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白冉龍謹寒 > 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親人
    這么想著,王馳立刻放下了心。

    只要自己在怡紅樓再呆一晚兒上,這家伙應該就離開了。

    畢竟江風城最近可沒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他一個外人跑到這地方,應該不會久留。

    他就喜歡這樣大方豪氣的客人。

    王馳少爺可是握有一家商鋪的有錢人,可得好好伺候了。

    ……

    從白龍鎮到江風城,陸辰駕馬行了六天時間。

    好在他實力高強,路上遇到一些麻煩,也迅速處理掉,沒有多耽擱時間。

    但即便如此,也比王馳晚了一天。

    陸辰并不知道王馳就在這里,他只是看天色漸晚,打算在江風客棧休息一夜。

    江風客棧,就是他和王凱定約好的客棧。

    不知道王凱定已經來了沒有?

    陸辰懷著期待往江風客棧走去,正好路過怡紅樓。

    “嗯?”

    陸辰眉頭一皺。

    他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出來又進去,閃了一下。

    什么人?

    他不禁奇怪。

    要知道他生來就耳聰目明,而且觀察入微。

    這家伙雖然動作很快,但也沒能逃過他的感知。

    他敢肯定,這個家伙絕對是因為自己才躲的。

    是誰呢?

    自己在江風城可不認識什么人。

    如果是王凱定,也不會躲自己。

    因為自己現在還打扮的是刀客模樣。

    這樣打扮有個方便,就是兇神惡煞,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但是認識自己這個面貌的人并不多。

    陸辰不禁奇怪,想要搞個明白。

    就見他大步走進了怡紅樓。

    這個人自己居然認識。

    而且不只是認識。

    這是自己的親弟弟,陸天星!

    四年時間沒見,弟弟也已經長大,成了十四歲的帥小伙兒。

    可是,他的身體怎么會這么虛。

    自己不過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整個人居然就要摔倒。

    怎么回事?

    陸辰心頭升起不好的感覺,暗暗打量自己的弟弟。

    只見,弟弟的眉宇間透著頹廢,沒有少年人的朝氣。

    他的眼睛也沒有神采,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自己把他撞了,他也沒有吭聲。

    要不是自己拉他一下,只怕他真的會撲通摔倒在地。

    陸辰握住弟弟的手腕,發現弟弟的手腕竟是皮包骨頭,很是瘦弱。

    再看弟弟周身的氣韻。

    他發現弟弟竟已經是托月境六階,比自己境界還高。

    這可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以他們陸云池這小地方的資源,就算弟弟再天才,也不能這么快修煉到托月境六階吧。

    難道是修煉了邪術?

    陸辰不禁如此懷疑。

    只有修煉了邪術,才會實力突飛猛進,并且身體會引起這些不好的變化。

    這么想著,陸辰心頭很是擔憂。

    他很想將元素從弟弟的手腕探入,好好檢驗一下。

    可是,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刀客模樣。

    作為一個陌生人,貿然出手,只怕會讓弟弟發怒,惹來不必要的事端。

    于是,他靜了靜神,將陸天星扶好,道:“朋友,臉色很難看啊,生了什么病嗎?”

    陸天星漠然的瞥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

    誰知一旁突然冒出一人,喝道:“怎么走路的,撞壞了我兄弟,我要你償命!”

    這人一副兇狠的表情,張牙舞爪,似乎還要捏住陸辰的領口,把陸辰提起來。

    陸天星擺了擺手,道:“文哥,他也不是故意的,不要和他計較。”

    這句話出來,陸辰心里一舒。

    弟弟還是以前的弟弟,性格依舊溫和。

    可能是誤入歧途,修煉了邪術。

    自己既然見到了,就要拉他一把,不能讓他繼續錯下去。

    “哼,今天是我陸天星兄弟大氣,不和你計較,滾吧!”

    那被陸天星稱為文哥的青年不屑的擺了擺手,好像趕走一只蒼蠅一樣。

    陸辰卻沒有動,而是靜靜地看著他。

    這個文哥,身上穿著的,是偃月學院的內門弟子衣衫。

    長相不算出眾,但也有幾分魅力。

    特別是眼睛,有些狹長,眼神中帶著驕傲,一副貴公子的姿態。

    “你是誰?”

    陸辰忽然問道。

    他的眼神下意識的看向了文哥的腰間。

    那里掛著一把長劍。

    而文哥的右手虎口處,有常年握劍磨出來的繭子。

    他的手腕肌肉有些厚,并不算靈活。

    看來他的劍法走的剛猛路線。

    偃月學院內門弟子,還是用劍的,陸辰不能不懷疑他的身份。

    “你在和我說話?”

    文哥擰過頭來,眼神睥睨看向陸辰。

    區區一個江湖客,托月境二階而已,還敢以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

    找死!

    雖然面帶微笑,文哥的眼神中則露出兇狠。

    陸辰道:“偃月學院距離此地不近,騎快馬也要六七天的路程。

    你千里迢迢來到這偏僻之地,僅僅只是來玩女人嗎?

