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我很快會回來的。"
靜。
屋子里靜得連針落都能聽得到。
易晨飛知道,她是想出去尋找龍珠。
溫潤和煦的眸子,微微一痛,他嘴角動了動,聲音低喃好聽。
"阿暖,龍珠的事不著急,能找到固然是好的,若是找不到,也便算了,這么多年,大家都習慣了的。"
顧初暖無聲的嘲笑。
這種事,怎么可能習慣。
"晨飛大哥,我是玉族的人,那我娘呢......我娘真的是抑郁而亡的嗎?顧丞相真的是我爹嗎?"
"這些事,我也不大清楚。"
"那你爹娘呢。"
聞言,易晨飛本就蒼白的臉色,驟然慘白。
他低著頭,痛苦的閉上眸子。
"對不起,我問到你的傷心事了。"
易晨飛抬眸,淡淡一笑,"你真想知道嗎?其實說了也沒什么關系。"
"我四歲的時候,我娘懷了身孕,跟牛嬸一樣,八個多九個月了,十五那天,我爹血咒發作,神智不清之下,把我娘給殺了,可惜的是,我娘沒有牛嬸那么幸運,她一尸兩命,我爹接受不了這個刺激,次日自盡在我娘尸體前,所以......我四歲的時候,雙親就不在了,是幾位長老把我撫養長大的。"
這是很悲慘的事。
可易晨飛卻說得風清云淡,仿佛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顧初暖不知道,他心里忍受著怎樣的痛。
哪有人談起雙親慘死,還能笑的?
她握住他的手,瀲滟生姿的眼里倒映著易晨飛蒼白的臉,堅定道,"晨飛大哥,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一句話,讓易晨飛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墻怦然坍塌。
"以前你也跟我說過這句話,那年我四歲,你三歲,你也是這樣握著我的手,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你會一直陪著我。"
是嗎......
她不記得了。
她三歲的時候,還在現代呢。
"阿暖,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誰也無法阻止你去尋找龍珠,我只想說,找不到也不打緊,凡事別太勉強,也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一直等著你回來。"
顧初暖忽然把頭埋在他懷里,眼眶驟然一紅,幾乎帶著鼻音輕輕的嗯了一聲。
易晨飛伸手,想安慰她,又不敢觸碰她的身子,只能任由她抱著。
她把他當成親哥哥。
他卻不是把她當成親妹妹。
可他,永遠都不會有非份之想。
不止是他中了血咒,身子不允許。
也是不想破壞那份美好的兄妹之情。
只要她過得好,一切......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