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緊張的抱起自己的女兒,輕輕的哄著,就怕稍微大聲或者動作重了,嚇到自己的女兒。
"好好活下去吧,不管是為牛嬸,還是為了女兒,你都不應該頹廢,如果你覺得愧疚,就把懺悔之心化為愛心轉接到你女兒的頭上。"
牛叔拉拉噎噎的哭著,卻沒有了尋死之心。
他哽咽道,"我知道了,謝謝族長,我不會尋死的,我要把我的女兒好好撫養成人,我要告訴她,她的母親有多偉大。"
顧初暖眼眶里染著一抹晶瑩,她別過頭,不想讓人看到她眼里的淚水。
昨天早上,牛叔還打去夜獵燉雞湯給牛嬸補身,他們恩愛的場面猶在眼前,如今不過過了一個晚上,已是陰陽相隔。
這種痛,若非親自經歷,誰又能體會牛叔心里的痛。
大長老與七長老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安慰道。
"族長,您一晚沒有好好歇息了,還是先回去歇息一下吧,這里的事情我已安排妥當了。"
"血咒是不是只有龍珠可解?"
"這......是......族長,尋找龍珠的事可以慢慢來,咱們玉族已經有很多人出去打聽第六顆跟第七顆龍珠的下落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是啊,龍珠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找到的,還是身子為重,雖然您是族長,可是不管您能不能找到龍珠,大家都不會怪您的。"
大長老與七長老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關心,他們笨拙的說著什么安慰她。
身邊一些村民聽到了,縱然再怎么悲傷,也都在安慰。
"族長,我們都習慣了,打小到大,我們早就準備好被親人所殺,又或者活活疼死的準備了,真的不打緊的,您別因為我們又自責難過。"
"族長,你看,血咒也只有每月十五的時候發作一次,平常的時候,我們都好著呢,所以只要十五那天我們熬一熬,啥事也沒有,您別再難過了好嗎?"
顧初暖捂住自己的嘴巴,強迫自己不哭出來。
迷蒙的眼里倒映的是一雙雙關切的眼神。
她轉身往竹屋跑去。
不管她的記憶是恢復了一半,又或者沒有恢復,不可否認的,她都是玉族的族長。
如果玉族的村民責怪她,惱怒她還好,偏偏族里的人不管承受多少痛苦,多少生離死別,還是一個個都在安慰她,生怕她心里有一絲負擔。
如此......
不是要折煞她嗎?
身為玉族的族長,她卻忘記了一切,也忘記使命。
她在外面風花雪月,活得肆意瀟灑。
她的族人卻在這里飽受折磨。
如果不是她突然折返,她根本不知道人世間還有這么惡毒的血咒。
竹屋附近。
三長老舉掌想活活拍死自己。
四長老與六長老死死攔著他。
"你若死了,下月十五族民們血咒發作,誰來鎮住他們?"
"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也不會有那么多村民掙脫鐵門,瘋狂殺人,我才是那個劊子手,我實在沒有面目繼續活下去了。"
"你那是血咒發作,大家都能理解,又不是故意的。我說老三啊,族里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你能不能讓我們省省心啊。"
"你們放開,讓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