    宗門弟子現在已經如此不堪?”

    “放肆!”

    文哥大怒:“哪里來的狗東西,敢在我面前狂吠!

    今天陸天星兄弟不和你計較,我卻饒不了你!”

    說著,他猛地出拳,狠狠地砸在了陸辰的胸口處。

    砰!

    陸辰倒飛而出,口中噴出鮮血。

    “哈哈哈。”

    文哥大笑:“小子,以后長點眼,管好嘴巴,不要放屁!”

    說罷,他也不屑繼續出手。

    一個江湖客而已,不管是身份實力,都遠不如自己。

    輕輕一拳就把他轟飛,量他也不敢再囂張。

    文哥看都沒再看陸辰一眼,而是摟過身邊的女子,笑道:“阿星,咱們出去轉轉。

    聽說今天晚上有花燈,我們好好玩玩。”

    “好啊文哥,今天可也要快活快活!”

    陸天星哈哈笑著,說到快活兩個字,他還特別加重了語調。

    與此同時,他也伸手摟過身邊的嬌媚女子。

    “討厭!”

    看到這一幕,陸辰的眼神愈發陰沉起來。

    眼前的弟弟陸天星,自己已經徹底不認識了。

    這哪里還是一個十四歲的活潑清純少年,分明就是一個沉迷女色的老色鬼!

    他到底在這個怡紅樓里玩了多久?

    熟練的手法,不知羞恥的笑聲,還有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看那女子和陸天星笑鬧著離開,陸辰站起身來,微微握緊拳頭,眼神凝重到了極點。

    偃月學院里,有一本最基礎的書籍,叫做《純陽丹經》。

    這不是煉丹的書。

    丹經中的丹字,指的是紫府,修的是自身。

    這本書里有一首詩: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這四句話,是醒世警言!

    不管是對修行武道的人來講,還是對普通人來講,都是值得警醒的。

    它的意思,不是說要讓人不近女色,而是警醒世人不能沉迷女色。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若是每天沉迷女色,你還有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嗎?

    還有時間去奮斗努力嗎?

    看到陸天星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陸辰就感覺到無比的心疼!

    自己的親弟弟啊,怎么會變成這樣。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陸辰完全有理由懷疑,弟弟的頹廢沉淪,絕對是被那個叫文哥的家伙帶壞。

    而且,這個文哥,來路不正!

    很少見偃月學院的弟子會到這個地方。

    就算是真有弟子來了,他們也只是執行一些宗門任務,而不會和本地人產生過多的聯系。

    可是這個文哥,卻和陸天星勾肩搭背。

    而且僅僅因為自己撞了陸天星一下,他就大呼小叫,顯得過分的關心。

    如此行徑,根本不像一個正常的宗門弟子該做的事。

    這個家伙,絕對有所圖謀!

    只是陸辰并不清楚,他到底要什么。

    是想要從弟弟身上得到什么東西,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搞個明白!

    陸辰迅速跟了上去,已經忘掉了自己進來怡紅樓的初衷。

    他本來是想看是誰在躲避自己的刀客形象。

    但是現在,可管不了這么多了。

    誰也比不上家人更重要!

    江風城,是一座大城。

    所謂大城,不只是占地面積大,更是代表著此城里有山有水。

    水,有一方湖水,也有一條長河。

    河上有橋,連通兩岸。

    此時,就看到陸天星和文哥帶著兩個女子晃晃悠悠,來到了一座橋上。

    陸辰在后面悄悄跟著。

    只見文哥突然興致勃勃,舉起右手,遙望遠處,得意地做了一首詩。

    這首詩狗屁不通,卻是逗得兩個女子嬌笑捶打。

    顯然是一首浪詩!

    陸辰都不屑去聽,只是默默注視著陸天星。

    天色漸漸暗了。

    待到夜幕降臨,就看到河邊升起一盞盞紅燈。

    想必這就是文哥口中所謂的花燈。

    除此之外,在河上也有人點燃蠟燭,放到花碗之上,放出默默地祝福。

    陸辰并不知道江風城有這樣的習俗,也沒有在意過。

    他的目光,由始至終都在陸天星的身上。

    只見,陸天星眼睛瞪大,滿面期待地望向頭頂,顯得十分亢奮。

    陸辰不明所以。

    半晌過后,當所有花燈全部都已經飛在河上的時候。

    突然,砰砰砰的聲音傳來,花燈盡皆爆碎。

    嘩!

    白色的煙霧從空灑落。

    陸辰凝神看去,就發現這白色的煙霧是由花燈爆碎產生。

    好像每一個花燈之中,都包含有什么粉末。

    現在粉末全部炸開飛蕩,布滿整條河的上空。

    “這是什么東西?”

    陸辰面色難看,立刻屏住呼吸。

    他想繼續觀察陸天星,卻發現弟弟已經消失在煙霧之中。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