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律堂。
葉楓一身粗布麻衣,身姿挺得筆直,默默站在正中間接受皇家學院的會審。
他臉色略微蒼白,也不知是傷了又或者病了?
容夫子厲聲道,"葉楓,你是不是殺了院長?"
葉楓目光清明,想也不想,直接回答,"不是。"
"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敢狡辯。"容夫子將一個發帶扔在葉楓面前。
那發帶布料粗糙,正是他未進皇家學院之前時常佩戴的。
諾大皇家學院,也只有他才會佩戴那么寒酸的發帶。
"今天顧初暖扯壞了你的袖子,把你的發帶也給扯斷了一截,你去更衣的時候,把發絲也給換了,當時你佩戴的正是這根發帶。"
葉楓清冷的眸子掃了掃地上熟悉的發帶,并不否認。
眾人紛紛看向葉楓頭上的發帶,那發帶同樣粗簡,只是與傍晚所佩戴的發帶明顯不是同一個。
"說,你為什么要殺院長?"容夫子再次質問。
葉楓抬眸看向容夫子,一字一句道,"我沒有殺院長。"
"砰......"
容夫子將面前的桌子震碎,步步緊逼,恨不得把葉楓活活拍死。
"你說你沒有殺院長,那我問你,今天戌時三刻你是否有去藏書閣?"
"有。"
"那你是不是看到院長了?"
"沒有......"
"胡說,院長是亥時二刻進的藏書閣,你還跟院長吵起來了。"守夜的人大聲道。
上官夫子插了一句,"那你是什么時候離開的藏書閣。"
"亥時二刻。"
"你進藏書閣是為了見院長?"
"是,院長約我戌時三刻在藏書閣見面,但我久等不到他。"
守夜的下人氣得臉都綠了,"胡說,我們兩個是亥時三刻才離開的,在院長進去藏書閣之前,你根本沒有離開。"
葉楓背脊挺得如同青松勁竹一般,面對他們的質問,卻是緊抿著嘴,并沒有回話。
看到葉楓的表情,眾人更加料定院長就是葉楓殺的。
容夫子痛心疾首,"院長對你那么好,把他珍愛的溫元珠都拱手送給了你,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殺了院長,你的良心被狗給吃了嗎?"
葉楓眼里一痛,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徐夫子也看不下去了,顫抖著手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葉楓啊葉楓,虧我那么看重你,想不到你居然連院長都敢殺,他可是把你當成了親孫子呀。"
"我早說了葉楓一個寒酸窮書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才華,他來皇家學院一定別有目地,你們偏偏不肯相信我的話。"
"就是,他若真的只是一介平常布衣百姓,怎么可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有錢讀得起書,學得起琴嗎?"
"想不到我們學院竟然養了一個白眼狼。葉楓,你說,你來皇家學院有什么目地?"
葉楓嘴角動了動,似乎想反駁什么,卻又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來人,把葉楓拿下,他殺了院長,必須給院長償命。"
"等一下。"
顧初暖厲喝,緩緩站了出來,與葉楓并肩而站,揚聲道,"我相信葉楓沒有殺院長。"
她在笑,笑容中有信任,有坦率,也有溫暖。
葉楓身子微微一震,似乎沒有料到顧初暖居然能毫無懷疑的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