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毒未清,此時毒氣上涌,夜景寒全身冰寒,冷得瑟瑟發抖,身上隱隱還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逼得他不得不繼續解毒。
納蘭凌若玄骨扇一合,帶著剛剛趕來的丹回谷長老們火速離開,直追顧初暖而去。
葫蘆血山,因為一場場的廝殺,微風中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原本多方勢力匯集,如今只剩夜景寒的部眾還留著,天焚族的人跟牡丹旗主也不知消失在了何處。
白玉谷。
這里位于十萬大山之中,谷外布置了一個又一個上古法陣與結界,旁人根本無法進入。
谷內百花盛開,蝶飛蜂舞,暖風徐徐。
在白玉谷東南方向一座房屋里。
谷里七位長老聯手,耗盡畢生功力替顧初暖療傷。
這一療,便是整整三天三夜。
昏昏沉沉的顧初暖只覺身上有仿佛有兩種力量不斷撕扯著她,這力量仿佛五馬分尸,只是五馬分尸是往外拉,而這兩股力量是往里壓。
等她緩緩醒來的時候,是是一間雅致的竹屋里。
屋外時不時傳來兒童嘻笑的打鬧聲,以及男子的劈柴聲。
昏迷前的一幕幕涌入她的腦海,她伸手一摸,在自己的懷里摸到了鴿子般大的青色龍珠。
葉楓為了幫她護住龍珠,不惜以命相搏,跳下血海,落得尸骨無存的結局。
夜景寒解毒到一半,情況未明。
易晨飛重傷奄奄一息,生死不知。
顧初暖驀然坐了起來,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不是在葫蘆血山嗎?
蘭旗主呢,死了嗎?
她怎么會在這里?
她的頭好疼,為什么葉楓掉崖后,她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咯吱......"
大門被打開,一個妙齡女子拿著飯菜推門而入,乍一看到顧初暖,臉上綻放一抹親切的笑容,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顧初暖身邊。
"暖姐姐,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喊長老們。"
"這是哪里,你又是誰?"顧初暖警惕的看著她。
在她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關于她的記憶。
"我是音兒呀,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從小最喜歡跟著你了。"
眼前的少女大概十三四歲,長得明眸皓齒,朱唇粉面,她一身淡藍色長裙,扎著兩個羊角辮,臉上稚氣未脫,她一笑,雙頰露出兩個淡淡的小酒窩,活脫脫的像一個調皮可愛的小女孩。
顧初暖搜尋記憶,還是沒有關于她的任何印像,不過她笑容甜美,眼神清澈,竟是連一絲雜質也沒有,讓人看著止不住從心里喜歡她。
"暖姐姐,這個你還記得嗎?你親自給我雕的,一只小兔子,因為我的生肖是兔子,我也喜歡兔子,我十歲生辰那天,你送給我的,這么多年,我一直戴在身上呢。"音兒寶貝似的晃了晃脖子上的吊墜,笑得天真無邪。
顧初暖偏頭一看,這只兔子她似曾相識,卻記不起來,可兔子上雕刻了兩個字,音兒。
這個筆跡,不正是她的嗎?
她習慣寫草書,每一個字都龍飛鳳舞,別人一般很難認出來。
"暖姐姐,這里還有兩個字,你說這兩個字是我的名字,可是長老們都認不出來,后來我跟他們說了,長老們說,你是被我纏得沒辦法,才隨意刻了兩個字,諾,長老們還說,音兒的兒,還缺了筆畫。"
顧初暖秀眉一擰。
這哪是缺筆畫。
這分明就是簡寫的好不好。
她穿越到這里后,別說給她刻兔子,她連她都不認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