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最后一個上門女婿 > 第七百三十章寶船抵汴
  蕭章走的時候無比落寞,他們這個京師的總部人馬竟然被清源一個支部的嘍嘍收拾得一干二楚,連口令暗號也被人知道,他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梁川心情大好,本以為是闖下潑天大禍,意外之下結識了吐蕃人,現在嘎瑪貢布在樸哥兒跟前鞍前馬后,為的就是茶葉能走私到他們吐蕃。遼國的人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幾個勢力之間的關系一下子了然。

  和平時期走私這種事可不容易,一走行走不比西天取經來得容易,路途上各種妖魔鬼怪不計其數,厘卡官驛不計其數,好心的抽點稅金厘銀,心狠的殺人劫貨還是合法合理!若是沒有通天的背景過人的手段,一批貨沒到吐蕃就只剩幾個籮筐。

  生意好比在刀尖上舔血。孫厚樸能打通大理到吐蕃阿壩的這條商路,不比梁川打敗鐵鷂子來得輕松,甚至還更難!

  嘎瑪貢布為什么因為孫厚樸被打就敢在大宋的國都燒了人家副宰相的屋子,連刀子也亮出來!就是因為斷了吐蕃的商路就等于扼住他們的咽喉。

  吐蕃從唐朝崛起以來,世人終于見識了這些雪域勇士的可怕,這頭高原猛獸經歷一百多年終于又沉睡過去。

  西夏大理大宋無不希望它永遠也不要醒過來,所以他們只會賣給吐蕃人一點物資,既要賣天價賺他們的錢,又不會讓他們餓死!

  孫厚樸就厚道多了,他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商機,小心地賺著錢,細水長長地流,讓吐蕃人充分地感受到了他的誠意,吐蕃人這才知道原來宋人也有厚道的,這不能讓這財神被人給打死了!

  梁川一連忙了幾日,總算歇下神來,把趙宋兩家的事給孫厚樸泄了一個底,他不敢把自己做的好事講出來,萬一將來這兩口子事成了,他說給夏雪聽,夏雪再傳出去,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夏竦砍的。

  孫厚樸因為嘎瑪貢布的事為金錢而‘操心’,傷本來好了三分,一聽梁川說了夏府對宋趙兩家的態度,傷立馬好了八成,原來還有這等天降喜事!

  一個人跟回光反照似的,立馬下地能跑能蹦,滿腦子一會想著如何再去吐蕃賺點外快,又想著夏雪那個小妖精,尋思著多備一點‘彩禮’,到時候也好博點好臉色!

  幾日后,此時天已完全回暖,偶有寒風料峭,但是南歸的大雁一陣陣飛了回來,春風吹開了河面,汴河上的漕運又繁榮了起來。

  夏德海的船終于來了。

  若不是東南風起得晚,夏德海早就到達了開封府。

  清源船廠造出來的寶船具有越洋的能力,夏德海在藝娘和蘇渭的授意下就數次載著整船的貨物前往南洋貿易。雖然清源港是一座印鈔機,那賺錢的速度比鑄銅錢還快,但是商路也需要打開,才能吸引更多的商人。

  寶船先是走海路一直走到長江入海口,然后改走運河,在府天府直轉揚州,沿著淮河經楚州再進入泗州,這里幾百年后出了一個皇帝。接著就進入汴河流域,經宿州應天陳留就直達開封府。

  淮河黃河惠民河加上廣濟河合稱漕運四渠。南方的、陜西的、湖廣的還有齊魯大地的糧食就指望著這四條河源源不斷地運進來。

  漕運乃是國本,一直到清朝甚至是民國乃是這樣!

  靖康之變中,金軍南下包圍了開封府,就是斷了開封府的漕運,外面的糧食進不來,這城中又有一百多萬的百姓,每天的糧食消費是一個天文數字。金軍一圍糧價由原來最多百文錢一斗變成了一千四五千錢,漲價近幾千倍,北宋不亡也得亡。

  太祖是一名成熟的軍事家卻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他已經看到了開封府不是久戰之地,卻因為太宗一句守國不靠城堅,搞得斷漕運而亡國。當然討論起亡國里面的因素太多,太宗也是自己種下的惡果讓自己的子孫來吃,何其恥辱!

  大宋的漕運可是養活了無數的老百姓,這條運河用纖夫拉船,效率極其低下,一天也不過二十里的地,從清源來汴京,海洋上所費的時間不過半個月,但是走運河時間走了近三倍。路上還有不計其數的稅卡,纖夫的費用也支出來了不少,幸好出發前藝娘交待了夏德海,此行不在乎花費多少,能平安到達就行,船上可載的都是金銀!足足有兩百多萬貫!

