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依依屈辱地咬了咬嘴唇,不讓眼眶中的委屈淚水流下來,只覺得眼前這人越發可惡了。
怎么可以阻擋一個有著一腔抱負、有進取心的人學習呢。
簡直可惡至極!
呂佩佩挑了挑眉,這就受不了了,又沒真的把你怎么樣,這么不驚嚇,還真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兒呢。
搖了搖頭,沒了吸人氣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金手指,這樣的心性以后要搞出一番大事情怕是難咯。
呂佩佩沒有絲毫罪惡感,也沒有絲毫作為曾經“敵人”的幸災樂禍,有的只是一個吃瓜群眾事不關己的漠然。
她一向如此淡漠,淡漠卻不絕情。
冥冥之中總有一些人一些事,讓她有了生而為人的感情,她低調做好事,也不單單是為了那些功德,她想做便做了。
這時,呂佩佩突然左耳朵動了動,放下筆,在呂依依幽怨的目光中,來到茶壺旁倒了一杯水,看也沒看她一眼,便向院中走去。
呂依依愣了愣,咬了咬牙,還是保持距離地跟上。
突然眼尖地看到一位頭戴草帽的老者,肩膀上還挎著一個木制的醫藥箱,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不由加快了腳步,高興的喚道:
“馮爺爺——您終于回來了。”
馮郎中剛回到自家小院兒柵欄門口,便見呂佩佩手持一杯水平穩地走了來,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錯,真懂事。
只是奇怪的是自家小院里怎么多出了一個小丫頭?
“馮爺爺,喝水。”呂佩佩將水杯遞了過去。
這大熱的天,馮老爺子七十來歲的高齡,跑來跑去滿頭大汗,估計還不怎么賺錢,也是不容易呀。
但架不住馮郎中開心啊。
仁醫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這位大善人這一世累積的功德,足以讓他后面三世無憂無慮平安順遂揮霍了。
“唉。”馮郎中笑呵呵地應了一聲。
接過了呂佩佩手中的水杯,一飲而盡,只覺得暢快無比,身上的灼熱也消了大半。
這時他看向福寶,和藹的笑道:“你是福寶吧?你怎么來了呀?一個人來的嗎?這外頭熱,咱們先進屋說。”
呂家院子的情況,馮郎中多少有些了解,畢竟他上個月還把二妮丫頭從鬼門關拉了出來。
也知道二妮和福寶之間那一點不和睦的小摩擦。
當時還驚奇,這么小的孩子就有這種大過節了?
而福寶這個丫頭他當時也瞧見過,呂家院子出了個福寶,福運好到不可思議,茅草村大多人家都在談論,傳得神乎其神。
“馮爺爺,我來是想跟您學本事的,一個人來的。”呂依依乖巧地回答了馮郎中的話。
馮郎中愣了愣,“學本事?你想學醫?”
他腦中不由浮現出當初在小樹林里那個請他教學醫術的呂佩佩。
只覺得呂家的娃子都如此早熟不成?一個兩個那么小就能決定自己要干什么了?
村里像這么大的孩子還在玩泥巴呢。
呂依依認真地點了點頭,無比誠懇道:“還請馮爺爺教我。”
呂依依很會來事的拖著馮郎中的藥箱,像是要盡自己微薄之力替對方減輕重量的樣子。
就這樣一路跟到了客廳。
看著小大人般的三歲娃子,馮郎中莫名地看了一眼另外一個大點的丫頭。
這時,呂佩佩正在客廳的茶桌上給馮郎中倒水。
呂家的娃子都這么懂事?
“你家長輩可同意你學醫?”
風郎中在蒲團上盤膝而坐,很容易就想到一個三歲小孩獨自前來身邊連個主事的大人也沒有,只怕多半是這小娃子自己的想法,才有此疑問。
呂依依將旁邊一個蒲團扯到跟前,正想坐下去,冷不防聽見馮郎中這么一問,一張小臉糾結地皺到了一起。
馮郎中察言觀色,露出了然的神色,“那老夫可教不得。”
呂依依一個著急連忙說道:“那您能偷偷教我嗎?馮爺爺,求求您了,我真的很想學醫,好不好嘛……”
馮郎中依舊搖頭,堅定的拒絕了呂依依的請求。
誰料,呂依依一股勁兒上來了,就依依不饒,這撒潑耍賴的勁兒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見對方不知輕重地用力扒拉搖晃著老人家,呂佩佩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樹枝,不快不慢地向呂依依沒規矩的手上敲去。
求人就求人,撒嬌就撒嬌,哪能這么扒拉搖晃,也不問老人家受不受得住?
呂依依在枝條還沒有達到手時,飛快地松松開了緊拽著馮郎中衣服不放的手。
枝條在空中停住,連衣服都沒有挨著,后收了回去。
呂依依狠狠地瞪向壞她好事的人,老頭子都要心軟答應了,你這壞丫頭瞎摻和什么!?
呂佩佩把玩著手中的枝條,直言不諱道:“你要是再這么沒規沒矩的扒拉,我就抽你。”
我,我怎么沒規沒矩了?呂依依心中很是不服氣。
老娘這是真性情,哼,你個小屁孩兒懂什么?前世那些小孩兒想要買玩具就是這么扒拉著不依不撓,把人逼煩了不就松口了嗎?
呂依依有些畏懼地看了眼對方手中的那根枝條,一時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但并沒有多想,好漢不吃眼前虧。
呂依依于是在呂佩佩的武力鎮壓下安分了下來。
還是沒打算放過這次機會,索性做出最大的讓步,心一橫,
“那我可以偷偷在家里學嘛?馮爺爺,你就讓二姐每日學完歸來,教我吧。”
她知道之前在家里已經被那個壞丫頭拒絕過了,這次要是有馮郎中的安排,她就不信這丫頭不聽馮爺爺的話。
這臉皮的厚度堪比城墻,呂佩佩眉心跳了跳。
你爭取你的學習機會是你的事,別人交不交,她也管不著,但不該將她拉下水。
當即一字一頓道:
“我最后說一次,我不交。”
呂佩佩揚了揚手中的枝條,“再拉我下水,后果自負。”
都是成年人了,不存在什么以大欺小,她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馮郎中清咳兩聲,正色道:“福寶,你學醫之事還是得回去好好跟你家長輩商量再做打算。”
語氣擲地有聲,有蓋棺定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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