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御書房。
已經是大半夜，慶元帝精神亢奮，并沒有丁點睡意：“那莽夫，現在到什么地方了？”
“回陛下。”
鄭秋隨侍一旁，皇帝高興他的日子就好過，所以鄭秋的心情也不錯：“剛才錦衣衛來報，平北侯出了治國公府，溜達一圈去了繕國公府，出了繕國公府，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
“這個莽夫！”
慶元帝嘴里罵著，臉上卻都是笑容：“還算有些分寸，滿城勛貴享樂富貴，已經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也該讓他們長長記性。”
鄭秋好像聽懂了，也好像沒聽懂。
陛下這是啥意思，那莽夫連殺幾個勛貴府宅，目前足有接近兩百人，這也叫有分寸？
吐槽歸吐槽，鄭秋也明白，皇帝陛下早晚要收拾這些武勛，這次恰巧那莽夫，因為妻子差點被害死暴怒殺人，合了皇帝心意。
“告訴畢建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把圣旨給那個莽夫。”
慶元帝瞇了瞇眼：“五城兵馬司那邊沒有異動吧。”
“回陛下。”
鄭秋有些忐忑，皇帝最近問他的問題有些多，這些都不是他應該回答的，皇帝問了，他也只能回答：“傳旨太監，已經前去傳旨，目前還沒有回來。”
“那莽夫的母親與妻子，吩咐好皇后，要照顧好。”
慶元帝忽然臉上笑容一滯：“太上皇那里有什么動靜？”
只顧著興奮，慶元帝差點忘記，他還只是一個傀儡。太上皇就算是放權給他，朝堂還是被太上皇掌控。
這時候他的一切安排，太上皇很容易就可以化解。
而他的圣旨，就是兒戲。
四王八公一脈，縱然當年犯下過錯，也是最為擁護太上皇的。
“奴婢不知。”
鄭秋心里暗叫一聲糟糕，皇帝要發怒。
太上皇是誰？
大周實際掌控者，皇宮中誰有本事，能夠探聽太上皇一舉一動？
皇帝也是興奮的有些過頭，之前他也隨著皇帝興奮，把太上皇給忘記。太上皇春秋鼎盛的，還沒有駕崩呢，他們興奮的有些早。
“廢物！”
慶元帝抬腳踹了一腳鄭秋，終究還是感覺這老家伙年級有些大，力道不重。
鄭秋順勢跪下，不是皇帝興奮地早，而是他興奮的早。
伴君如伴虎，要不還是要小夏子來皇帝身邊？
雖然小夏子也已經年過天命之年，好歹比自己年齡小...幾歲。應該，可以多承受幾腳。
“陛下。”
這時外面有禁軍護衛來報：“錦衣衛千戶劉蒙求見。”
“讓他進來。”
慶元帝收拾心情，穩坐御桌后。
劉蒙進來御書房，直接跪下：“陛下，末將奉丁鎮撫使之令，前來請旨。”
“請旨？”
慶元帝淡淡問道：“可又是發現那個大臣貪贓枉法？”
“回陛下，平北侯如今因妻子差點被害一事，瘋狂殺戮。楊指揮使前往阻止，被平北侯一刀拍暈。”
一刀拍暈。
怎么沒有殺了？
這是太上皇最為忠實的狗，他嘗試多次，都沒有拉攏過來。
知道那莽夫武力值驚人，楊昭當年也是戰場悍將，縱橫沙場的人物，在那個莽夫手里，如此不堪一擊。
這還是被拍暈，要是用刀鋒，豈不是直接一招梟首楊昭？
有些可惜。
“朕已經派人前往，爾等無需擔心。”
慶元帝揮揮手，示意劉蒙退去。
劉蒙這次真的有些懵，陛下已經派人前往？
可是，這都快四個時辰，已經是寅時了啊陛下，您的人呢？
......
