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人道斬天 > 第439章守門人的前世今生(上)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南真后知后覺發現,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在做戲。

  但打不過是真的打不過,她憋著一口氣,早晚要找回場子。

  沈白魚扭頭回去把呂散木從墻上拽下來,返回此地之后,這才問道:“來之前呂城主怎么跟你說的?”

  呂散木渾身疼得不行,哭喪著臉說道:“師傅,我爹說后輩兒孫的皇位之爭,飄搖城不偏向誰,靠自個兒本事。”

  呂散木點了點頭,隨手將其丟遠。

  一口一個師傅。誰是你師傅?

  沈白魚傳音幾人,沉聲道:“但悲春崖是向著呂點滄的,皇帝也疼愛他這個嫡子。”

  呂火丁此時傳音說了句:“清水島不參與這場爭執,但我可以只以個人身份站在沈兄這邊。”

  藍青無奈道:“可即便我們都站在沈兄這邊,璃月王朝真正說了算的,還是悲春崖。”

  就如同離洲掛壁樓想讓誰當朱雀王朝皇帝就讓誰,姓什么無所謂。十大王朝里邊兒,除了青鸞洲大瑤與醒神王朝之外,還有中土景煬王朝,剩余的,其實都算不上有主權。

  沈白魚笑了笑,輕聲傳音:“傳信點校了嗎?”

  呂夭點點頭,傳音道:“皇兄在下游等著,應該可以與劉山主碰上。”

  沈白魚點頭道:“我拜托劉兄了,他會去與點校見一見。好了,這都亥時了,快去把諸位英雄安置好,咱們繼續去吃這頓仲秋宴。”

  他忽然想到,劉景濁是來掙錢的,結果到了兒也沒拿上那一枚五銖錢。

  此刻劉景濁已經搭乘一艘過境渡船,明日一早就會落地,所以他只買了黃字號的坐票,沒法兒上甲板的那種。

  “丹藥符箓辟谷丹,來來來,這位道友嗎,腳抬一下。”

  劉景濁把腳收回來,讓過那賣假貨的,接著閉目養神。

  腦海之中浮現一張瘦篙洲輿圖,自己如今已是身處東邊兒,再有萬里路程,便是那臨海而建的金鼎宮了。這九座山頭都在一洲絕地附近,瘦篙洲的瘋魔海,就在金鼎宮往南四萬里的一片大海。據說那地方島嶼眾多,有千島瘋魔之說,且常年風浪極大。

  這趟瘦篙洲,劉景濁沒有去瘋魔海的意思,但要不要路過一趟金鼎宮,劉景濁還在糾結中。

  真要隱匿行蹤,他是不太可能會被發現的。可一旦到了金鼎宮附近,就容易耽誤路程。

  與呂點校見過之后再說吧,今夜幫忙,不是白幫。沈白魚答應劉景濁,將來會搭乘青椋山第一次過境瘦篙洲的渡船,直去拒妖島。劉景濁也要爭取一下,假如呂點校當上了皇帝,他要如何出錢出力。

  干娘之死,與悲春崖關系不大,劉景濁其實不太想跟悲春崖結仇的。當時之所以留那三姐妹性命,還有一層關系,劉景濁曾經沒能救下一個人,那人就是悲春崖的修士,一個真境巔峰。

  正思量之時,過道走來一個人,就站在劉景濁身邊。那人微微彎腰,笑著說道:“劉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劉景濁睜開眼睛,沒轉頭,只是問道:“你家主人?我認識?”

  那人笑著拿出一封信,劉景濁想了想還是接過了手,打開一看,上面只寫著:“天井山下少年郎,風泉鎮里劉顧舟。”

  劉景濁微微皺眉,“你家主人姓甚名誰?”

  那人笑道:“劉先生隨我去,不就知道了?”

  劉景濁緩緩起身,“那就帶路吧。”

  看來是早與渡船打了招呼,劉景濁被帶出船艙,走上船樓,走去天字一號。

  劉景濁摘下酒葫蘆抿了一口酒,邁步進門。

  門戶自行關閉,客室唯有茶香,并無人影。

  劉景濁也懶得猜了,瞧見之后自會清楚。

  他走去茶臺前落,沒喝茶,只喝自己的酒水。

  過去小一刻,還不見有人來,劉景濁沉聲道:“這是什么待客之道?把我叫來,就晾在這里?”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

  劉景濁也沒起身,只是淡然看向那白衣女子。

  后者緩步走向茶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若是此地并無光亮,單看身形聽聲音,你與你爹,簡直一模一樣。”

  劉景濁心中一嘆息,心說自家老爹看來是真沒有少走江湖啊?這又是哪兒來的什么故人?仇人還是朋友?

  劉景濁忽然問道:“悲春崖宗主?”

  女子嫣然一笑,“聰明。”

  劉景濁皺眉道:“這是嫌我多管閑事了?還是因為那三位女子?”

  女子搖搖頭,笑道:“都不是,我只是來看看故人之子。”

  頓了頓,面前女子笑著說道:“你爹可殺了我足足兩次!”