  運河兩岸的百姓自然也見過這樣的寶船,不過那是真宗出巡泰山時才有,汴河偶爾有南來的海船,數量也不多。

  運河的運輸效率實在太低了,否則如此成熟而且密集的河網卻沒辦法吸引海外的蕃人外化人來經商,利潤還有便利都是問題!

  漕運是官運,朝廷不計成本地拉糧食還有金銀銅鐵棉絲瓷器茶葉,要是私人的只有少數人負擔得起。

  漕運也有一套極為繁雜的制度,船上的押運的官員,沿途有審計的官員,起始終點還有審批的官員,各級押綱、團頭、水手還有纖夫數以十萬計!

  唐末以來藩鎮割據就是因為地方的經濟都捏在自己手中,有錢了就能招兵買馬,壯大了就敢跟中央叫板,現在好了,天下的財富靠著幾條河全運往京師,地方沒錢沒兵,除了民變再沒有了割據。

  現在的運河因為宋廷的重視,連年巨額的財政支出,軍民十萬在維護著這條命脈,為了防止河道堵塞,束水沖沙等技術也運用得相當純熟。

  等到靖康之變以后,這運河就幾本失去了作用。

  夏德海的寶船太大不敢入城,讓情報隊的人進城找梁川報信,梁川一聽錢到位了,立即高興地騎著快馬去城東的東水門順城倉橋,夏德海的寶船實在太大了,東水門的城門進不來,要進來只能斷了桅桿,那可就回不了清源了。

  夏德海出身水賊,早在萬安渡口干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他爹沒死前對他的期望就是每天能下河里摸兩條魚下酒飽肚就算出息了,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這一身下海的功夫能讓他把著萬里海船,往來黑海深洋,現在又到了大宋的京師,滿眼都是看不盡的熱鬧!

  放眼所及到處都是人,海船上的船員們早巴不得停船下去好好快活一番,就是這水門口就有幾處野鶯實在撩人!

  “大爺們快過來快活呀!”“奴家的被窩可是又香又酥呢!”

  水手們看得眼睛都直了,鄉下的野貨色可是真跟人家城里的沒得比!

  少奶奶這一次出行給的賞錢可是不少,跑海的人就是賺得多倒沒機會花錢,一上岸就得讓兜里見光才舒坦!

  河上有個官衙名喚發運司,專司漕運調度,十船為一綱,籠綱近兩百綱的官船,河道剛開,貨物開始裝船發貨,往回運的,往城里拉的,絡繹不絕。

  河面有近一里寬,纖夫拉著寶船緩緩靠岸,憋了一肚子邪火的水手等不住靠岸,自顧先跳進水里泄火,其他人不敢跳,這季節的河水可是能讓人害了熱病。

  水手們推搡著要下船,夏德海大怒道:“你們他娘的都下去了,咱們船上的物件要是讓人給劫了,就是把你們賣到那爛窯子里去當龜公也不夠賠的!”

  “海爺,這船上不是還有羅爺他們在嘛,要是真碰上劫道的,你拿那大滋花轟他一炮不就完事了?”

  羅爺就是羅憲,藝娘要成管大隊的人在路上押運確保安全,羅憲自薦來了汴京。

  羅憲笑道:“夏哥兒你們就讓他們去快活一下吧,這幾個月也苦了兄弟們,后面的事就包在我們身上吧,用不上那大滋花,就是我們手上的鋼刀也管叫那些劫道的有來無回!”

  梁川飛奔而來,倉棧處人流涌動,馬也走不快,梁川下馬繞開人群,往河邊擠去。清源出廠的寶船規模宏大,一出了東水門就能看到,許多人也看到了,不過大宋朝什么東西都見怪不怪,寶船時不時也有進來。

  傳說幾百年前隋煬帝的那龍船更大。還有詩云: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

  石頭跟在梁川后頭,看到那寶船都驚呆了,發運司的漕船跟梁川的寶船比起來就像小指跟胳脯那樣的差別。

  “三哥你當初出海坐的就是這樣的船嗎?”

  石頭好奇地問道。

  “我當初是漂到外海讓人救上船的,那船可沒有咱們的寶船來得好!”

  “有這樣的船那不是天下想去哪里都能去得成?”

  梁川在清源看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大海船,自然也沒覺得自己家的寶船大到哪里去,現站在汴河邊上一比,一大一小讓人實在震驚,江船極少入汴,海船更少!

  “這樣的船雖然大,但是大洋深處的暴風巨浪你是沒見過,萬噸的巨輪勉強能扛得住沖擊,木頭制成的只能沿著近海航行,一旦遇險才有脫險的機會!”