太極宮。
太上皇一會兒坐下，一會兒起身：“平北侯的母親與妻子，現在還在皇宮？”
相比較慶元帝那里的寒酸，護衛沒有幾個，能用的錦衣衛沒有幾個，太極宮這里，錦衣衛數百，禁軍數千，都在宮門外等候。
“回陛下。”
太極宮大太監夏爾東回道：“蔡老夫人，平北侯夫人，都在坤寧宮。皇后娘娘，正在接見兩位夫人。”
“皇帝糊涂啊。”
太上皇略顯焦躁，眉頭皺起。
在宮中的吳發的母親，太上皇根本不在意。但是秦可卿，這是他最疼愛的太子，留存世上唯一的血脈！
當年皇帝以為他心狠手辣，要把太子一家子全處死，就把他這個孫女送出皇宮，隨后失去聯系。直到前段時間，吳發崛起，他監視吳發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這個十七年沒見的孫女，就在神京城。
十七年沒見，他最疼愛的太子，唯一的血脈，送到太后那邊，他作為太上皇，還是可以過去瞧瞧的。
皇帝安排皇后接待，他這個太上皇，也不方便半夜前往皇后寢宮。
“你去太后那邊。”
他這個原配妻子，自從他退位之后，再也沒見過一次。
太上皇對于這位原配，內心是有怨氣的，也有恨意。
同樣的，太后作為廢太子親母，對他也擁有恨意。
此時為了能見到自己的孫女，太上皇第一次派人前往慈寧宮：“告訴太后，接見蔡氏誥命老夫人，平北侯夫人...”
夏爾東有些迷惑，甚至有些迷茫。
當年太子被人蠱惑，起兵逼宮太上皇的時候，這位太后可是起了極大作用。
太子兵敗自殺，太上皇差點直接廢后。
太上皇與太后之間，勢同水火，如今派他前去慈寧宮，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還不快去！”
太上皇起了怒火，聲音冷了下來。
夏爾東連滾帶爬，跑去慈寧宮。
“上皇。”
一個錦衣衛前來稟報：“錦衣衛千戶孫東來，求見上皇。”
“讓他進來。”
太上皇恢復威嚴，自從退位之后，太上皇極少在有如此神態。
“拜見上皇，末將奉丁鎮撫使之令，求上皇上旨...”
“哦？”
太上皇神態冷淡：“是不是那個大臣貪腐，你們掌握了證據？”
已經見到，從皇帝那里回來的劉蒙，知曉皇帝態度之后，現在聽到與皇帝差不多的回應，孫東來有些茫然。
不愧是父子，這反應都是一樣的。
這也不怪太上皇與皇帝如此反應，作為錦衣衛，就是糾察百官過錯，匯總成冊，交給太上皇與皇帝處置。
錦衣衛求見皇帝與太上皇，一般情況下，就是秘奏大臣貪贓枉法的事情。
“上皇，平北侯城內濫殺無辜，楊指揮使前去勸阻之時，被平北侯一刀拍暈。”
一刀拍暈？
知道吳發強悍，沒想到沙場悍將的楊昭，在吳發手下，一招都沒挺過。怕是那莽夫并沒有失去理智，他也清楚，自己現在從報仇，已經成為皇帝手中的利刃。
楊昭身份在那里擺著，這莽夫才沒有直接一刀梟首楊昭：“這件事情，你們去告訴皇帝就好，無需來告訴我，去吧...”
皇帝說是派了人，太上皇完全不管這件事情，孫東來低著頭退走，剛要出門的時候，太上皇眼神冷了下來。
略微沉思之后，忽然說道：“回去告訴楊昭，大同千戶所，缺少一名千戶，讓他去吧...還有丁零，金陵缺少一個錦衣衛衛所千戶，丁零去吧。”
啥？
孫東來徹底傻眼，他為何沒有明白，太上皇與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PS：手機碼字好慢，差點被折磨瘋。
咱也真是的，這兩天就要上架，偏偏這時候出了事，欲哭無淚。
認真碼字，一刻不停。
禿頭大蘿莉從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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