  劉景濁當即皺起眉頭,眼前女子可是個登樓,話不對就得想法子跑路的。

  女子笑著說道:“別怕,是我該死。”

  劉景濁這才皺著眉頭問道:“就這么多的轉世之人?”

  結果女子反問道:“誰又不是轉世之人?”

  劉景濁一愣,有道理啊!

  女子接著說道:“只不過,你是個煉氣士,還是天賦最拔尖兒的煉氣士之一,你接觸到的,大多都是這九洲之中的頂尖存在。試問一句,前世若只是個尋常人,今生再攀高峰的幾率能有多大?再問一句,倘若前世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今生卻碌碌無為,誰會知道他前世是個大人物?”

  劉景濁再次點頭,“確實有道理,受教了。”

  長安城里有個很通俗的說法兒,與方才這番話不謀而合。

  坐轎子的自然跟坐轎子的走得近,趕牛車的朋友自然都是趕牛車的。有錢人家的孩子分不清小蔥跟蒜苗兒很正常,窮苦人家當然分不清綾羅錦緞哪些是上品,哪些只是尋常。

  劉景濁又抿了一口酒,笑問道:“那前輩今夜叫我來此,意欲何為?”

  女子笑道:“你爹殺了我兩次次,都是因為我不學好,今生再見,好在我生而知之,又遇見了個好師傅,這才有所改變。所以當年劉顧舟曾跟我說過,若有朝一日得見你,可以說一說他的前世今生。因為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了。”

  劉景濁眉頭再次皺起,“連我爹都是?”

  女子抿了一口茶,笑著說道:“前是在萬年前了,那時的風泉鎮,還是一處洞天福地,機緣頗多,四大部洲在風泉鎮都有一位話事人。那時兩界山已然傾倒,天下大亂,海外四洲都想要瓜分中土神洲氣運。那時是黃龍首次進天井山魚竅峽,自那以后才有了個黃龍潭稱呼。也不知怎的,黃龍看上了這位無門可守的守門人,為他一戰,身負重傷,這也是后來散道的原因。你爹那時候被一個牛賀洲和尚種下佛印,遠離風泉鎮三十里必死的那種。所以即便他得了黃龍氣運,也不能遠離。”

  劉景濁只是靜靜聽者。

  女子繼續說道:“后來,你爹把黃龍氣運,分給了我跟我哥哥,我哥跟隨陸吾先生去昆侖,我去了南贍部洲。”

  怪不得那位大管家與我爹瞧著關系很好。

  劉景濁問道:“這么說來,第一世碌碌無為?”

  女子搖頭道:‘怎么可能。’

  她喝了一口茶,嘆息道:“十五歲那年,兩頭蛟龍偷偷潛入風泉鎮,竊取氣運,就是要吃了你爹。當時他為了保一鎮百姓,用枚保命用的星辰砸死了老蛟,兩頭幼蛟又被他分別給了我跟我哥哥。那次他昏迷足足三月,醒來之后就去了魚竅峽,只說了一句,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黃龍應了,但他也沒辦法,只能與留在小鎮的剩余三位話事人求機緣。中土神洲,四大部洲,一洲一碗水,東邊藥鋪的喬老漢是想把一碗水潑了,但被那棵柏樹攔下,所以他得了東勝神洲饋贈的一份氣運。”

  劉景濁皺眉道:“現在風泉鎮的那棵柏樹?”

  那不是前幾年被自己點化才走上仙途嗎?

  女子點頭道:“是的。還有中土一碗水,是我哥求著陸吾先生端來的。南贍部洲是姓趙的一位老頭子,但你爹風雪夜里跪了一個時辰,他無動于衷,連被你爹救過命的趙家女都無動于衷。你爹便去了北邊鐵匠鋪,只可惜,鐵匠把水潑在了門口,但鐵匠機緣巧合得來的一把劍,自行認主你爹,那時獨木舟便重回守門人一脈。所以啊,你爹得了兩碗水一把劍,自此走江湖去了。甲子之后,你爹揮劍殺我,與我哥哥劃地絕交,那時中土神洲已然動蕩不安。又過幾個甲子,伐天大戰開始,你爹領銜最后一次伐天之戰,最終兵解凌霄天。這便是第一世了,一生孤獨,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趙家女最早離開,他對我跟我哥哥掏心掏肺,最后是我辜負了他。”

  劉景濁沉聲道:“他為何殺你?”

  女子嘆息一聲:“不學好唄,仗著境界不把人當人,自以為有個天下第一的好哥哥就可以不把人當回事,結果我那自小把我當親妹妹的好哥哥,最后親手斬殺我。”

  女子抿了一口茶,“那個時候,想讀書可不容易,他小時候把去私塾讀書的名額讓給了我哥哥,后來又上山采藥,看盡了喬老漢眼色,掙錢供我讀書。”

  是我辜負了他一番期望。

  劉景濁問道:“今生?生在景煬王朝建國之前?”

  女子搖搖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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