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霆眉眼深凝，變得沉思，衛顏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忽然很小聲地開口：“冷夜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冷夜霆不知道，他的腦子好像忽然變得很亂，大腦里面像是有一塊被烏云遮住的區域，現在這片區域像是要掙脫出來，要撕碎那片烏云。
他的眉頭忽然很緊地擰在一起，劇烈的疼痛和混亂感在他的大腦里撕扯成一片。
“冷夜霆？”衛顏擔憂道，立即讓服務員送一杯溫開水過來。
冷夜霆深深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里面一片冰冷。
他忍著劇痛，抬起頭看向衛顏：“不必了。”
衛顏不放心地道：“你有沒有想過，去醫院里好好檢查一下？”
冷夜霆道：“檢查什么？”
衛顏語塞，她萬不敢直接說出，唯恐刺激到他。
服務員還是把溫開水送來了，冷夜霆側頭看著這杯水，卻又有新的殘缺記憶冒出，比之前所掀起的風暴還要強烈。
他的眼前出現了溫宜，她拿出一件帶血的衣服，面目猙獰地沖著他大叫大喊。
他還看到了匕首，看到了漫天的血。
冷夜霆的俊容徹底失去血色，他所有的理智都在克制情緒的外露。
但他的眉眼雖然沒有變化，衛顏還是通過他的氣色觀察出了不對勁。
她看向這杯白開水，忽然想起之前炳叔之前說的，在冷夜霆出事那天，在地板上發現的水杯。
意識到可能是水杯的問題，衛顏抬手端起水杯，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去了隔壁的無人空桌。
轉過身來，看到冷夜霆已經起身。
冷夜霆居高臨下看著她，眸底沒有半分溫度：“你的孩子如果是我的，請你務必保護好它，把它好好生下來，如果你不要，我會帶它。”
衛顏攥緊手指，也自位置上起來：“你，是不是有病？你發什么瘋，做什么夢？你真的拿我當胎器了嗎？冷夜霆，你癡心妄想！”
說完，衛顏拎起包包，還想要開口對冷夜霆說什么，卻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揚長離去。
她剛一出來，就看到門口出現的人，是聽聞消息第一時間趕來的郝玉雪。
兩個人迎面撞個正著，郝玉雪看到衛顏出來，勃然暴怒，快步上前：“衛顏你要不要臉！你和夜霆都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為什么還死纏著夜霆不放？”
衛顏冷冷道：“一，是冷夜霆約我的。二，你再敢出言不遜，我以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著，衛顏在郝玉雪的肩膀上猛地一推：“別擋道！”
郝玉雪被推得一踉蹌，衛顏昂首挺胸，抬腳走了。
郝玉雪側身看向衛顏離開的高挑背影，氣急敗壞，轉身跑去咖啡館。
冷夜霆正從門內出來，郝玉雪被他的氣色嚇壞：“夜霆，發生了什么，是不是衛顏害你變成這樣的？”
冷夜霆冷冷地看她一眼，腳步沒停：“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郝玉雪立即跟上去：“我是來送藥的，我不是跟你說了最新的方案了嗎？你現在的臉色這樣……夜霆，不然現在就跟我回去星光苑吧？”
冷夜霆一聲不吭。
宋知看到他們過來，下車打開車門。
冷夜霆坐入進去，郝玉雪立即打開另外一邊的車門坐入。
冷夜霆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問宋知：“是你把我和衛顏今天的約見告訴郝醫生的嗎？”
宋知點頭：“郝醫生打電話給我，說是有治療方案，我便如實說了。”
冷夜霆道：“好。”
郝玉雪扁嘴，委屈道：“還不是我的消息你沒回。”
冷夜霆看了她一眼，對宋知說：“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