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墨眉緊皺,一手緊緊捂著腹部。
片刻后,他從地上撿了一根干枯的木柴,放在嘴里咬著,一只手探入腹部,硬生生的把深入腹部的指刀取了出來。
指刀取出,鮮血噴濺而出。
他吃痛,卻咬牙把痛哼聲都吞進喉嚨里,愣是不肯發出一縷聲音。
如果不是他的身子一直在發抖,只怕都要誤以為他只是取出一把尋常的東西。
一把指刀取出,他又取出另一把。
鮮血滴噠滴噠的流淌著,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顧初暖迷蒙的眼。
肖雨軒顫聲道,"他這樣......會不會死?"
顧初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得過去,但若現在進去,只會讓他生不如死。"
每個人都有尊嚴。
葉楓也不例外。
五把指刀,葉楓自己取出三把,隨后力氣仿佛被徹底耗盡,他靠著墻壁胸腔上下起伏。
豆大的汗水和著血水滴噠滴噠的往下流淌,葉楓怔怔望著窗外,血紅的眼布滿滄桑與悲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楓的眼角滑下兩串晶瑩的淚水,不知想到什么,他抱著自己的膝蓋,將頭埋入膝蓋深處,無聲的哭泣。
這是最無助,也是最絕望的姿勢。
如果他能哭出來還好,偏偏他又壓仰著自己的哭聲。
望著他一抖一顫的身子以及強忍的哭泣聲,顧初暖與肖雨軒的心碎了一半。
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慘絕人寰的事,才會讓一個榮辱不驚,清冷孤傲的人這般絕望。
"主子。"
暗夜中,一道鬼魅的人影忽然竄了出來,對著顧初暖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顧初暖與破廟拉遠了些許距離后,雙手負后,冷冷掃視眼前的浮光。
"主子,葉楓的身份查出來了,他自幼在魔族長大,是魔族蘭旗主的琴師,也是一個名樂人。"
"琴師?樂人?給人彈琴助樂的?"
"不是......"
浮光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聞的尷尬。
肖雨軒一拍大腿,"你說的樂人,不會是指那方面的樂人吧?"
浮光低頭,態度仍然恭敬有禮,"是,說難聽點,就是蘭旗主的......玩物。"
顧初暖冰冷的臉上陡然怒了,"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是。葉楓是個孤兒,從小在魔族長大,蘭旗主有特別嗜好,喜歡折磨人,還喜歡......葉楓五歲的時候,因為長得好看,性格又乖巧懂事,便被送給了蘭旗主,蘭旗主玷污了他。"
肖雨軒忽然插嘴,"等等,你剛剛說什么,五歲?葉楓五歲的時候就被蘭旗主給凌辱了?"
"是......"
他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也著實震驚了一把。
在隨后的調查中,他才知道,原來不止葉楓一個人,還有很多幼童。
且那些幼童大部份都被活活凌辱至死。
"這么多年,蘭旗主隔三差五的便凌辱葉楓一次,他在魔族的日子非常艱難,常常饑寒交加,重刑加身,說生不如死,一點也不為過。"
"蘭旗主一心想得到破魂鈴,但破魂鈴在夜國皇宮,宮有到處布滿了戰神寒王爺的人,蘭旗主幾次盜鈴都未能成功,聽聞夜皇舉辦斗文大會,意欲把破魂鈴當做禮物,送給魁首,于是蘭旗主讓才華橫溢的葉楓前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