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初暖悠悠醒來的時候,入目所及便是魔主撐著下巴,睜著邪魅的異色雙瞳看著她。
見她蘇醒,魔主的眼睛亮了起來,喜悅之色溢于言表。
那雙眼沒有算計,澄澈得沒有一絲雜質,比天上最亮的星星還要璀璨。
"小姐姐,你終于醒了。"
昏迷前一幕幕排山倒海般的涌入她的心頭。
顧初暖掃了掃眼前陌生的地方,問道,"這是哪里?"
"云旗山,魔族分部。"
"你帶我離開了?那夜景寒呢,你們打起來了?"顧初暖急了,不敢想像他們火迸后,會死多少人。
"沒有,他畏懼本座,認輸投降,乖乖放我們離開了。"
顧初暖一個字也不相信。
夜景寒畏懼他?
還認輸投降?
做夢都不可能。
"說實話。"她警告道。
魔主有些索然無味的道,"誰知道他抽什么風,興許是不想鬧得太難看吧。"
顧初暖有一瞬間的沉默。
是她傷得太重,夜景寒怕延誤她治傷,才主動放他們離開的吧。 
想到夜景寒,顧初暖心里堵堵的。
"怎么了,是不是傷口還疼著?"
顧初暖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被繃帶一層層的纏繞著,幾乎纏成木乃伊。
傷口全部深入骨頭,她不知道司莫飛給她上了什么藥,雖然沒之前那么疼了,還是疼得厲害。
可是滿身的繃帶,讓她無法察看傷口,甚至連動一下都困難。
顧初暖怒道,"司莫飛,你把我綁成這樣,想干什么?"
"哦......大夫說,你鮮血流得太多,想止住血,只能包扎住,我怕他們沒有包扎好,讓他們幫你多包扎幾層。"
顧初暖氣死的心都有了,"這是幾層嗎?這是幾十層了吧?"
"這樣不是挺好,小姐姐的血就可以徹底止住了。"
"拜托,現在是大熱天,你包扎這么多層,是想讓我的傷口都潰爛發膿嗎?"
顧初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認識這種傻貨。
他這魔主是怎么得來的?
就這種智商,為什么還能活到現在?
她內傷極為嚴重,這么一氣,她感覺內傷又要加重了。
司莫飛恍然大悟,"好像是啊,萬一繃帶下的傷口潰爛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自然是趕緊拆開了。"她隱忍著耐心說道。
"可是大夫說了,一旦拆開,可能會再度失血。"
"那你讓他們包扎兩圈不就可以了,只要包扎得當,兩圈足夠了。"
"也行,那我親自給你包扎。"
"為什么是你?"
"你全身都是傷,他們給你包扎,豈不是會把你全部看了,男女授受不親呢。"
這小奶狗。
他還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那他不是男的嗎?
"你可以找個女醫,堂堂魔族,總不會連個女醫也沒有吧。"
"呀,我怎么給忘記了。來人,去找幾個女醫過來。"
顧初暖眼皮一翻。
差點重新昏死過去。
"所以,我的傷口都是你包扎的?"
"那可不,包扎了好久呢,咦,這個繃帶的結怎么打不開,是不是我打的時候打太緊,給直接打死了。"
顧初暖合上了嘴巴。
跟這種傻貨說話,她怕掉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