  石光的眼中放著光道:“嘖嘖嘖,男兒當四海九州走一回,三哥你做到了,哪一天我也要向你一樣,出去看一看!”

  梁川笑道:“是要出去看一看才知道天地之大,眼界才不會那么狹隘!”

  兩人在汴河無數人目光地注視下登上寶船,船舷上成管大隊的隊員在羅憲的帶領下,列隊行禮:“隊長好!”

  撲面而來的恢宏氣勢,成管大隊在藝娘的暫時代理下,鳥槍換炮,現在個個配的鋼刀都是方家鐵鋪一船一船從南洋買回來的上好的精鋼打制出來的利刃,鎧甲不能制造,但是一身皮甲還是可以的,再配上一身勁裝,個個都是威武不凡的戰士。

  梁川站到甲板上,羅憲帶人列隊,他掃視了一眼,高聲道:“立正、稍息、報數!”

  一個個口令過去,隊員們迅速地執行各個動作,到位而整齊,看得石頭都驚呆了,他也是興化人出身,卻不知道興化那些窮得要死的山里人訓練之下竟然有這等成果這等氣勢!

  “隊長怎么樣?”羅憲也是跟著梁川去過西北的人,經過血與火的洗禮,身上褪去了那份幼稚,多了一份堅毅與成熟!

  “解散!大家難得來一次汴京,要瞧瞧官家住的皇宮大不大,見識一下汴京的富庶,回去爭取把咱們興化也建設成這個樣子!”

  隊員們聽得心潮澎湃!這能不激動嗎,以前他們的目標低得不能再低,每天能有三餐飽腹就不錯,便是跨過南溪都要掂一掂兜里的錢夠不夠,現在他們連京城來都來了,都說汴京繁華天下第一,本以為清源已經不得了,再一比,真真天外有天!

  梁川解散了成管隊員,羅憲擔心地道:“隊長,錢還在船里。。”

  梁川擺擺手讓隊員盡管去玩,臨走還說了一句,隨便玩,花多少記在他的賬上!這可把一群年紀不大玩性未泯的少年們激動壞了,爭先恐后地往城里涌去。

  “放心,記得救了咱們鳳山的那位高干高大人嗎,當初他與咱們一齊打退了山民的那位將軍,他現在已經混到了這巡檢司的位置,這是他的地盤,不用怕!”

  羅憲聽得與有榮焉,隊長就是不一樣,以前在興化與縣里面的老爺稱兄道弟,到了州里知府大人禮遇有加,現在到了皇城天子腳下還是這么吃得開,誰有這分本事?

  “弟兄們都想念隊長得緊,隊長你什么時候回去?”

  梁川若有所思地道:“就快了,這地方雖好但畢竟不是咱們地的地界,朝廷也不可能讓咱們在眼皮子底下做大,我把這里的事情辦完了就回去了!對了!這路上怎么樣?”

  羅憲說道:“不太平!”

  梁川早有預見,不過從羅憲嘴里說出來還是讓他心頭一凜,問道:“有劫水的?”

  羅憲將梁川領進船艙,第二層的甲板里整整齊齊,左右各擺放著五門大炮,炮管粗壯,炮口的炮眼是一個可以閉合的船窗,這些炮身上面還有銷煙的痕跡,甲板更是有移動的劃痕,十分明顯!

  “你們怎么把炮搬到船上來了!”

  “這還是蘇先生的意思,他看著這一路定然不太平,就讓招弟哥給我們鑄了幾門炮,下面還配了可移動的炮架,裝在船上,沒事就把窗口閉著,有事一把開放幾炮就完事了!”

  蘇渭?這老家伙跟著自己去了一趟西北,估計也是看出神機營的霸道!

  “這東西可不能流到外面知道不?”

  羅憲收起笑臉道:“炮在人在,炮沒人亡!出來前蘇先前就交待過了,哪怕是船上的錢全丟光了,這幾門炮也不能丟,我們打了幾發,乖乖,這玩意威力實在太猛了!”

  “你們在哪里遇上搶劫的?”

  羅憲道:“一進內河就遇上了,泗州那地界鬧得最兇,不過也是一些不成氣候的泥腿子,比起西北的黨項人可差遠了,我都看不上。河里遇上不長眼的,一般的小船拿咱們辦法,小舢板一挨著咱們的船就成渣,要是有攔路的,炮架起來一發就把他們的膽子嚇破了!”

  “行了你也夠累的,去把夏德海叫過來!”

  “是!隊長!”羅憲朝梁川行了一個禮,退出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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