”
李彩雲目光一顫,頭一次見到一個小孩子,發出如此恐怖至極的眼神。
她不敢再看,低下頭。
蘇朵朵也鬆開手,任她打開盒子。
裏麵赫然是一家首飾鋪麵的文書。
李彩雲的手不住微顫,拿起反複端看。
她冷掃一眼,淡漠的坐了回去。
良久過去,李彩雲才艱難開口,“我承認我想嫁給表哥,狀元夫人,哪個女孩不想做呢!”
蘇朵朵沒有打斷,聽她繼續往下說。
“但我也知道,表哥厭惡我們,嫁過去也隻會被他不齒。”
她慢慢扣上盒子,“隻是,這樣的大事,哪裏是我左右地了的。”
蘇朵朵沒理她的推辭,“待你成婚時,我再送百畝水田,算作給你的嫁妝。”
至此,李彩雲徹底被錢砸下去了,“可否指點一二。”
是人都知道該如何選,一個是藏好家私,以後徹底自己當家做主。
一個是娘家壓榨,婆家冷對,試問哪個女人想過這樣的一生。
如今有一條寬敞大道,她自不再去做狀元夫人的虛夢。
蘇朵朵玩弄著眼前的杯子,語氣極淡,“你與魏三郎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